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黎颂给贺知雪发消息,让她做好准备。
手边放着一瓶水,里面加了东西。
黎颂放下手机,将那瓶水拧开,看看亲自开车的傅凌砚,递过去。
“喝口水吧。”
傅凌砚专心开车,两三秒后到了红绿灯路口,目光才漫不经心掠过她手上的水。
他接过来喝了一口。
黎颂担心药效不够,温声哄:“再喝两口嘛。”
傅凌砚睨她一眼,又依言多喝几口才放下。
黎颂缓缓呼出口气,还是莫名有些坐立不安。
这次能成功吧?
她已经让宋竞安排了几个记者,都是不入流的小报社,不在傅凌砚的势力范围之内。
到时候傅凌砚进了房间,她会按照计划出去一趟,等待在浴室里的贺知雪就可以出去自由发挥。
纵然傅凌砚禁欲,也不喜欢贺知雪,药效发挥之后,人的意志力也抵不住本能反应。
这次百分百能成功,百分百可以离婚。
好,这样就解脱了。
黎颂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做才是对的。
她不想,也不愿意再去喜欢傅凌砚,努力融入那个冰冷绝情的世界。
车开到酒店楼下。
黎颂看了眼时间。
很快药效会发挥,但傅凌砚现在应该不会察觉吧。
她主动上前抱住傅凌砚的胳膊:“老公,我都愿意跟你一起来酒店了,你就告诉我嘛,你不离婚可以得到的那个好处是什么?”
傅凌砚似笑非笑:“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了,我一直都很好奇。”黎颂晃晃他的胳膊,“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傅凌砚想了想:“很快你就知道。”
黎颂有些扫兴。
现在不问清楚,等傅凌砚和贺知雪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问了。
到时候傅凌砚肯定会恨死她。
无所谓,她手中有傅凌砚的丑闻证据,对方也不会气急败坏去对付黎氏集团。
她和傅凌砚以后更不会有任何交集。
黎颂心事重重,跟着傅凌砚上楼,来到安排好的房间。
她一推门进去,就看到床上摆放着心形玫瑰花瓣,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又甜丝丝的香氛味道,电子蜡烛从入门一直铺到床边。
黎颂挑了挑眉。
贺知雪还真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傅凌砚,居然还自己安排了这些。
挺有情趣。
黎颂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一转身看到浴室门上挂着红绳。
那是她和贺知雪说好了的。
只要贺知雪按照计划,没有意外的躲进了浴室里,就会在门把手上挂点什么当做记号。
黎颂正看着,忽然,男人从身后搂住她的腰。
傅凌砚骨节分明的手环过腰,从下往上拉住她脖间的外套拉链。
次啦一声,黎颂的外套掉在地上。
她心里紧了紧,回身推傅凌砚:“等等,你别……唔。”
傅凌砚低头吻住黎颂,堵回她所有的话,眸中欲色更浓沉:“别什么?不想做了?”
黎颂侧过脸,喘了一口:“不是的,我忽然想起来,我手机忘在车里了,我去拿。”
傅凌砚掐着她的腰,不肯让她动:“我打电话让酒店的人送上来。”
“哎,可是……”
黎颂还是没能说完话,被傅凌砚拦腰抱起,放在床上。
黎颂的后背感受到一阵凉意,压到了满床的玫瑰花。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傅凌砚已覆身而上,轻吻黎颂的手背,到柔软白滑的胳膊。
下一秒,薄唇来到锁骨。
黎颂身子微抖,迅速瞄了浴室一眼。
她总觉得刚才听到轻微的动静,应该是贺知雪在表达不满。
黎颂用尽全力推开傅凌砚,坐起来匆忙整理衣服。
“我,我们还没洗澡呢,你先去洗吧,我去拿手机!”
她没敢回头看傅凌砚的反应,拾起来地上的外套跑出去,把门关上。
砰一声响起,隐藏在楼梯通道的宋竞带着记者匆匆过来。
“怎么样?傅凌砚和贺知雪都在里面吧?”
黎颂冷静下来,拨开放在眼前的一缕碎发,点头:“在,计划应该可以正常进行了。”
她刚才注意到傅凌砚的眼睛有些红,可能是药效上来了。
此时此刻,傅凌砚应该会去浴室洗澡。
接着他就会发现贺知雪。
或许贺知雪还穿着勾人兴趣的衣服。
药效的作用下,傅凌砚根本抵不住一个女人的接近。
“我做到了,宋竞。”
“我终于可以离婚了。”
“我成功了……”
黎颂一直重复这几句话,显得心不在焉。
宋竞皱眉,拉住她:“你现在应该也不好受吧?”
黎颂抿唇不语,低低叹口气。
新婚后,她夜夜期盼傅凌砚能够回家,不敢奢望能圆房,哪怕回来陪陪她也好。
没想到都离婚了,他们之间都没有夫妻之实,反倒成全了他和贺知雪。
黎颂沉默片刻:“我这么做,是不是很过分?”
“这是傅凌砚自作自受,他不爱你还拖着你,甚至是为了某种目的才纠缠你,他都没有愧疚,你凭什么还要留余地?”
宋竞现在想想,黎颂这么做一点错都没有。
明明有更体面的离婚办法,是傅凌砚不用,怪得了谁?
黎颂一直沉默,脑海里乱糟糟的,总是闪过那天带她去看亡母的傅凌砚。
他孤独自厌的表情,生动到近在眼前。
黎颂也想到傅凌砚相信她,毫不犹豫喝下的那瓶水。
更想到了朋友圈的官宣。
黎颂猛地握紧拳头,转身对着房门,手伸过去,放在门把上。
宋竞一愣:“你要干什么?他们应该还在进行时,你不要进去,再等等。”
进行时……
黎颂越来越纠结。
是啊,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进去做什么?
干脆就这样好了!反正也已经覆水难收。
黎颂自暴自弃地后退一步:“你确定给他的药水不伤身?”
“纯植物提取,不伤身你放心吧!顶多让他虚几天。”
宋竞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人回头,看到了一大群保镖跟着纪云从走廊拐角涌入。
“夫人。”
纪云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先生在里面吗?”
黎颂心里发紧,下意识背靠着门:“你带这么多人来找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纪云摆摆手。
几个保镖让开,便于黎颂看到人群后的场景。
她望过去,震惊到忘记呼吸。
贺知雪正被五花大绑,嘴巴贴着胶布,又恨又气地瞪过来,披头散发,身上穿着吊带裙,短到紧紧遮住大腿根,狼狈至极。
黎颂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