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怎就如此天真无邪呢……
竟然这般轻而易举地就被人家给……
好在那人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既已许诺要娶你为妻,你就在府中安心养胎吧……至于嫁妆之事……(os:毕竟是自己亲姐姐留下的血脉,出了这等事,我又岂能坐视不管)
二皇子确实是身份显赫?表妹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妙绝伦啊!
只可惜二皇子乃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嫡子,身份尊崇,皇后娘娘又极其看重门第,你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有何资格与他相配?
当然,由于我爹娘对你疼爱有加,这些年在你的央求下没少带你出席贵人举办的宴会,以至于不明真相的人都将你视作我魏家的二小姐,但就如我刚才所言,你这妹妹的前面毕竟还冠以一个“表”字。
若是真想成为那皇家的儿媳,身世必定是要被查个水落石出的,到那时,知晓你克父克母克九族,想要成为二皇子的正妻,恐怕是痴人说梦吧!即便退而求其次,做个侧妃,恐怕也是难如登天!
什么?阿羡,你在说什么胡话?
你说初雪在去寺庙的路上,竟然将她给……那人竟是二皇子?这……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么不可能?父亲,儿子就算再如何忤逆不孝,也断然不会在这般大事上欺瞒于你啊!更何况此事关乎表妹的名节清白,儿子岂敢有丝毫妄言?
您眼中那个比您儿子优秀太多的叶初雪,根本就没有如她所言前往寺庙为我魏家祈福。
这数月来,她去了边疆……至于她去边疆所为何事?魏家在边关亦有生意往来,铺子亦是不少,只需去问问那些掌柜的,一切便都了然了。
七年前,叶家那场夜半大火,犹如一条狰狞的火龙,吞噬了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唯有你和一个奶妈侥幸逃出,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京城。我爹娘心生怜悯,将你收留,我亦与你年岁相仿,对你更是百般亲近,甚至曾一度将你视作我的嫡亲妹妹。
可我万万没有料到,你口口声声说你倾慕尚书府大公子,然而一转眼,却背着我与二皇子暗通款曲,甚至瞒过了靖安侯府的所有人,与二皇子一同私奔至边疆。如今你身怀六甲,却还妄图蒙混过关,你……你当真是让我大失所望!
爹爹,娘亲,儿过去数年着实愚钝,对二皇子痴迷不已,然现今细细思量,那所谓的执着,又岂能比得上真挚的情感?如此一来,这份执着,自是如过眼云烟般消散了。
不过是个男子罢了,若初雪表妹真心想要,我拱手相让又有何妨?
可她不该欺骗于我,更不该欺瞒爹娘,背着我们与二皇子私相授受,这绝非情有可原,实乃忘恩负义之举!
侯爷心中暗忖:未曾想到,阿羡离家出走的这数月,竟然真的将与二皇子之事想通了,如此倒也并非坏事。
侯爷又想:可若阿羡所言皆是事实,那么初雪这孩子这么多年在靖安侯府莫非皆是在做戏?
“叶初雪,你表哥所说之事,难道果真如此吗?”靖安侯面色凝重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和责备。
叶初雪咬了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姨夫,我……我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啊!”
“哼!苦衷?你倒是说来听听!”靖安侯冷哼一声。
叶初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地道:“姨夫,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表哥,也辜负了靖安侯府对我的大恩大德。当初二皇子向我示好时,我就该果断地拒绝他;当他向我表露心意之时,我更是应当早些将此事告知于众人。而最不可饶恕的是,当他对我做出那种不堪之事时,我竟未能拼死反抗。”
听到这里,魏无羡不禁皱起眉头,厉声道:“照你这般说法,难不成这二皇子竟然如此轻狂孟浪,竟敢强行逼迫于你?”
然而未等叶初雪回答,魏无羡又接着说道:“可是就在我返回府邸之前,二皇子还特意前来寻我,言说自一年前你赠送他香囊之日起始,他便对你心生爱慕之情。他还提及曾多次与你于花前月下幽会,相互倾诉衷肠。并且言道,你与他实乃两情相悦,恳请我成人之美,成全你们二人。”
一年前?那岂不是二皇子对阿羡穷追不舍,阿羡对二皇子亦是满心欢喜的时候?
os:若是叶初雪此时将香囊赠予二皇子,岂不是如同在二皇子与阿羡的感情之间横插一刀?
叶初雪,你当真……如此行事了?
没有,我没有,我……
我绝非有意为之,我真的未曾破坏二皇子与表哥之间的情谊?
我……我腹中的胎儿纯属意外,若是表哥不悦,我立刻归家便饮下堕胎之药!
