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京城西门外,从城中排起一道长长的队伍。在队伍中的老幼和妇孺背负着大小包袱,或推着独轮车和驴马车。
但他们经过城门时,都经过了严格个搜查。虽然出城的速度有些慢,但不远处安民军设着多处粥棚,粥棚附近驻扎着大小不一的帐篷。
“大胆!这是天王的行辕,你们还要搜查?”
话音刚落,安民军的士兵立刻“唰”的一声举起了手中的枪支。说话的太平军将领,环视四周,只见枪支指向了他,抬头看去,黑黢黢的炮口也在指向他。
他顿时后背被汗水浸透,他下意识看向身后那由十八人抬着的轿子,咽了咽口水。
洪秀全坐在轿中,心中露出不满之色,心中想到:他好歹是天国名义上的话事人,安民军也不通融。
他从轿子的窗口伸出一只手摆了摆:“让他们搜查吧!”
在轿子外护卫的士兵将战刀送回刀鞘,看着安民军派出几人围着轿子检查起来。
“轿子镶嵌了太多金银珠宝,不能出城,但人可以出城!”
“你……”
“罢了!咱们都走着出城吧!”
胡应泽在远处看到此处情形,看着洪秀全走出轿子,徒步朝城外走去,露出一丝冷笑!
当洪秀全走过不一会儿,杨秀清带领了一众人马骑行而来。但城门的安民军看到后,立刻摆了摆手,就放行而过。
……
“大帅,在东南120海里处缉拿贩卖鸦片船只三艘,共俘虏贩子329人,鸦片46吨。”
苗通听到后,下意识面露一丝玩味笑容,好戏要来了。
如苗通所料,法兰西黄昏时刻便派来了使者,苗通直接拒绝接见。
第三天,文翰直接赶到镇江。两人经过一番含蓄后,文翰直接开口说道。
“苗先生,法兰西的商船被你们扣押了?”
苗通凝重道:“不知法兰西跟大使阁下如何说的,但我及辖区内的子民十分愤慨,这是这件事的始末,还请大使阁下给予一些意见。”
文翰听后,瞬间面露一丝苦涩,无奈接过苗通递过来的文件。
他早已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耐不住法兰西这个小弟的上诉。
文翰草草扫了一眼文件,开口说道:“是不是这中间有什么误会?”
苗通凝视着文翰“自我掌权以来,我一直认为法兰西的是我所向往的。就连很多法律,都是搬移英吉利的执行。”
“我以为,我们能跟上文明社会的步伐。但,您今天说的我有些不理解。”
文翰顿时有些语塞,虽然他有些看不起这些黄皮肤的人。但安民军一直以来,确实一直积极的看向英吉利。
至少从表面看去,安民军目前为止都是英吉利的忠实崇拜者。但他们毕竟是一些黄皮肤的人,不同于同肤色的法兰西。
“我希望这件事能化大为小,苗先生不如给我一个面子,将法兰西的船只放了。”
苗通沉默片刻,说道:“可以,但是那些涉事的人员必须受到我们的法律制裁。无关人员和船只,我可以遣回。”
虽然没有达到这次的预想目标,至少安民军苗通已经表明了表面上的尊重,文翰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但法兰西没有得到应有的结果,心存怨念。
“热努伊里将军,英吉利分明是在偏袒那些土着人。作为西方强国,在此受到如此待遇,咱们不应该让他人出面,是时候让这些土着人见识一下文明国家的力量!”
一旁的马赖唾沫星子乱飞,热努伊里下意识的避了开来。虽然他有些不待见此人,但他十分认同马赖的说法。
无论任何原因,都不是那些土着人随意扣押法兰西船只和人员的借口。既然他们这样做,自己也可以效仿英吉利一般,使这个势力屈服。
待马赖离开后,热努伊里马上展开一幅东方地图。看着地图,结合搜集的情报,热努伊里认为,长江流域沿岸炮台高筑,为了减少损伤,只能躲开。
对于清朝这个庞然大物,他没有什么底气。但对上安民军这个地方势力,热努伊里感觉还是有些底气。
只要选对地方,在减少损失的同时,还能一下子让安民军这个地方势力见识一下西方力量,从而一下打断这个势力的脊梁骨。
结合之前的情报,热努伊里下意识将目光瞄向了浙江海盐这个城池。
这个安民军才占领不足一年的城池,如果被法兰西快速击破,并将所有援军都击败。就应该能让安民军认识到情形,从而屈服。
由于安民海上力量出现真空,不能把握及时情报,苗通命令所有沿海城池做好戒备。
自安民军占领浙江所有区域后,嘉兴和海宁这些州城,已经成了安民军的内陆势力范围。平均下来每个州府,只留下了几个团的兵力维持震慑。
海盐作为一个沿海城市,只有不足一个团的兵力和警察局维持地方秩序。
在一个平常的早上,海岸处渔民传来一个震惊的消息:一个庞大的洋人舰队见到船只都扣押或击沉,现在正朝海盐而来。
陆峰是是一个落魄书生,经过考核被委任海盐县长。当他得到消息后,想起市里的叮嘱,立刻安排人员向嘉兴拍发紧急电报。
电报发出后,他仍感觉心神不宁,立刻派人通知了城西的军营。虽然城西军营只驻扎了2个营的兵力,但好歹也是军队,比城中的警察更能有些战力。
郝长江是218团一营营长,紧急情况下可以调遣并协管3三营。早在一周前,团部就下发了戒备的命令。
虽然没有说明威胁源,但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时刻都让自己一营做着准备,时刻应对突发情况。
当他接到城中消息,马上就意识到,团部说的戒备是什么了。
结合各种因素和时间,他立刻以战时演练为借口,将一营和三营的所有士兵和物资,向城中转移。
当郝长江进入海盐后,物资还在不远处缓慢行进时,便听到了城东传来的炮击声。
他心中咯噔一声,心中想到:己方得到消息后的行进速度已经这么快了,还赶不上,看来这次的敌人很是难缠。
郝长江没有多想,立刻命令步兵舍弃辎重快速向东城墙行进。
当他来到城墙后,首先看到的是爆炸声在城墙四周不时响起。警察依靠着手中的老旧火铳,有一下没一下地反击着,但城外的洋人士兵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在安民军登上城头后,城墙上的枪声才逐渐停了下来。郝长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公里外炮兵,正在奋力推着大炮艰难的朝这边赶来,面露苦涩。
城外的洋人炮兵阵地有不下20门大炮,而这边只有一些射程很近的老式前装炮,还是发射实心炮弹射程很近的那种,
他携带的那六门后装先进炮,在这种场合,起到的作用也会很有限。
经过十多分钟的炮击后,城门已经倒塌,连城墙也被炸出多处缺口。虽然这些薄弱点,郝长江已经安排士兵着重把守,但他也不能保证能守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