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提着两瓶酒走在稻香小区,望着漂亮整齐的楼房,心中满是怨念。
他觉得自己也该住上这样的房子。若不是换房一事,他还不知道自家那两间房的地契竟在奶奶手里。
不过,比起换房,习惯了自由自在的棒梗更不愿贾张氏回来。
“五栋一单元,就是这儿。”
咚咚!
“谁呀,来了!”
开门的是秦京茹,她手持锅铲,系着围裙,显然刚才在厨房炒菜。
“姨妈!”
“咦,棒梗啊,快进来,记得换鞋!”
秦京茹叮嘱后又跑回厨房。棒梗在门口犹豫一下,从鞋柜找到拖鞋换上,有些拘谨地走进屋,对在阳台晒太阳、听收音机的许大茂喊道:“姨夫。”
许大茂扭头看了眼,目光在棒梗手上的酒上停留片刻,摆摆手说:“来就来,带什么东西。”
棒梗没说话,把酒放在客厅桌上,走到许大茂旁边坐下,陪他听了会儿广播。
“怎么,还没过年呢,你就提东西上门了。事先声明,我没钱。”
装什么装!
棒梗心里暗骂,脸上却挤出笑容:“不跟你借钱,我是来请姨夫给我指条明路的!”
指条明路?
许大茂一愣,惊讶地坐起来,上下打量满脸诚恳的棒梗,好一会儿才啧啧称奇:“你找我指条明路?我没听错吧?棒梗,你干嘛不找傻柱?他好歹是轧钢厂领导,有什么摆不平的?他都摆不平,找我有啥用?”
何雨柱摆不平,姓裴的那小子肯定行。许大茂相信,就算杀人放火,只要那家伙想,也能摆平。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棒梗还没开口,厨房里的秦京茹听到外面的话跑出来,急切地对棒梗说:“棒梗,你犯啥错了,可别把你姨夫拖下水!”
许大茂不耐烦地摆摆手:“去去,一边去,头发长见识短,你个妇女懂啥,做你的菜去,多炒俩菜,没看到有客人?”
棒梗连忙解释:“姨妈你误会了,我没犯错。今儿就是想请教姨夫挣钱的法子,我缺钱啊。姨妈你也知道,亚萍把我工资都拿走了,每月就给我五块钱……”
秦京茹噗嗤一笑:“我当啥事呢,亚萍做得对,男人就不该有钱,有钱就变坏。别理你姨夫,他一天吊儿郎当的,哪知道啥挣钱法子。”
“嘿,秦京茹,你看不起谁呢?要不是我,你能住这大三居?我告诉你,全京城看看,局长家都没这么阔绰!”
秦京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给了许大茂个眼神,回厨房去了。
棒梗可不傻,看出两人一唱一和想把他哄走。
于是他直截了当地说:“姨夫,前些天我在琉璃厂看见你了,你提个包进了文雅斋,出来包就没了。傻爸说,你们老许家在古玩行是这个……”
棒梗竖起大拇指,许大茂扬了扬眉,神情认真起来。
“哟,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跟你妈一样,眼神挺尖!”
“那是,想发财不机灵可不行。姨夫,我也不瞒你,就想跟你学点东西,挣点小钱。你要不教我,我就赖上你了!”
许大茂乐了,起身指着棒梗:“嘿,你小子跟我耍嘴皮子呢,爷告诉你,这招没用!”
他看着笃定的棒梗,苦恼地抓抓后脑勺,心里有些动摇。
说实话,他这辈子就这样了,注定无儿无女,那点鉴赏手艺也不那么看重了,反正没儿子传。
当然,不会传给棒梗这外人,但教点皮毛还是可以的,还能让棒梗做跟班,恶心恶心傻柱。
“你真想学?”
棒梗惊喜地站起来:“您答应了?”
许大茂摆摆手:“别,我可以让你在旁边看,教不教看我心情,能学多少看你天分。”
“没问题,我一定听您吩咐,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棒梗的恭维话,许大茂也就听听。就棒梗这秉性,他还不了解?
“行了,咱俩又不是师徒。秦京茹,菜好了没,快点上菜,我要和棒梗喝两盅。”
“来了,来了,你催命啊!”
秦京茹端着菜出来,许大茂和棒梗在餐桌前坐下吃饭。
“后天早上四点,你到琉璃厂东头等我,带你开开眼界。”
棒梗惊讶得连菜都忘了吃:“啊?四点,这么早?”
许大茂鄙夷地看他一眼:“刚才说啥来着?”
叫他往东,绝不往西!
棒梗乖乖闭嘴,许大茂见状满意点头:“让你四点去,是带你见识见识鬼市。知道啥是鬼市不?好东西都在那,字画、古玉、瓷器,要啥有啥。你要是捡个大漏,保管一辈子吃喝不愁!”
“有这么厉害?”
棒梗激动得直咽口水,筷子都拿不稳了。
“就这么厉害,你那点工资算啥,趁早把那破工作辞了跟我干!”
秦京茹端着菜出来,听到许大茂的话,抬手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你胡说八道啥呢,棒梗,别听姨夫瞎扯,无论如何不能丢了铁饭碗,知道不?”
“知道了姨妈!”
棒梗可不傻,真辞了轧钢厂的工作,可就没退路了。
许大茂不爽地瞪了秦京茹一眼,这老娘们坏他大事。棒梗要是辞了工作,正好气死傻柱和秦淮茹,她咋就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