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飞抢了沈砚青女儿喜欢的人。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沈砚青自年少时,就喜欢叶时聿。
但叶时聿只当她是妹妹。
沈砚青爱而不得,叶时聿终身未娶,原因不明。
她又挟救命之恩让沈砚南把徐燕飞嫁入叶家,沈砚南如果走的是叶时聿的路,那么……
被亲哥和年少时的爱人一同背叛,为一个外人联手毁了她女儿的一生幸福。
黎书安不敢想,沈砚青得有多痛苦。
“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举杯,庆祝书安重获新生,且有了一份好工作。”
几人轻碰杯子,笑着祝贺黎书安。
吃完饭,几人围坐着沙发说话。
沈父与沈母问黎书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想着过段时间回老家一趟,先把孩子的户口上了,她跟我爷爷姓李,算他们老李家人,小英她准备跟陈祁洲离婚,孔姨意见很大,我们要回去跟她解释清楚,等再回京,第一件事就是帮小英离开陈家那个牢笼。”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沈砚南。
沈砚南知道她的意思,“我去催。”
沈母想问什么,沈父快一步拦了,叫沈砚南,“你没事的时候多往书安和如英的住处走两趟,她们有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沈砚南看了黎书安一眼,嗯了声。
“这……会不会太麻烦?”孔如英不太习惯沈家人的热情。
被沈砚青笑着按在肩膀上,“小英姐,你当年帮我爸妈时没觉得麻烦也不怕被连累,我们现在也不怕。”
“这不一样……”
孔如英只觉眼眶有些热,“我没帮上什么忙,只是做饭送吃食,用的还都是田间地头天生地长的东西……”
“那会儿的忙哪个是小的?吃食能救命,被抓住可是要算同罪的!”
沈砚青笑嘻嘻的呐了声,“救命的大事!所以,你尽管使唤,我们兄妹俩力所能及之处,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和书安姐。”
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
回去的时候,沈母拿了块玉佩给李云喜,让黎书安给她贴身戴着,东西太贵重,黎书安不好要,想推拒,被沈母按住。
“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最是温养滋补人的神魂,这孩子吃了几年苦,整日担惊受怕,要小心精心养。”
这话,让黎书安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
女儿虽然表现的乖巧懂事,看着也跟正常的孩子差不多了。
但晚上睡着的状态并不好。
隔三差五的做噩梦,说胡话,有两次梦游,大半夜的要打开院子门出去,说是要下地拔草。
“……谢谢伯母。”
沈母把玉佩塞到她手里,握住她的手,“傻孩子,跟伯母客气什么,你是伯母看着长大的,看你遭这么大的罪,伯母恨不得把那俩贱人剁了丢后山喂狼去!”
黎书安笑,“伯母,犯法的事我们不干,不过我们娘儿俩这么惨,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沈母心疼的看着她,轻声但坚定道,“去做,沈家永远是你们的靠山。”
黎书安点头。
沈砚南开车送几人回去,还主动跟沈父沈母解释,“我刚好顺道去研究院一趟,找叶时聿问点事情。”
闻言,黎书安看了沈砚南一眼,眸底发亮。
沈砚南轻咳一声,微抬了下下巴,垂着眼眸拍车门,“还不上车?”
等黎书安开车门上车,他松口气的笑了下。
恰好被沈父与沈母捕捉到,两人,“……”
什么情况?
回去的路上,黎书安让沈砚南一有消息就打电话通知她,如果没消息就继续等。
沈砚南高冷的嗯了声。
到小院后,三人下车。
关好车门,黎书安站在车边想了想,还是跟沈砚南说了沈母那句靠山的话,“你放心,即使万不得已需要动用沈家的名号,我也只会用最后一个条件来换,不会再吃沈家的红利。”
沈砚南的眸色瞬间一沉,盯着黎书安看了一会儿。
“……随你,我爸妈那边你负责解释。”
话落,一脚踩下去,车往后斜倒,等错开黎书安,他脚下油门一踩,车窜出去。
孔如英牵着李云喜走过来,问黎书安,“怎么了?”
黎书安摇头。
李云喜说,“妈妈,沈舅舅为什么生气?”
“……大概是妈妈做错了事情。”
黎书安叹气,再大的恩情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反复利用。
沈砚南一路开到研究院,去办公室找叶时聿时,路过贴在宣告栏里的升职名单,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却一眼看到了徐景川的名字。
眉头立时一蹙。
跟叶时聿说这事时,叶时聿一脸嫌弃。
“徐景川本来还差点儿,但姓邓的跟上头说徐景川他媳妇参与了仪器说明书的翻译工作,对研究院有功,说什么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之类的,上头念着这个就给了个名额。”
“他们已经离婚了。”沈砚南眉头蹙的更紧。
叶时聿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昨天。”
叶时聿砸吧了两下最,遗憾道,“就差一天,徐景川这狗屁倒灶的运道,真邪乎。”
“升上去容易,守得住才算本事,亏妻者百财不入,且看吧。”
沈砚南站起身,垂眸往楼下扫了眼,叶时聿‘咦’了声,好奇道,“老沈,你是不是知道点小道消息瞒着我?黎书安她……还想干嘛?”
“没大没小,叫姐。”沈砚南瞥他一眼。
叶时聿眼睛一瞪,揉了揉眼睛,“你口出什么狂言?我眼睛瞎了,耳朵没听见。”
沈砚南面无表情,顺手抓了个东西丢过去。
“沈砚南,你不正常!”
叶时聿身子一侧,躲过去,“你不也没喊过?”
“喊过。”
沈砚南转身走人,走到办公室门口又回头看他,“徐燕飞跟陈祁洲的亲子鉴定,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快了快了排着呢。”
“你催着点。”
叶时聿嗯嗯嗯,叫住要走的沈砚南,“黎书安婚都离了,还做亲子鉴定干什么?”
“孔如英打算跟陈祁洲离婚。”沈砚南道,“陈家那种沼泽地儿,孔如英走出来也挺好。”
叶时聿脑海里浮现出小院门口看到的憔悴不堪的孔如英模样,啊了声,“俩人一起离啊,整挺好。”
沈砚南看他一眼,抬脚走了。
车子开到小院外的大道上,他把车停到报刊亭旁,买了纸笔写了纸条,拿钱给摊主,让对方跑了个腿。
黎书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双眸危险眯起。
“阿黎,是什么?”
黎书安笑了下,笑容看上去有些阴森,“徐景川升职了,小英,我出去打个电话,有事找研究院的人帮忙。”
她记得,买她工作的那个工会大姐姓文。
好戏先敲锣,敲锣……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