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她这般说辞,一时语塞,那蓝袍书生更是涨红了脸,想要再出言反驳,却又被慕九歌接下来的动作堵了回去。
只见她素手轻抬,指向石桌上早已备好的笔墨纸砚,笑语盈盈:“既然都到齐了,咱们也别浪费这大好时光,开始吧”。
此刻,周围的气氛剑拔弩张,那些原本抱着看笑话心态而来的世家小姐们,也都屏气敛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场中。
一位身形清瘦、面容冷峻的书生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慕姑娘好大的口气,既如此,敢不敢先接我这对子上联?”
说罢,他略一沉吟,朗声道:“风抚兰亭,墨香四溢才情显”此联一出,不少人暗暗点头,拍手称赞,这上联既贴合当下场景,又暗含对慕九歌的考校,想要对得工整精妙可不容易。
慕九歌黛眉轻挑,美目流转间已有了主意,她朱唇轻启:“雨润幽径,诗意千般雅韵生”。
这一下,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声,就连那些原本对她满怀敌意的人,也不得不对她的才思敏捷刮目相看。
慕九歌的下联一出,场中气氛顿时微妙起来。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感被她的才思所化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钦佩与期待。
那些世家小姐们面面相觑,眼中既有惊讶,又带着几分不甘。
那清瘦书生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慕九歌的应对感到意外。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服,随即冷声道:“慕姑娘果然才思敏捷,不过这对联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慕九歌微微一笑,神色从容:“公子尽管出题,愿闻其详”。
在末世除了抢夺物资,练武,制毒之,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什么对对子、吟诗作画……皆不在话下。
清瘦书生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朗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再出一联—“月照寒江,孤舟独影渔火寂”。
此联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这上联意境深远,孤寂清冷,既有月照寒江的静谧,又有孤舟独影的凄凉,想要对得工整且意境相合,绝非易事。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慕九歌,想看她如何应对。
慕九歌神色不变,眸光如水,略一思索,便轻启朱唇,缓缓道:“风拂古道,瘦马单骑夕阳斜”。
她的下联一出,场中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赞叹声。这一联不仅对仗工整,意境也与上联相得益彰。
风拂古道的苍凉,瘦马单骑的孤寂,夕阳斜照的余晖,无一不映衬出上联的孤清冷寂之感。
清瘦书生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慕九歌竟能如此迅速地应对,他咬了咬牙,正欲再出一联,却被一旁的一位青衣书生拦下。
那青衣书生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拱手道:“慕姑娘果然才情出众,在下佩服”。
“不过,这对联虽妙,却也只是文字游戏,不知慕姑娘可敢与我等比试一番诗词?”
慕九歌闻言,眉梢轻挑说道“公子既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不知公子想如何比试?”
青衣书生略一沉吟,道:“不如我们以';春';为题,各作一首七言绝句,如何?”
慕九歌点头应允:“好,就依公子所言”。
青衣书生微微一笑,随即提笔蘸墨,略一思索,便在纸上写下:
“春风拂柳绿如烟,细雨沾花香满园。
燕子归来寻旧垒,人间处处是桃源”。
此诗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赞叹声,青衣书生的诗清新雅致,将春日的生机与美好描绘得淋漓尽致,令人仿佛置身于春意盎然的桃源之中。
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看向慕九歌,他们一致认为,刚才慕九歌能对出对子,都是侥幸。
隐藏在人群中的慕千雪戴着宽大的围帽,眼神讥讽的看着慕九歌,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慕九歌一定作不出诗来。
但她的祈祷还是落了空,慕九歌神色淡然,提笔蘸墨,都不带犹豫,便在纸上写下:
“春水初生映碧天,桃花灼灼笑嫣然。
轻舟一叶随风去,醉卧青山不问年”。
她的诗一出,场中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细细品味,只觉得诗中意境悠远,既有春水初生的清新,又有桃花灼灼的艳丽,更有轻舟随风的洒脱与醉卧青山的超然。
相比之下,青衣书生的诗虽好,却少了几分洒脱与深远。
青衣书生看完慕九歌的诗,脸色微变,随即苦笑一声,拱手道:“慕姑娘才情高绝,在下甘拜下风”。
慕九歌只是微微颔首,她眉心微蹙,目光朝慕千雪的方向看去。
实在是她的目光太过犀利,慕九歌想忽视都难,楚天阔见慕九歌朝他们看来,他不动声色的与慕千雪拉开了距离。
慕千雪也察觉到慕九歌朝她看来,她忙收回了视线,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慕九歌的目光在慕千雪身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冷意,但很快便收敛起来,恢复了先前的从容。
她目光收回眼神淡漠的扫视了众学子一眼沉声说道:“方才诸位考校了我一番,如今也该轮到我来出题了”。
不少书生依旧不服气,明明他们都钦佩慕九歌的才华,却不承认,他们一向自视清高,认为慕九歌就是个空有皮囊的蠢货。
慕九歌向紫衣使了个眼色,紫衣会意拿出慕九歌一早就准备好的题。
紫衣把题展开来放在桌上,“诸位,这是我出的题,各位不妨一试”。
众书生听闻,皆围拢上前,目光投向桌上的纸张,起初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待看清题目,脸上纷纷变色。
那题可谓离经叛道,有的涉及对陈旧礼法的革新探讨,有的竟质疑当下一些迂腐的科举取士细则;而治国方面,既有如何在灾年平衡粮价、安抚流民的务实之问,又有思索如何打破阶层固化、广纳贤才的深谋远虑。
一时间,场内议论纷纷,几个老学究模样的书生气得吹胡子瞪眼,直呼:“荒唐!荒唐至极!此等题目,岂是我等正统书生该涉猎,简直乱了纲常!”
然而,也有少数年轻书生面露思索之色,似被这些新奇大胆的问题挑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