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在一个天文台里,发生了一连串邪乎的事儿。
有一天晚上,黄总来到了天文台。他一推开那铁门,那锈蚀的铰链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就跟骨节断裂似的,听着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月光从穹顶的裂隙透进来,照在那台1978年产的折射望远镜上,望远镜表面投下了像蜘蛛网一样的阴影。
黄总掏出激光测距仪去扫描镜筒,突然,他发现目镜那儿凝结着暗红色的结晶。他仔细一看,哎呀妈呀,这结晶跟三年前助手坠亡现场采集的血迹样本一模一样!
这时候,对讲机里传来安保主任带着电流杂音的声音:“黄教授,午夜观测不符合安全守则。”黄总一听,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口袋里的青铜钥匙。这钥匙是今早在办公室收到的匿名快递里的,钥匙柄上刻着“1975.9.16”,这日子可不得了,正是天文台因为集体癔症事件被永久封闭的日子。
黄总开始校准赤道仪,正弄着,突然后颈一阵寒意袭来。他一抬头,好家伙,那望远镜自己就转向了东南15度,镜头正对着当年助手坠落的玻璃观景台。
黄总好奇心上来了,透过30倍目镜一看,碎裂的钢化玻璃上居然浮现出荧光数字:09:47:23,这不就是当年事故发生的精确时刻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穹顶齿轮组毫无预兆地就开始运转了。黄总一瞅,自己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铜制星图上。当影子经过天蝎座尾针的时候,金属铭牌突然渗出鲜血,那血慢慢凝结成“偿命”的俄文字样。这可是五十年前苏联援建时留下的标记啊,这事儿越来越邪乎了。
到了第三夜,外面暴雨倾盆。黄总在暗室冲洗底片,洗着洗着,他发现所有拍摄月面的照片都有相同的瑕疵。澄海环形山东侧有条蛇形暗纹,他把照片放大一看,嘿,竟是一串莫尔斯电码。他赶紧破译,结果一看,吓得浑身直哆嗦,电码显示的是:【他们把我砌进赤道仪基座】。
这时候,地下室传来金属刮擦的声音。黄总举着氚气灯,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到了下面,他发现本该浇筑混凝土的地基,居然裸露出人形凹槽。在凹槽边缘的抓痕里,还嵌着半枚翡翠耳坠。他仔细一对比,这耳坠跟档案馆里1975年失踪女研究员柳青的遗物照片完全吻合。
月全食当晚,望远镜自动锁死了跟踪模式。黄总凑到目镜那儿一看,眼前出现了骇人的景象。柳青的虚影正悬浮在月球与地球之间,她的腹腔被齿轮组替代,脊椎连接着环形山轮廓的青铜管道。
当本影完全覆盖月面时,那虚影突然伸手按住镜头,黄总的视网膜上瞬间灼烧出永不消散的星图。这时候,柳青的声音从赤道仪传动轴传了出来:“当年他们用我的脊髓液做润滑剂。”黄总一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剥落成青铜碎屑。接着,柳青又说:“现在该用天文学会主席的骨粉校准极轴了。”
黄总在基座裂缝深处,挖出了一本裹着防水布的日记本。他翻开一看,1975年9月15日的潦草记录让他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窿里。上面写着:【柳青发现望远镜跟踪系统能接收亡灵电波,会长下令将她活体浇筑...】
这泛黄的纸页突然自燃起来,灰烬在空中组成当年参与者的名单,每个名字都对应着如今学会的高层。这时候,赤道仪发出垂死般的金属呻吟,黄总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臂正在齿轮化。
柳青的怨灵从月影中降下,把他的脊椎改造成青铜刻度尺,还说:“该让那些伪君子看看,被恒星坐标标记的死亡有多精确。”
第二天清晨,清洁工来到天文台,一瞧,穹顶布满了血手印。再往里面一看,黄总坐在主控台前,已经凝固成青铜雕塑,右手食指指向窗外的城市天际线。
到了正午十二点整,学会大楼的玻璃幕墙同时爆裂,七位高层被无形的力量拖入空中。他们的身体在阳光下熔解成星云状血雾,最终在近地轨道组成了柳青的名字。
从那以后,每当月圆之夜,那台折射望远镜仍会自动对准柳青环形山。天文爱好者们都传言,要是在月食的时候用光谱仪观察,能看见八个青铜人像永远跪在环形山坑底,他们的眼眶里旋转着缩小版的银河系,就跟学会徽章上的图腾一样。
黄总办公室的青铜钥匙一直插在锁孔里,锁芯每完成一次公转周期,就会在墙面投下新的血色星图。保安们都说,那图纹越来越像1975年失踪人员名单的笔迹。这事儿啊,就这么一直邪乎地流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