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陈武,陈修返回军营。
此刻他的面前,是一座由下品灵石堆砌而成的小山,足有三千块之多。
这些灵石,乃是陈修近来出售火铳的进账,每一块皆饱含浓郁的灵力,乃是修行之人趋之若鹜的珍宝。
为了给小武报仇,他必须尽快提升实力。
他要让那些害了他弟弟的家伙,血债血偿!
陈修缓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运转灵力。
刹那间,灵石仿佛活过来一般,灵气如同被某种神秘力量牵引,化作一道道白色的气流,肉眼可见。
像是饿疯了的蛟龙,疯狂涌入陈修体内。
灵气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发出阵阵轰鸣,最终汇聚丹田。
仿佛要把他身体撑爆!
丹田内,灵力凝聚成一个旋涡,急速旋转,贪婪地吞噬着涌入的灵气。
这旋涡简直是个黑洞,再多的灵气进去,都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随着灵气不断涌入,旋涡越转越快,体积也越来越大,光芒也越来越刺眼。
陈修感觉体内像火山爆发,热浪一波又一波冲击着他的经脉,剧痛如潮水般涌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咬紧牙关,硬扛着,一声不吭。
丹田内的灵力旋涡,已经快到极致,耀眼的光芒几乎要穿透他的身体。
二阶巅峰的壁垒,在这磅礴灵气冲击下,摇摇欲坠,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崩塌。
时间一点点流逝。
灵石的光芒渐渐黯淡。
原本晶莹剔透的灵石,此刻变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只剩下死寂。
星辰隐去,夜幕褪散。
陈修缓缓睁开眼。
二阶巅峰!
终于到了!
丹田空间也随之扩张,足有一方大小,可以容纳更多灵气,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他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这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仿佛这天地间,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了。
“该算账了。”
陈修站起身,眼神冰冷,杀意凛冽。
他推开营帐门,径直走向校场。
校场上,他的火铳队已经整装待发。
士兵们,那身新盔甲穿在身上,锃光瓦亮。
晨曦洒下来,金属反光,晃得人眼晕,更衬得他们张张脸孔,硬得像石头。
腰间家伙式儿都是新的,火铳握手里,跟焊死了一样,站那儿,一声儿不吭,就透着股肃杀味儿。
跟之前那帮散兵游勇,简直天壤之别。
陈修走到队伍前头,开了腔:“我弟陈武,被薛家那帮狗东西,打成重伤,生死未卜!薛家欺人太甚,今天,必须让他们血债血偿!”
“讨回公道!讨回公道!”
士兵们声音汇成一片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浪一浪高过一浪,直冲云霄。
“杀!杀!杀!”
这帮兵,闪着嗜血的光芒,仿佛要吞噬一切,让敌人跪地求饶,在绝望里咽气。
“出发!”
陈修一声令下,炸雷一样,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队伍动了,整齐划一的马蹄声,踏在青石板路上,“嗒嗒嗒”的,像战鼓擂动,一下下敲在人心口。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目标明确——邺城薛家最大的武器铺子凌威兵器行。
一大早,街上已经热闹起来了,早起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傻眼了。
这是啥阵仗?
卖早点的小贩,手一哆嗦,包子掉地上都顾不上了,揉着惺忪睡眼,一脸懵逼。
一位拄拐杖的老大爷,眯着眼睛,望着这队杀气腾腾的兵,直皱眉头。
年轻后生们,就兴奋多了,脖子伸得老长,交头接耳,啧啧称奇。
陈修他们,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继续往前冲。
很快,凌威兵器行到了。
凌威兵器行占地极广,门面气派,雕梁画栋,彰显着薛家在邺城的显赫地位。
铺子里,人挤人,吵吵嚷嚷,热闹得像过年。
锦衣绸缎的富商,拿着把镶金嵌玉的宝剑,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腰挎长刀的江湖客,正跟店员扯着嗓子,为了几两银子,争得面红耳赤。
还有几个平民打扮的汉子,围着一堆农具,讨价还价。
店员们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堆着假笑,招呼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铺子里的喧嚣。
众人扭头一看,只见陈修领着几十号士兵,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
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了,落针可闻。
客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都懵了。
这是要干啥?
张彪从后堂急匆匆跑出来。
身后还跟了几个店里的伙计,一个个探头探脑,想看热闹又不敢靠太近。
张彪仗着薛家的势,平时在店里吆五喝六,威风得很。
可现在,看着眼前这阵仗,心里也直打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音。
“你…你们,想干什么?”
陈修目光冰冷得像刀,直直射向张彪。
张彪只觉得浑身一哆嗦,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到后脑勺。
陈修动了。
缓缓抬起手中的火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张彪脑门。
“咔哒——”
火铳上膛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铺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铳口就像死神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张彪的灵魂。
仿佛只要陈修手指轻轻一动,就能送他去见阎王。
“你!你敢!”
张彪脸都白了,肥肉直哆嗦,豆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嘴唇也开始哆嗦,双腿像面条一样,软得站都站不稳。
裤裆下面,一股子骚味儿,开始弥漫开来。
薛家管事又怎么样?
他比谁都清楚,火铳这玩意儿,可不长眼!
