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老爷子海正宏白手起家前，曾受到过高人指点，因此，他对玄门这类十分敬仰。
所以在有能力的时候，家里时常会请大师去做客。
其中受他邀请最多的，是玄协里的一名内门弟子。
所以邪修在不确保是否会被发现之前，让人脸跟在海巧儿身上，先行打探情况，再通风报信。
符栖栖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选中海巧儿？”
既然冒风险了，海家其他人，比如海老爷子不是很合适。
虽说海巧儿是女性，但他年纪大，阳气也不如年轻人的重。
对此，人脸噎了一下，才解释道：“因为她最傻白甜，换作别人，可能会被立马发现。”
那头皮都勒成那样了，也只有海巧儿浑然不觉。
“……”符栖栖根本无法反驳。
她怀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人脸，“为什么要对海家人出手？”
海家只是很普通的暴发户，可以说是近几年才渐渐融入上流。
气运上，都不值得邪修如此大费周章。
“我不知道。”
人脸的眼球转了一圈，“咯嘚咯嘚”的像两颗弹珠。
他在撒谎，或者是不敢说。
“你整张脸也就一张嘴硬的发臭。”符栖栖满脸不信。
人脸张了张嘴，“我真的不知道。”
符栖栖黑沉沉的眸子打量着他，手里捏着一根钢针。
人脸一瞥，不敢置信大喊：“你哪来的钢针？！”
她当真是疯子吧，怎么连这种刑具都有！
符栖栖不说话，只转了转钢针，对着人脸的各处比划着。
人脸看明白了，她要扎破自己的脸，还是密密麻麻的那种！
“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他带着一丝哭腔。
人脸被扎破，他就会变成干瘪的气球一样，逐渐腐烂，也无法再承载灵魂，他会爆炸的四分五裂。
换作别人人脸都不会畏惧，可眼前的这个女生，他不敢赌她有没有那个手段。
符栖栖耸了耸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早交代也不至于让我费劲，手都酸了。”
人脸：你他妈拿一个绣花针还手酸！
明面上却张开没有舌头的嘴唇，良久之后，他正视着符栖栖，“我只知道大人说过，有一个该死之人复活，跟海曳村的这群人有关。”
“所以他下达了杀死海家人的任务？”
“当然，所有妨碍大人计划的人，都该死，而我，要铲除一切挡大人路的硬石头。”
人脸说的十分自豪，仿佛他是大人最看重的信徒。
符栖栖眉眼稍转，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我看你才是那块又硬又臭的粪坑石头。”
人脸眼中迸射出怒火，在看见钢针后又收敛回去。
“几个问题，大人是谁，像你这样的人脸鬼还有几个，之前害过的人还有没有灵魂残留，后续准备害得有哪几个，说！”
话音未落，钢针就扎穿了人脸的鼻子。
“啊——！”凄厉的鬼叫声压抑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人脸感觉到了符栖栖语气里的不耐烦。
她不满意自己一问一答的态度。
人脸的鬼魂被扒了出来，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黑气，眼睁睁看着那张脸皮彻底腐烂，最终被水冲走。
而他的鬼魂被钢针牢牢钉在耻辱柱上，感受着力量外泄，即将魂飞魄散的痛苦。
他再也不敢有所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盘托出。
“我不知道大人是人还是鬼！他有一双灰色的瞳孔，只能看见一股黑烟，像我一样被害死还能变为人脸鬼的有五个……”
“之前的那些人，肉体跟灵魂……都被，被大人吃了。”
“我跟在大人身边，听到过他跟一个男人传音谈话，说什么师姐要来，还说一个叫符栖栖的人，好像有点古怪，说要试探能力，确认什么。”
“这次我来花城真的是去海家，大人说叶家的女儿居然没死，他怀疑跟海曳村的人有关，至于后续要害谁我知道的只有海家，别的我真不知道。”
“大师，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他真的好痛，整个灵魂都在颤抖的剧痛。
听完全部，符栖栖笑的冷漠：“你是不是忘了一点，你口中的大人，吞噬那些人的时间是为了什么？”
人脸鬼瞳孔震颤。
“你怎么会知道时间？”
符栖栖反问：“时间有什么作用，别耗费我最后的耐心。”
动车马上到站了，她到现在都没好好坐下过！
人脸鬼沉默了一瞬，“我不确定，但我知道每个人都被分配了。”
“分配？”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有点太恶心了。
然而，人脸接下来的话颠覆了人性的认知。
“对，所有人的时间被大人送到了别处，肉体跟灵魂，大人会自己留下享用，至于器官……”
“我知道的是，跟叶家的公司密不可分。”
把知道的所有说完，人脸鬼再次陷入痛苦的挣扎。
“你可以……”
最后的乞求还没说出来，他就被符栖栖收进了曼珠沙华。
“要不要试试，你的大人会不会来救你？”
此时的人脸鬼身处漩涡，他只能看见自己身处一片猩红之中，一抹绿捅入心口，恐惧从周身各处涌来。
死亡的压迫感让他说不出半个字。
符栖栖本来也不需要他一个回答，她想的是邪修如何避过天道，还非要选中叶家人。
局限于一个地方，去达成某种目的。
除非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从挑中的人或事当中，才能达成他们最重要的目标。
而这其中，唯一跟所有牵连上关系的，似乎……是她？
为什么‘大人’会说她本来该死？
而她非但没死，又是怎么去了五千年前的。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到达花城站，请提前——”
即将到站的提示语拉回了符栖栖的思绪。
她从洗手间出去，到座位的时候却发现海巧儿不在。
行李都还放在原位，掐指算了一下，她有些无奈的笑。
傻白甜又如何，一边哭一边骂人，也挺可爱不是。
与此同时，被符栖栖念叨的叶家，气氛非常凝滞。
叶致轩坐在沙发上，冷沉的眸子看着对面的叶幽兰，语气又极为平静：“我对你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