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心急如焚的人才想起来,姚昭昭说得没错。姚瑾若打死的是个贼人,那便不用偿命,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赔些银两解甲归田而已。
林婉妍缓了缓心神,“江念是怎么回事,吓傻了吗?还不快将她弄醒。”
这时屋里人才反应过来,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江念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呆坐在床上。
姚昭昭压低了声音,提醒着林婉妍,“娘,哥哥打死的这个人是南疆的信王,慕容信。”
林婉妍又是一怔,“南疆信王?”
虽然南疆信王早已入京,可他们只听说信王叫慕容信,谁也没见过真人。这样的人深夜摸进了江念的房间,如果说两个人之间没有奸情,说出去谁也不会信的。
江念自己不知廉耻,但竟然害了她的儿子,林婉妍就恨不得上去给江念两巴掌。
司武撒药粉的时候不小心撒出去一半,药效又被慕容信缓解了不少,江念被人折腾着穿好了衣服后,药效也散得差不多了,看着满屋子的人有些发懵。
“这……这是怎么了?”
她看了看姚瑾,却发现姚瑾护着沈明珠,反而怒视着自己,心里更是一阵阵的嫉妒。
环视了一圈后却发现,原本应该在前厅替母亲张罗下葬的姚家众人都在房间中,心中就更纳闷儿了。
“外祖母,父亲,你们怎么都在这儿?母亲那边安顿好了吗”
说着竟然还眼眶泛红,一副凄惨的模样,哽咽着开口,“是我不孝,身子太弱,见不得母亲的棺椁。”
姚老夫人哪还管她现在是不是真的身子不适,扬起手“啪啪”就给了她两巴掌,口中还骂道:“小畜生,自从你和你娘进府,我府中就没一天安生日子。”
姚老夫人打起江念来丝毫没有手软,她现在也算完全看明白了,二房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如今还连累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孙子,她怎么能不气?
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能妨碍她安度晚年。
江念被姚老夫人的两巴掌扇的从床上跌了下去,正好与地上躺着的慕容信来了个面对面,下意识地就大叫:“啊!慕容信他怎么浑身是血?”
江念几乎崩溃,尖叫声十分的刺耳,坐起身来连连后退。
“把她给我摁住!”
林婉言一抬手,身后的两个小丫鬟就一拥而上,将江念按在了原地。
江念瞧见了死人,这下吓得直哆嗦,“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死在我屋里?”
姚昭昭掐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江念,你记住你不认识这个人,是他趁乱摸进了你的屋子里,对你欲行不轨。”
江念抬起头,看着姚昭昭大叫,“你这是什么意思?”
姚昭昭冷冷地看着江念,“你记住他就是采花贼。”
江念虽然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太了解姚昭昭了。说慕容信是采花贼无异于帮她辩解,但姚昭昭绝对不会这么好心帮她,除非是为了姚昭昭亲近的人。
江念眼珠子一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她的脑海中闪过一句话,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一定!
江念摇了摇头,口中大叫:“不!他不是采花贼,他是南疆的信王,他曾经救过我,还许诺将我带回南疆,封我为妃。他怎么会死在我房里,我要去报官!”
“住口!”
林婉言越看江念越觉得恶心,“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娘还没有下葬,你就和男人在屋中通奸。传出去,你不要脸我们将军府的人还要脸呢!”
“我说的都是实话!”
江念此刻才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只要能拿住她们的把柄,就不愁拿捏不住姚瑾,“让我承认他是采花子也可以,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婉妍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江念努力的让自己保持清醒,试图分析眼前的状况。一抬头,刚好视线对上了同样俯视着自己的姚瑾,还有他怀中搂着的女人——沈明珠。
江念猛地站起来,踉跄着几步冲到了姚瑾面前,伸手就要抓姚瑾的衣袖,“我要你休了沈明珠,娶我为妻。”
“你做梦!”姚瑾一甩衣袖,将江念掀翻在地。
江念还要抓姚瑾的衣袖,像疯子一样大喊大叫:“是你杀了他,对不对?只有你杀了他,林婉妍和姚昭昭才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帮你掩盖。”
林婉妍上去就要捂江念的嘴,“你别胡说八道!”
“被我猜对了是不是?”
江念声嘶力竭,“姚瑾失手打死了南疆的信王,你们姚家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只有我说他是采花贼,南疆人理亏才会放过姚瑾。想让我认下这件事,姚瑾就要娶我为妻。”
姚昭昭听了半天,忍不住开口大声道:“你真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了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在官府面前承认慕容信是采花贼。”
可惜已经接近疯魔的江念,却听不见去姚昭昭的劝告。
“你做梦!”
江念将这句话还给了姚昭昭,“按我说的做,现在让姚瑾立刻休了沈明珠。”
姚昭昭盯着江念的脸,勾了勾唇角,最后转头对着姚老夫人和姚立业开口说道:“祖母,二叔,虽然是我哥哥失手打死了慕容信,可南疆的王爷死在咱们府上,还是二叔继女的房间内,想必二叔也逃罪责。如今只有坐实了慕容信的罪名,我们才能免于责罚。”
姚昭昭的话,让姚老夫人和姚立业都不免深思。
是啊,进京的异国王爷死在了他们府中,哪怕是为了给南疆的交代,永乐帝也必然会下旨惩罚。
姚老夫人看着姚昭昭的脸,不由地恨起陆书瑶和江念。
“娇娇,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说完还忍不住瞪向了江念,恨不得死的人是江念才好。
姚昭昭主动走过去搀扶姚老夫人,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祖母,孙女确实有个办法,但就要看二叔舍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