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握住她的手僵住。
苏邈邈看着他,陆承州眼中有愧疚有欢喜,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过了许久,他低哑着问,“是因为情蛊吗?”
“我对裴辞除了朋友之外,并无其他?情蛊,可能也有点吧。”
瞬间陆承州的瞳孔猛然一缩,再一次僵硬在那里,渐渐的僵硬褪去,里面只剩一片星河,粲然耀眼,呼吸都不自觉变重了,就那么凝视着她。
“将军可听明白了?”
话落的同时,她被人扯到床上,她慌乱避开他的伤处,怨怼的看了他一眼,陆承州抓的她很紧,“嗯。”
陆承州觉得他可能中毒太深了,竟然梦到她主动亲他,还亲口听她说不喜欢裴辞,此等话语他也曾在梦中听到过,每次满心欢喜,结果醒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他不敢惊动她,不敢眨眼。
苏邈邈见他炙热的眸子一直停留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流连忘返,他像是不确定般轻声唤着她的名字,“邈邈。”
他呼吸急促,眸子越发红的厉害,手抚上她的脸,“邈邈。”
“嗯。”见他脸色越发惨白,她轻声应。
“我不……”话还没说完,陆承州眼皮不自觉打架,下一刻睡了过去。
苏邈邈从床上起身,正要下床去,手被男人紧紧握在掌心里,她正要将手抽回,对方抓的死紧。
她索性趴在床上注视着他的脸庞,瞧着他这般长相,心中有些好奇起来,那长公主长得什么模样,才会生出他这般容貌。
她忍不住抬手,手在男人浓眉上扶了扶,而后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滑过,直至他的薄唇,纤细白皙的手指一路往下,停在他的下巴处,枕着自己的手臂,安静看着他的睡颜。
睡颜瞧着可无害多了,没有平日那般凌厉,等男人睡熟,她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刚出房门,银刃便带着圣医侯在外头。
圣医恭敬行礼,“见过公主。”
“圣医为何还没去歇息?”
“我本就是将军带过来给公主解毒的,可否让我给公主把把脉?”
说着两人进了隔壁的房间,圣医手把上她的脉象,随后眉头拧起,“不瞒公主,这阴阳散我乃是第一次见。”
“圣医并不能解毒对不对?”
圣医脸色凝重,“此毒甚是古怪难解,我曾在医术上见过,如今把脉之后,我或许会有办法。”
此话一出,苏邈邈神情一喜,“当真?”
一旁的银刃握剑的手都抖了抖,“圣医若能治好公主,将军必有重谢。”
圣医:“公主容我细想一番,等我理理,我会自行上门。”
“本宫随时恭候。”说着苏邈邈面上带了喜色。
苏邈邈心情还不错,回到公主府,她第一时间派人去护着客栈,她怕暗中的人撑着陆承州病重会对他下手。
“可打探出什么?”她问眼前站着的蛊森。
“公主猜的没错,那青楼确实有密室,主谋怕是往密室逃走了。”
她声音微凛,“定是还有别的藏身之处,对方会易容术,即便藏匿在我们身边也并无可能,大家要万事小心。”
“是。”
想到此,顿觉背后发凉,问一旁的婢女,,“小公子和小鹦鹉呢?”
“他们在花园里玩呢。”
闻言苏邈邈再次嘱咐蛊森一些事情之后,迈步离开,来到花园,还没靠近就传来嬉笑声和孩子咯咯声,唇角不自觉勾起,只见小家伙颤颤巍巍的站着,几个婢女围着他朝着他喊,“过来啊,小公子。”
小家伙茫然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眼弯弯,露出可爱的小乳牙,她轻柔喊了一声,“团子。”
小家伙看见她,笑意更大了,顿时迈着不稳的步子,朝着她而来,她蹲下接住扑过来的孩子,将孩子抱起,擦擦他嘴角的口水,“团子真棒,让娘亲亲一口。”
说着在他脸上香了好几口,让宫女拿了裴辞送的鹦鹉,陪着孩子玩。
“公主,蛊王叫你带小公子过去。”苏邈邈一听抱起孩子就往后山竹屋而去。
母子俩去的时候,蛊王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了,“师父。”
蛊王看着孩子,声音郑重,“好徒弟,之前用团子的血可印制你体内之毒,既然有用证明离炼制出真正的解药不远了,我需再要孩子的一点血。”
苏邈邈一听抱紧怀里的奶团子,之前取血她就心疼的不行,这下又取,平日里孩子摔一下她都心疼的不行,更何苦拿针去扎他。
“师父,之前取的血用完了吗?”
团子虽不会说话,却能听懂一些话了。
蛊王同样心疼,“这次多要点,往后不要了。”
怀里的孩子似是感觉到她心情不好,仰头看向她,她捏捏孩子的脸颊,最后还是取血了。
团子的哭声响彻整个竹屋,小家伙伸着自己的食指,委屈巴巴的哭着,不断给她看,苏邈邈抱紧孩子,心疼的心都要碎了,连忙给他呼呼,“呼呼就通了,宝宝不哭。”
团子看见蛊王过来,往她怀里躲着,嘴里咿咿呀呀发出抗议声,苏邈邈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好了好了,爷爷不会扎团子了。”
客栈里的陆承州醒来,已经是翌日了,他自嘲一笑,“果真是做梦了。”
他看了看被包着的手腕,起身下了床,身体难受的厉害,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不小心发出动静,引来外头守着的侍卫,银刃阔步进入屋内,“将军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无碍,张右青那边可有消息?”
“没有。”
银刃让人端了药来来,“将军,你的药。”
陆承州没动,见自家将军落寞的神情,银刃连忙道:“这药材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圣医说了了,寻常药铺可寻不到,这可都是公主专为将军寻来的。”
此话一出,顿时阴云消散,晴空万里,“她来过客栈?”
“郡主是等将军睡了再离开的。”
陆承州只觉心口不断有暖流流入,滚烫无比,心跳的一下比一下快,既然不是做梦,所以那些都是真的。
唇角不自觉勾起,陆承州二话不说就端起药一口焖了,“对方应该等不急了,多看着公主府些。”
“主子是怕对方会盯上公主?”
“对方总能知道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银刃脸色不太好,“将军是怀疑有内奸?”
陆承州黑眸闪着危险的光芒,并未回答银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