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大拿从其他人借来的兵马打头阵,当炮灰,所以张可大还能保留兵力,若真是这样,只怕其他人的兵马早就损失殆尽了!”
“这个王八蛋,他居然敢这样做!”
朱媺娖也是一点就透,反应过来之后对张可大更加深恶痛绝。
“说的不错,所以你们大可放心,张可大这次前来,不仅仅是服软,更是有事相求于本王。”
朱慈煊让众人放宽心。
可朱媺娖还是有些疑惑,“殿下,那张可大为何有求于你?”
闻言,朱慈煊神色有些古怪,说道:“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可若是张可大不想还呢?”
这一下众人算是彻底明白了。
不管之前张可大许诺了多少好处,但是领兵打仗借了多少人马,就要还回去多少人马,除非你手底下连一兵一卒都不剩了,那别人确实拿你没有办法。
可目前张可大兵力充沛,根本就是想赖账。
来找朱慈煊自然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朱慈煊封张可大为平西王,总领辽东一切人马,这道圣旨已经传下去了。
只是张可大在征讨建奴时没有和朱慈煊通气,名不正,言不顺。
何况明白人心里都清楚,封你为平西王,说你可以总领辽东事物,不代表你真的可以这样去做。
加上本身朱慈煊就下过命令,要不然张可大也不至于威逼利诱。
如今,张可大前来就是为了讨个名头,这样,辽东各城的统领就只能吃个闷亏。
城外。
张可大等了许久都不见开城门,甚至两个传信的都没有。
“怎么回事,怎么过了这么久还不见动静?”
张可大皱着眉头,“马上派人去打探消息,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消息传回。
当听闻朱慈煊不在城内,外出侦查建奴情报,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后,张可大气的立马就想打道回府。
殊不知,此时朱慈煊就在城楼上,支着棚子,喝着朱媺娖泡的茶,优哉游哉的看着他。
当看到张可大骑马掉头就走时,一旁的朱媺娖还有些担忧张可大会一走了之。
但朱慈煊早就摸透了张可大的心里,果不其然,没一会,张可大就又去而复返。
这一次,张可大学聪明了,直接就要进锦州城,声称有要事,要留下来等朱慈煊。
对此,朱慈煊就两个字,不许!
“殿下,您这样,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张可大您就在城里,若不是您下令,谁敢不让张可大这个风头无量的平西王进城。”
见朱慈煊这般消遣张可大,朱媺娖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以为他当真不知道本王在城里吗?”
朱慈煊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
“他去而复返,就是在试探本王,想看本王会不会留他,来打探本王的态度,或者说,想看看本王知不知道他来的目的。”
“如今他已经确定自己的目的暴露,知道本王不愿意见他,所以他更要进城,要来找本王的踪迹,这样她才好逼本王下令。”
“毕竟,这平西王的名头是本王给他封的!”
话音一转,朱慈煊像是想到了什么,对朱媺娖吩咐道:“说起来,这平西王的名号,还是范文程提议的,先让范文程去试试张可大再说。”
“一直晾着这些兵马也不好,更何况王振国还在里面呢。”
不多时,城门大开,范文程主动迎上张可大。
“下官范文程,拜见平西王,因为事务繁忙,未能第一时间接见平西王,还请多多见谅!”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看着范文程一脸的笑容,张可大也不好当场发作,更何况这里是朱慈煊的地界,他还有求于朱慈煊。
“范先生,不知殿下如今身在何处,微臣有要紧的军事相商,事关建奴,只怕时间拖久了会延误战机啊!”
张可大装出十分急切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扫视范文程的身后。
闻言,范文程也作出一副无比震惊的神情,神色更是焦急万分,言语中还带上几分抱怨,“将军有所不知,殿下今早心血来潮,突然出城,您看留下这么多的政务给我,这才迟了这么久才接到将军。”
但又随即拍拍胸脯保证,只需给他三五日的时间,必定能寻到朱慈煊的踪迹,到时候会第一时间禀报。
这话让张可大无语至极,按照范文程所说,三五日才能寻到踪迹,那等朱慈煊回到锦州城,不知还要多久。
还好他不是真的有要紧军情禀报,若是真的有,只怕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不过张可大也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朱慈煊的拖延之计,范文程越是这样说,张可大就越觉得朱慈煊此刻就在城内。
“既然殿下不在,那我就在锦州城内等殿下回来,事关重大,必须第一时间禀报殿下!”
张可大继续说道。
“将军不能进城。”
范文程拱拱手,见张可大面色难看,连忙解释道:“不是针对将军,是殿下临走的时候下令,在他回来之前,不管任何人,都不能放进锦州城内,还请将军海涵。”
“既然这样,那本王就先在外面等候好了,如果殿下第一时间回来,麻烦通报一声。”
说完,张可大用力纵身一跃,上马却是朝着锦州城内疾驰而去。
“好说好说,多谢将军。”
范文程低头作揖,等起身时,却发现眼前没有张可大的身影,反而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嗯?将军你!”
等范文程反应过来时,张可大已经冲到城门下了。
“这张可大还搞偷袭哈哈!”
朱慈煊在城楼上看的忍俊不禁。
“还不是殿下故意刁难张可大,不然张可大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朱媺娖在一旁笑道。
“不错,还挺有礼,牵着马进门,不然我非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朱慈煊看着张可大骑了马到城门下,后下了马牵着马走进城中,随后朱慈煊拂了下衣袖,也慢慢起身。
“殿下,那我们接下来去哪,继续躲着张可大吗?”
朱媺娖看着城下,此刻张可大正直奔都府。
“躲?”
“从来只有别人躲本王的份,区区一个张可大,还不配让本王躲。”
朱慈煊徐徐而行,背负双手。
“差不多也玩够了,也是时候去见一见这个平西王了,毕竟本王跟他之间的账,也该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