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夏心底不由一惊,眼底闪过一抹挣扎。
忆起朱轻妩进门那天,和二公子拥抱激吻的画面,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下。
夜深人静,朱轻抚把自己包裹在黑色的大斗篷里,悄摸摸地摸进祠堂。
紫夏打探出,贺靖今日从夫人那里离开后,就直接进了祠堂。
朱轻妩是知道,贺靖虽然在受罚,但祠堂里经常跪着的本根就不是他。
为了以防万一,她打算先去祠堂看看。若不是贺靖,她再去贺靖的院子找他。
芳芜苑距离祠堂要绕好长一段路,等朱轻妩到祠堂时,已经是月上中天。
到了祠堂,她仔细地打量了半天,确定里面跪着的人就是贺靖后,她才扭着水蛇腰,慢慢靠近贺靖。
听到动静,贺靖还以为是顾清漪派来监视他的人。脊背再次挺直,双眼平视前方。
一阵风刮来,熟悉的香气让贺靖心头一震,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那香气如丝如缕,缠绕着他的呼吸,让他几乎忘记了祠堂的冰冷与膝盖的疼痛。
朱轻妩在他身后站定,斗篷的阴影笼罩着他的轮廓。她轻轻摘下兜帽,露出一线明艳却带着怨念的脸。
“靖哥哥。”
她低唤一声,声音如同夜风中的花瓣,轻得几乎听不见。
贺靖没有回头,喉结却微微滚动。
“你怎么来了?”
他语气平静,却掩饰不住尾音的一丝颤抖。
朱轻妩绕道他面前,半跪下来与他平视。月光透过窗棂,在她眸中洒下细碎的银辉。
“怎么?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她伸手想去触碰他苍白的脸颊,却在伸到一半时,勾住他的脖子,殷红的唇瓣凑近贺靖耳边,吐气如兰。
“胡闹。”
贺靖蹙眉:“这里是祠堂!”
朱轻妩指尖轻轻划过贺前的颈侧,带着若有似无的温度。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心底的防线烧穿。
“祠堂又如何?”
她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三分挑衅,七分魅惑。
“难道列祖列宗会跑出来责怪一个心疼表哥的女人?”
贺靖的呼吸微微一窒,喉结再次滚动。他垂下眼睫,避开她灼热的视线,声音低沉:“妩儿,别任性。”
“任性?”
朱轻妩收回手,指尖却故意擦过他的耳垂,留下一阵酥麻。
“二表哥,你跪了这么久,可有人问过你一句疼不疼?”
祠堂里一片静默,只有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贺靖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眼,对上她的目光:“你今晚不该来。”
朱轻妩的唇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在他耳边幽怨低语:“我要是再不来,你娶了正妻,心里还会有我?”
她忽然凑近:“而且,我既然来了,就不打算走了。”
贺靖指尖微微收紧,攥住衣角。
祠堂内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仿佛纠缠的藤蔓,再也分不清彼此。
“贺靖,难道,你不想要我吗?”
朱轻妩褪去身上的斗篷,露出她穿着薄纱的曼妙身体。烛火透过轻纱,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仿佛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着她,即神秘又诱人。
贺靖的眸色骤然加深,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却被朱轻妩一把拉住手腕。她的指尖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她的另一只手探进贺靖的胸膛,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整个人贴了上去。
贺靖再也忍不住,抬头吻住朱轻妩的唇。朱轻妩环住她的脖子,悄悄将嘴里含着的药丸度进贺靖嘴里,并热烈地回应着他。
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墙壁上,纠缠得难舍难分。
夜风穿过祠堂的窗棂,吹动烛火,轻纱飘落,却吹不散这一室的荒唐。
一门之隔的祠堂外。贺震双手负于背后,听着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他眼底翻涌着嘲弄的冷意。夜风掠过他的衣角,却吹不散他眉间的阴郁。
“好一对奸夫淫妇,苟合竟然敢在祠堂。”
他低喃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身后的王亮头就差垂到地底了。早知道世子爷带他来这里是捉奸,他宁愿蹲在茅厕闻臭。
王亮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被灭口。
“走吧!继续守口如瓶。”
贺震淡淡地瞥了王亮一眼。
王亮浑身一僵,默默点了头。
两人悄然离开。
身后祠堂内,烛火忽明忽暗。映照着交缠在一起的身影。
第二日一早,顾清漪就派了马车去接李云雅。
她在侯府门前等了没多久,李云雅就到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粉色抹胸长裙,梳着双髻,发间簪着一支梅花步摇。衬得她肤如凝脂,眸如秋水。
“云雅妹妹来啦!”
顾清漪亲热地挽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上了侯府的马车。
“嫂子,今日梅林会不会很多人?”
李云雅不安地问。
顾清漪给她倒了一盏茶,柔柔一笑:“不管人多人少,都影响不到我们赏梅。你跟在我身边莫要担心,我会护着你的。”
李云雅见顾清漪误会自己,连忙摇头。
她急着解释:“嫂子,不是这样的。”
她捧着茶盏,心事重重地说:“我是担心我在外抛头露面,被承恩伯府的人看到。”
顾清漪神色微微一凝,随即握住李云雅的手,温声说:“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是不是承恩伯夫人对你说了什么,才导致你不愿意出门的?”
她握紧李云雅的手,安抚她:“放心,有我在,就算承恩伯府的人会出现,我也不会让他们为难你。”
李云雅低下头,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声音有些哽咽:“嫂子,你不知道……自从我与承恩伯世子定婚后。只要在外面遇到承恩伯夫人,她就对我指手画脚,说些难听的话……”
顾清漪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愤怒。
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傻丫头,你不必为了她的话而委屈自己。茹姨知道她为难你的事吗?”
李云雅摇头,低声说:“我不敢告诉母亲,我怕她担心。承恩伯夫人总是说我配不上她儿子,说我母亲若不是有个好娘家,李家也只不过是个小门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