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左右两个殿,分别关着郑皇后和淑妃两个皇上的女人。
淑妃一身素白的棉衣,坐在蒲团上静静的发呆。旁边只有大万嬷嬷一个伺候的人。
看着淑妃失落的样子,大万嬷嬷就劝说道:“主子,此事和我们没有关系,皇上就是一时糊涂才将您关到这的。等皇上明白过来,只是会将咱们放出去的,您千万不要伤怀。”
淑妃仿佛没有听见,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过了许久,淑妃轻轻开口说:“嬷嬷,我进这皇宫多久了?”
万嬷嬷一愣,然后掐着手指算了算:“主子,从您十五岁入宫到如今已经过去快三十个年头了。”
“三十年了,时间真快啊!”
又是长久的沉默后,淑妃又说:“三十年了,三十年都捂不热一个人的心,可见他要么是没有心,要么便是铁石心肠啊。”
“嬷嬷,你以为我是因为自己被冤枉才伤感的吗?”
不是吗?万嬷嬷看着淑妃心里想。
“嬷嬷可知,咱们的皇上心里住着一个人,除了那个人,其他的都不过是因为这天下、因为他的龙椅的不得已而已。”
“所有的不得已在他足够强大后,他都可以舍弃的。为了她,他什么都做得出来,牺牲一个无关紧要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大万嬷嬷没有关心那皇上心里的人,她听淑妃这么说自己立马不赞同的说:“主子,您怎么能是那无关紧要的人呢?您可是皇上亲封的淑妃娘娘,是大皇子的母妃。这宫里的第一个皇子可是出自您的肚子呢。”
“呵!那又怎么样?还不是抵不过对方的一根头发丝?嬷嬷可知我这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啊?什么怎么来的,大万嬷嬷疑惑。
淑妃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的说:“还记得那只我十分钟意的花簪吗?我自己也很喜欢的那朵白色玉茶花。皇上于众嫔妃中盯着我的花簪看了看,然后晚上他就来了。”
“当时的我傻的可怜,觉得这是上天对我的眷顾,直到后来我在皇上那里看到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子手里拿着一棒五颜六色的山茶花,就连头上也是,如同一个花精灵。因为我看的入神,没有察觉到皇上的到来……那是皇上第一次对我发火,要不是因为我有孕在身,恐怕嬷嬷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所以,我再也没有戴过那花簪了......”
嘶~大万嬷嬷震惊,自己的主子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秘密?
“主子,那,那画上的女子是谁?”
“是谁?说出来,嬷嬷可能都不信。是啊,当时我也不信来着。”
“哎,不重要了,人已经不在了。”
死了?人既然已经不在了,那自己的主子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像是听到了大万嬷嬷的疑惑,淑妃说:“但是有些人认不清啊,非要争上一争,闹得这宫里不得安宁,我们也无辜受到牵连,真是害人不浅啊。”
“主子说的是?”
淑妃听后没有说话,无声的笑了。
淑妃这次冤枉郑皇后了,此事还真不是她做得。此时她正在厉声问自己的人。
“郑引,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
郑引跪在地上,回道:“启禀主子,您说最近风声紧,我们的人都规规矩矩的,没敢有任何行动。”
“那两个该死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的人吗?”
郑引颓废的说:“那二人确实是盟里的人,但是都是些边边角角的小喽啰,属下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回事?”
“哈哈,你不知道?那要你这个盟主有何用?”
“是,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罚?给我闯下如此大祸,杀你八回都不为过,还罚?不知所谓的东西!”
“是,属下愿以死谢罪。”说着就准备拔剑自刎。
皇后身边的郑嬷嬷闪身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娘娘,郑引虽有失察之错,但是我们目前正是用人之际,望娘娘看在他往日还算能干的份上,饶他一命吧。”说着就给郑皇后跪了下来。
郑皇后缓了缓神,说:“起来吧,再有下次,就不用来见我了!”
“是,谢主子不杀之恩。”
房间里静了下来,过来一会儿后,郑嬷嬷问:“娘娘,既然不是我们的人干的,会是什么人陷害我们呢?”
郑皇后也不知道,此事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她巴不得大家都忘了呢,怎么会忽然提起让皇上厌烦。
“郑引,你回去将你的人彻查一遍,看看能否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其他的等风声过去了再做打算。”
“是。”
郑引领命从冷宫后门悄悄撤走了。
只是他没有看到,有那么一个小太监,在他离开后从隐秘处走了出来,也悄悄的溜走了……
京城的一处角落里,顾望给了一个乞儿一把碎银子后,就转身离开。只是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米菲儿的爹,米粟。米粟是武将,时任戍军副统领。
“何事?”顾望问。
“阿望,收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万劫不复的。”
“阿粟,十六年前我就是已死之人,如今能支撑我活下去的也就只有这件事了。你欠我的情已还,从此我们恩怨两清相欠,就不要再见面了。”
说完就侧身从米粟身边走过。
米粟叹了口气,哎!他好好的兄弟怎么就变成这样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