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孩儿打听清楚了。”
刘伯文心急如焚,一路小跑着来找自家爹商量事儿。
他额头上满是汗珠,气息也有些急促。
“什么,是张家?”
刘知学微微皱起眉头。
他身为村里的童生,对县中几大家族倒也略有耳闻。
这张家在明月县乃是名门望族。
嫡系一脉在京城任正二品户部侍郎。
二弟怎会与张家有所交集?
“阿爹,我们该怎么办?”
刘伯文有些着急。
距离考试尚有一日。
“扣扣扣……”
“我去看看。”
刘知农面色一沉,率先抬步。
“阿弟,你在这儿。”
刘勤将刘耕书拽至身后,抄起一根粗木棍也走了过去。
刘耕书无奈,也顺手拎起一根棍子跟上。
“你,你是?”
刘知农开门一看,外面竟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其后还跟着两名抱着东西的随从。
“小的是张府管家,特奉小少爷之命前来给刘公子送些东西。”
张管家眯眼笑着解释,又指了指后面的仆从。
“原来是这样,快进来。”
刘知农心知误会,尴尬地“哈哈”两声。
“阿爹,那几人好像是张家的人过来了。”
刘伯文正要出门,便看到面前的一幕。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刘知学眼睛暗了暗,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刘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张管家一进门便发问。
他已瞧见两个孩子手中的粗棍,面上虽未显露,心中却极为惊讶。
“哈哈,这事……”
刘知农面带尴尬,正欲敷衍过去。
“砰砰砰。”
又有人敲门。
“这,我先过去看看。”
刘知农脸僵了僵,走过去一把打开门。
“二弟。”
“砰!”
大门直接又关上了。
刘知学直接吃了个闭门羹。
“阿爹,我们不过去了吗?”
刘伯文望着那气冲冲大步离开的父亲,赶忙小跑着追上去。
“不知所谓!”
刘知学狠狠地瞪了自家大儿子一眼。
从鼻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却又未再多言一句。
“刘老爷,是谁在敲门?”
张管家坐在大厅,放下手中茶杯,抬眼问道。
“打开门却不见有人在,估摸着是哪家孩子调皮捣蛋敲错了。”
刘知农随口胡诌。
“东西既已送到,府上事务繁忙,我便先回去复命了。”
张管家见对方不愿多言,也不勉强,当下便起身告退。
“刘公子,这屋子是张家的。”
“在明月县无人敢来捣乱。”
“后日便是考试之日,提前恭祝刘公子能够鱼跃龙门。”
张管家走到大门又转身说道。
刘知农站在门口,一直目送张管家一行人远去。
“阿爹,咱们进去吧。”
刘耕书看着还站在大门口傻笑的亲爹,拉了拉袖子。
“耕儿啊,你这位师兄不错。”
刘知农乐呵呵的拍着自家小儿子的肩膀。
他可算可以松下一口气了。
这几天生怕有人来这里找自家麻烦,心都是提着的。
现在有了张管家的那话,心里可算踏实了。
“嗯,确实不错。”
刘耕书点头认同。
“弟弟,快来看看!”
刘勤兴奋地大声呼喊着。
“这送来的竟是银丝碳,还有衣服和吃食呢。”
“你瞧这碳,阿爹之前带我去问过,这银丝碳品质上乘,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这套衣服,还有这吃食,都是弟弟你去考试用得上的东西。”
父子二人东瞧瞧,西摸摸的,惹的刘耕书直乐。
“耕儿,明日便要踏入考场,千万莫要紧张,只先着笔于自己擅长的写。”
刘知农给小儿子说着考前准备。
“阿弟,我对你有十足的信心。”
刘勤很有信心的往嘴里塞着饭菜。
“阿爹,你们别担心,我对自己有信心。”
刘耕书不厌其烦的点头应道。
………
“伯文,我外出片刻,你在家中安心读些书卷。”
刘知学说完,直接出了门。
“阿爹?”
刘伯文眼巴巴的看着刘知学的背影,满心疑惑。
丁夫子一入明月县,将刘伯文父子安置在这,便独自返回了丁家。
刘伯文独自草草吃了些饭菜,便默默回了房间。
寅时,夜色尚未褪去。
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耕儿,来,你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