姨父姨母还有表哥皆是我最亲近之人,你们对我的恩情,我此生都难以报答?我决然做不出伤害你们之事,如今发生这般事情,外面的流言蜚语愈发不堪入耳,是初雪令靖安侯府蒙羞,我着实无地自容,亦无力挽回丝毫?唯有一死方能保全靖安侯府的声誉,姨夫,姨母,表哥你们的大恩大德初雪来世再报。
叶初雪!即便你是无媒苟合,你腹中依旧流淌着皇家的血脉,孩子尚未降生,你便想死在我靖安侯府,莫非你是想让我靖安侯府背负上残害皇嗣的重罪?
没……我没有……
没有?呵,叶初雪你给我听好了,无论你是何居心?这腹中胎儿既已存在,你就给我在府中好生将养着,至于孩子出生后你是何身份,那可不是我靖安侯府能够替你定夺的,不该有的念头,尽早打消吧!切记你们叶家的那场熊熊烈火,切记你自己的身份地位!
时胤:魏无羡,你意欲何为?
你这个……卑贱的……本皇子已然警告过你,莫要再欺凌初雪!
如今初雪身怀六甲,腹中胎儿乃是本皇子的骨血,若她和孩子有任何闪失,本皇子定让你靖安侯府满门鸡犬不留!
侯爷:二皇子,还请谨言慎行!二皇子,叶初雪不过是在婚前珠胎暗结,丢了颜面,累及靖安侯府的清誉,自觉无颜面对侯府多年的养育之恩,这才想要以死谢罪……
当然,因着她腹中怀有皇室血脉,臣的儿子顾不上自身孱弱,拼死拦住了她。
怎的就成了臣的儿子欺凌她?靖安侯府欺凌她?
不过说到这里,臣倒是想问问二皇子,昔日您到臣的府上,当着众人的面,向臣的儿子袒露心迹,信誓旦旦地说非他不娶!
如今却和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孤女纠缠不清,还辱骂臣的儿子低贱,这究竟是何道理?
臣虽出身商贾,自然比不上那些高贵典雅、仁义道德的朝堂重臣,但也明白,人若不讲信用,就如同畜生一般,更何况,灭靖安侯府满门这种权力,二皇子目前怕是没有!
羡 os:父亲是个商人,一向八面玲珑,如今却为我锋芒毕露,时胤还是个心胸狭隘之人,必定会将今日之事铭记于心,日后若是对父亲不利……
爹爹这是何出此言?
如今朝堂之上,谁人不知皇上对二皇子宠爱有加,更何况二皇子还是皇后娘娘的嫡子,或许他日,二皇子真能一飞冲天,到那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灭我靖安侯府满门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不过,二皇子,如今皇上龙体安康,无病无灾,太子也在一旁辅佐朝政……您如此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野心展露无遗……
恐怕不太合适吧!
说不准这样做会引来皇上和诸位朝臣的猜疑之心啊!要知道,太子之位早已有了归属,而那二皇子或许已然忘却了一件至关重要之事——时影能够被册封为太子,其中缘由可不简单呐!他乃是先皇后所出之子呀!想当初,皇上其实并不情愿再度册封新后,但出于对整个朝局稳定的考量,最终才不得不将您的母妃立为皇后。如此复杂的宫廷局势,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呢!
时胤:魏无羡,休要胡言乱语,本皇子岂会有如此不堪的心思?
羡:二皇子,您何须如此紧张?您心中所想,您自己最为清楚!此事与我无关,与靖安侯府乃至整个魏府都毫无瓜葛!
今日您既然来到此处,将与叶初雪有了孩子之事挑明,臣也就不再隐瞒。在臣回府之前,您便已告知臣,您与臣的表妹叶初雪早已私通款曲,两情相悦。臣重情重义,昔日对您满怀期待,却也并非那等纠缠不休之人。您既已做出抉择,臣又怎会有何为难与伤心之处?
真没想到,阿羡今日竟能说出如此决绝之语!
叶初雪心中暗忖:我本就是一介孤女,在未嫁与时胤之前,万万不可被逐出靖安侯府……若是被时胤带走,养在外面,岂不是与那些卑微的外室一般无二?莫说做正妃,便是侧妃也绝无可能,日后更无翻身之机……
羡心中思忖:罢了,既然暂时无法将叶初雪赶出靖安侯府,那就暂且让她再待上一段时间。从今往后,父亲和母亲必定会对她多加提防,如此便足矣。
初雪表妹,我方才已然言明,只要你能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思,对于二皇子,我早已心灰意冷。你既然钟情于他,又有悔过之意,左右不过是一个男人,今日我便成全了你!
羡心中不禁想到:不知此时时影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