果然,此法十分奏效,君名扬很快就被憋醒了,呜呜的在床上挣扎着,奈何力气没沈清欢大,直到被憋的两眼通红,沈清欢才松开。
“你干嘛,哎哟!”君名扬一屁股坐起来,两眼通红道。
见君名扬总算落到她手里,让她报仇雪恨了一次,沈清欢心情愉悦,低眉顺眼道:“公子,已经日上三竿了,再不用早膳就凉了。”
君名扬深吸了一口气,相当烦躁的揉了揉眼睛,“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起身抬手,“穿衣服。”
古代衣服穿起来繁琐得要死,之前他夜宿风花雪月之地时,多是妓子给他更衣,在家也是来福帮他穿衣服。如今总算是有个侍女了。
“啊?”刚找回场子的沈清欢顿时傻眼,扬起俏脸呆愣愣地看着他。
长这么大,都是别人伺候她穿衣服,她也不会啊!
更何况还是给男人穿衣服……!
呸,登徒子!
君名扬从床上蛄蛹到床下,揉着眼睛不耐烦道,“啊什么,快给小爷我穿衣服啊。”
沈清欢低着头红着脸,声音小得让人听不清,“我……我也不会。”
这个侍女怕不是个废物吧!
转念一想,好像这妞以前是个大小姐,恐怕男人的小手……额,跟她的手比起来,恐怕一般男人的手确实称得上小手了。
恐怕都没跟男人牵过小手,更别提给男人穿衣服这种事了。
君名扬睁开眼,无奈地看着她,“小爷我也不会。”
自己身为侯府世子,可是从小到大都没亲自穿过衣服,再说作为一个魂穿的现代人士,他对古代生活技能更是等同于零!
自己都快被养成废物了,如今又找了个比自己还大一号的废物伺候自己。
这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沈清欢撇撇嘴,一个大男人连穿衣服都不会!废物,大废物!
想到火药配方也许在君名扬身上,沈清欢最终还是屈服了,手忙脚乱的给君名扬穿衣服,同时对着君名扬上下一顿摸索。
“小沈啊,小爷我知道你觊觎我的美色,但是你穿衣服归穿衣服,小手放干净点别乱摸行吗!”
呸,登徒子,谁觊觎你的美色!一边在心里吐槽,沈清欢一边苦着脸,“公子,你这大袖衫的系带,我……我实在是不会系。”
实则是摸遍君名扬全身上下,都没找到火药配方。
最后总算是把君名扬的头发拿一根系带绑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沈清欢长出一口气,只感觉给男人穿衣服怎么比带兵打仗还累。
君名扬拿起铜镜看了看,“还行,比妙妙梳的差了点。以后你多去跟珠儿学学,穿个衣服都弄那么半天,小爷我以后怎么带你出去。”
你还嫌弃上了!沈清欢别过头去,撇撇嘴。
这艘五千料的船,放在古代而言依旧是妥妥的大船了,可放到现代来说,五六十米的长度,载人量一艘船顶天只能拉五百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船。
君名扬去找符妙一起吃了早饭,符妙有点晕船,两人便前往船头透风。
看了一会儿,君名扬忽然皱起眉头,“妙妙,我们船舱里备的食物充足吗?”
“问过辛都尉了,船里备便的食物饮水都还很充足。”
“最近几个码头,都不要再靠近了。”
符妙和沈清欢都诧异地看向君名扬,只有珠儿还在没心没肺地看着江岸两侧的风景。
君名扬解释道:“我们来时沿途多有流民,而这宁江府本是今年春涝和夏涝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今日却不见流民。”
符妙也觉得奇怪,说来确实是这样,当初还在京城下县的时候,不也捡到沈清欢一行人吗。
沿途也时常见到流民。
反而到了宁江府地界,一路走来连续两日时间,一个流民的影子都没看见。
“距离夏涝决堤到现在才不过两月……大灾过后必有大疫,我担心宁江府当地官员封锁了消息。”
“啊……那是什么?”珠儿的一声惊唤把几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符妙和沈清欢看见那东西时,顿时皱起了眉毛。
水面上一个裹着泥沙的黑色身影随着水波一沉一浮,一大片虫子密密麻麻的堆积在那黑色身影上,随着一道大浪打来,那身影上顿时飞起无数苍蝇蚊虫。
符妙立即吩咐珠儿,“去叫辛都尉,让他通知所有人,出宁江府前一律不得靠岸。”
几人都看清了,那分明是一具泡烂了的浮尸!
辛无病很快就过来了,对君名扬行了个抱拳军礼,连同招财来福李虎等一干人也来了。
“已经吩咐下去了,船队一路南下,附近三个码头都不会停靠。”
君名扬依旧在观察着那具尸体,一边跟沈清欢说让她记录下尸体状态,一边对几人说,“除此之外还要注意一点,船上的空舱有多少全部腾出来,船上的人最好分散居住。饮用的水必须煮沸。”
然后又转头对辛无病说:“辛兄,我记得你之前买了不少好酒吧?”
辛无病点点头,“是买了几十缸好酒。”
“这批酒我有大用,看来辛兄只能割爱了。”君名扬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赔你一批烈酒,比这酒烈得多的烈酒。”
辛无病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侯爷用得上,只管拿去用。”
至于君名扬拿来干什么,一个纨绔侯爷罢了,有什么可好奇的。
他比君名扬更早注意到沿途看不到流民这件事,同样推测出现了瘟疫。虽说君名扬对形式判断算是果决理性,但于他看来,顶多是君名扬惜命,偶然冒出的一点小机灵罢了。
“多谢。”君名扬对辛无病拱手,带着侯府的一行人走了。
先是让招财安排人去把辛无病的那几十缸酒全部搬到船甲板上,又让来福去找来了几名木匠,让他们赶工制作瓦甑。
“妙妙,还记得这几日我教你的那些知识吗?”只能待在船上,这几日相当无聊,于是符妙主动跟君名扬请教起了那些十分惊为天人的理论知识。
其中一项知识就是酿酒蒸馏技术。
古代粮食酒自行发酵,酒精度并不高,最高顶多只有十二三度。
而君名扬想要的是单基火药,硝化棉好弄,但想要把硝化棉制成单基发射药,就必须要有高浓度酒精。
所以君名扬一路大量购买劣质粮食和棉花,目的就是为了制造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