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光芒璀璨,照亮了大夏皇都各处阴暗的角落,此刻无论是在家与亲友团圆,还是在外瞻仰二皇子尊荣之人,都在这焰火之光的映衬下,本相毕露。
皇都城南,靠近东侧的一段城墙拐角处,有数百名黑衣人就着明明灭灭的光芒,贴墙而走。
到了一定距离,有位黑衣人伸手摸索着墙砖,几次后突然往里一按。
顿时,这群黑衣人旁边便出现了一个常人高矮,也只能有一人通行的小洞,直通城墙内部。
他们不再犹豫,直接在所有人热烈庆祝时,走进了城墙之中。
有着内里通道作掩护,黑衣人不再畏畏缩缩,七拐八绕后居然直接到了二皇子与陆阳等人所在的正楼之下。
啪嗒——
当焰火绽放时,巨大的声响掩盖了几十块地砖被挪开的声响,黑衣人们从中鱼贯而出,趁着所有人不备,拿出了藏在腰间的短刀,步步逼近。
扑哧!
几息后,最外围的些许侍从、宫中禁卫被人从背后摸了脖子。
放在平日,这群宫中禁卫早已发现身后动静,可今夜焰火的声响太大,城墙内外更是人声鼎沸,他们被黑衣人摸到了身后,居然都毫无察觉。
就这般,黑衣人犹入无人之境,解决了此番带来的大半禁卫、侍从,距离二皇子也越来越近。
“有刺客!”
恰在此时,陆阳百无聊赖,尽力敷衍着平临公主,偶然间瞥见这群黑衣人在焰火的光芒下若隐若现,附近却明显少了禁卫与侍从,他便立刻大喊出声。
旋即,他一把抽过身边禁卫腰间的长刀,冲了出去。
这一嗓子吼出去后,四周的禁卫与侍从才纷纷反应过来,令城墙上出现了巨大骚乱。
保护二皇子、保护公主、擒杀刺客一类的话语,此起彼伏,更是让人听不清楚,究竟哪一条命令才是正确的。
率先发现这一点的陆阳,已经冲到了一群黑衣人面前,举刀就砍。
随着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被踹到光芒下,众禁卫、侍从才如梦初醒,纷纷表现出应有的能力与素质。
与此同时,皇都四方城门仿佛是接到了命令般,在一束五颜六色的焰火冲天而起后,同时关上,且城内外皆有披甲锐士现身,将各个城门附近的人员团团围住。
南城门上的厮杀还在继续,城墙下白云海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后,与其他缉拿司、巡城司的人第一个冲了出来,却在登楼的途中,愕然发现脚下石砖齐齐掉落,阻断了前进之路。
无奈,白云海只好凭借自身修为,强行登楼。
其他普通的人员就没有此等手段了,只能在城下观望,尽量帮披甲锐士维持秩序。
城楼上,眼看宫中禁卫、侍从们虽然反应过来,在奋勇杀敌,但犹显慌乱,陆阳便是举刀大喝一声,“吾乃镇北王世子,现在皆听本宫命令,杀敌!”
在他的安排下,一部分禁卫死死护着二皇子、平临公主以及随行的官员等人,就算看着同袍被杀死也只能据守原地。
剩下的一部分禁卫,则是在不断压缩这群黑衣人的活动空间,渐渐将他们逼进正楼内部。
……
与此同时,镇北王府与望月楼中间,某座民居屋顶。
一袭白衣且用斗笠掩盖住自己真实面容的小云,与毫不掩饰行踪的萧筎渔,在此相遇。
沉默一段时间后,萧筎渔率先开口,“江暮色,当王府丫鬟很好玩儿吧?这么多天了,你一直龟缩在镇北王府中,始终让本尊找不到出手机会,怎么今日突然主动现身了?”
“你一合欢邪道,也担心世俗人命?”
小云,也就是江暮色冷冷回应,“只要你想,就算将整个镇北王府屠干净了,大夏怕是也抓不住你吧?”
“咯咯咯……”
没来由的,萧筎渔笑了,周身渐渐有杀气弥漫而出,“要说杀人如麻,本尊怎比得上你这位正道圣女?”
“我萧筎渔虽说出身合欢宗,但从未做过草菅人命,对不起生灵的事情。”
“反倒是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视人命如草芥!”
“今夜,咱们要一决生死吗?”
“如你所愿!”
话音落下,江暮色率先出手,一双玉手却在此刻化作夺命利爪,挥舞之际有数十道白色气息飞了出来。
萧筎渔不敢硬抗,接连躲过后却是在身前抛下一团淡粉色的烟雾,嘴角微微勾起,“合欢情毒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暮色,想不想再感受一次?”
“对了,本尊其实颇为好奇,当初在远古山脉那种荒无人烟之地,你是如何解开这合欢情毒的?”
“可否给本尊说说?”
“你……”
一时间,江暮色勃然大怒,滔天杀意已是将附近屋顶的瓦片尽数粉碎。
这还是她极力压制的结果,否则方才一怒,足以将方圆数里之地,彻底夷平。
但到底,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团淡粉色烟雾,追击而去。
只不过这一次萧筎渔不战而退,只传来裹挟着风声的言语,“江暮色,本尊突然觉得这大夏皇都着实有趣,暂时还不想与你撕破脸皮。”
“今夜,且看谁技高一筹,甩开对方了!”
就这般,两女一追一逃,在偌大的皇都之中周旋,无意间竟是到了陆阳等人所在的南城门。
眼看陆阳居然在城头上与黑衣人厮杀,江暮色与萧筎渔两女都愣了愣,前者更是鬼使神差的,朝那些黑衣人拍去一掌。
轰鸣声中,立刻有数十名黑衣人被碾成了肉泥,尸骨无存。
“我靠……”
正在杀敌的陆阳,明显被惊吓到了,毕竟有一个黑衣人就在他面前有了此等惨状,不由得后退数步,朝天空中看去。
当他看见前头出城而去的江暮色时,神色一阵恍惚,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了那个山洞中的红衣身影,“是她?”
而看见萧筎渔在背后紧追不舍时,陆阳更是震惊,“她居然不是她?那我跟她之间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