“让开。”
陈修吐出两个字,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每个字都像铁锤,狠狠砸在张彪心口。
张彪腿一软,下意识地就往旁边躲。
额头上的汗,更多了,顺着脸颊往下淌,糊了一脸。
陈修手一挥。
身后士兵立刻行动,动作那叫一个麻溜,冲进铺子里,搬起兵器就往外走。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阳光一照,寒光闪闪,晃得人睁不开眼。
“住手!抢劫啊!你们这是明抢!”
张彪回过神,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尖叫起来。
他想冲上去阻止,刚迈出一步,就被陈修一脚踹在肚子上。
“哎呦!”
张彪一声惨叫,像个肉球一样滚出去老远,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几个伙计一看管事被打,想冲上来帮忙,刚迈出步子,就被士兵们举起的火铳吓得动都不敢动。
黑洞洞的铳口,指着脑袋,谁敢往前凑?
“无关人等,统统闪开!”陈修声音洪亮,声震屋瓦。
铺子里的顾客,像炸了窝的蚂蚁,四散奔逃。
一个时辰后。
凌威兵器行,被搬了个底朝天。
原本摆满兵器的架子上,空空荡荡,只剩下一片狼藉。
几个胆大的武修,躲在远处偷偷摸摸看热闹,小声议论。
“这年轻人,猛啊!敢砸薛家的场子,活腻歪了吧?”
“谁知道呢,不过,看着不像一般人。”
“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
一个伙计,贼眉鼠眼,混在人群里就想溜。
后门?
早被陈修盯死了。
那伙计鬼祟的动作,没逃过陈修的眼睛。
跑吧,跑吧,最好跑快点。
陈修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放长线,钓大鱼。
薛家,该收点利息了。
果然,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
“来了。”陈修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街角,出现了一群人。
乌泱泱一片,足足上百号,全是练家子。
薛家养的打手到了。
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家伙锃亮,刀枪剑戟,啥都有。
眼神,更是像狼一样,绿油油的,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
统一的黑色劲装,行动倒是挺利索,步伐也算整齐,一看就训练过。
领头的,是个穿锦袍的中年男人,鹰钩鼻子,一看就不是好人。
薛家四长老,薛贵。
二阶圆满的武者,在邺城,也算个人物。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狗腿子,管事模样的,护卫打扮的,一个个耀武扬威,鼻孔朝天。
“谁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薛家的店!”
薛贵人还没到,声音先炸开了,嚣张至极。
他死死盯着陈修,眼神阴鸷得可怕,像淬了毒的刀子。
“砸你家店怎么了?”陈修笑了,笑容冰冷,“今天,老子还要断了你们薛家的财路!”
“小杂碎!找死!”
薛贵肺都气炸了,脸都扭曲了,暴跳如雷。
抽出剑,二话不说,直接冲上来。
身后那群打手,也嗷嗷叫着,挥舞着兵器,跟着冲杀上来。
喊杀声震天,气势汹汹。
“呵。”
陈修轻蔑一笑,手一挥。
“列阵!”
火铳队动了,训练有素,令行禁止。
迅速排成整齐的队列,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冲过来的薛家人。
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开火!”陈修的声音,冷酷无情,像死神的低语。
“砰!砰!砰!砰!”
枪声炸响,震耳欲聋。
火光四射,硝烟弥漫。
弹丸呼啸而出,撕裂空气,划破长空。
“啊——!”
“我的娘呀!”
“腿!我的腿!”
惨叫声,瞬间盖过了喊杀声,凄厉无比。
冲在最前面的薛家打手,直接被火铳撂倒,血花四溅。
有的被击中要害,当场毙命,有的被打断了腿,倒在地上哀嚎翻滚。
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场面,瞬间失控,乱成一团。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暗器?不对啊!”
“太可怕了!快跑!”
围观的百姓,吓傻了,魂飞魄散。
尖叫着,四散奔逃,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
薛贵也懵了,傻眼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场面。
他一直以为,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高手过招,拼的是内力,是招式。
可现在,他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火铳这玩意儿,根本不讲武德!
啥内力,啥招式,在它面前,都是渣渣!
“撤!快撤!”
薛贵怂了,彻底怂了,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什么嚣张气焰?
转身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其他薛家打手,也早就吓破胆了,丢盔弃甲,屁滚尿流,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一个不留,杀!”
陈修眼神冰冷,杀意凛然。
他要斩草除根,绝不留情。
火铳兵上马,追杀!
马蹄声,枪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死神的乐章。
街道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薛贵拼命逃窜,但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弹丸。
身上连中数枪,血肉模糊,染红了锦袍。
他绝望了,彻底绝望了,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他不甘心啊!
他堂堂薛家四长老,竟然会死在这种“暗器”之下!
“噗!”
一颗弹丸,击穿了他的头颅。
薛贵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死不瞑目。
战斗,结束了。
陈修翻身上马,环顾四周,眼神冰冷。
“走,下一家!”
马鞭一挥,清脆的鞭声,划破长空。
火铳队,再次出发。
马蹄声,哒哒哒,如同催命的鼓点,敲击着邺城所有人的心脏。
整个邺城,彻底沸腾了。
陈修的名字,如同飓风一般,席卷了整个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