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抄家!
京兆府尹一惊,大步就朝着外面走,见百姓都急匆匆朝着国舅府的方向去。
这便是真的?
郡主还能抄国舅府的家,那里面的皇家侍卫不会干看着的吧。
哦,对了,郡主带上了镇北将军府的将士。
这是要干架了?
“不成,国舅府要是有罪,我们不能干看着。”
“带上我们吃饭的家伙,走!”
京兆府尹急匆匆就朝着国舅府冲,就见御史台的御史们也吓得在路上狂奔。
更是惊了,他们为了能先弹劾国舅府,也太拼了吧。
不行,他们京兆府不能落后,赶紧吩咐。
“都动作快点,起码要比刑部和大理寺快!”
刑部和大理寺一听,岂能忍,这些天他们也等着百姓报官呢,急死了也没有等到。
能对付国舅府,他们可不能落下,要是连皇上都不能动的国舅府,关押在他们的牢房,岂不是更能炫耀了?
却见京兆府竟然冲到他们前面了,还气了一下,这京兆府尹,每回有勋贵大族的案子,都要和他们争。
不知道各司其职啊,这次还能让他再抢了?
“给本官冲!”
“不是,他们......”
御史们都觉得自己跑得飞快,竟然还是让他们给追上了,当即提着官袍使劲跑。
得御史台先弹劾,再由他们抓人啊。
就不能让他们先跑?
百姓是可以不抢的,瞧着这一群官兵狂冲,都吓得腿脚发软,却见这些官老爷看到他们,竟然又不跑了。
大有让他们先行的意思,吓得不敢不先跑。
就瞧这些官兵在后面追,下意识拔腿就冲。
这是跑不赢他们,就要被抓?
皇城的勋贵们都惊到了,瞧着大街上,一群官兵追着百姓猛跑。
这是干什么呢?
是了,那位郡主在抄国舅府的家,官兵们是该去的。
能看国舅府的热闹,百姓也是可以躲着看看的。
这些天,围着国舅府看烟花的百姓,不少呢,都能把巷子口堵着,他们的马车都进不去。
可站在巷子口外面,都能听到怒吼声,那位郡主,是真的在抄家啊。
“你放肆!”
“当定南王府,当真无法无天了!”
“还敢抄我们国舅府的家,你找死!”
国舅府的人,凶狠地瞪向还站在墙头的虞黛映,她在墙头放了这些天的烟花,竟然还不够。
她还想进来抄家!?
“谁要抄家了!”
虞黛映扬着账单,可有礼貌地和他们说:“本郡主是要讨回自己的债,瞧瞧你们,本郡主都催了几天了啊?”
“我朝律法规定,欠债超过五年不还,可上门用家中之物抵押。”
“自己看看这账单,最长的可不止五年呢,这最短的,在此时此刻,也有五年了。”
“你们不还钱,本郡主就要进去拿你们府上值钱的东西抵押啦!”
“你,你敢!”
“有何不敢呀?再问你们一遍,不还钱,本郡主真进去拿东西了!”
“你.......”
曾大老爷气得头晕,瞧着这死丫头还能笑盈盈的,她是一点也不怕进来啊。
当他们府上的皇家侍卫,不存在吗!
还真敢和他们厮杀起来!?
却瞧着围在墙头的,不止镇北将军府的将士,竟然还有雍王府的皇家侍卫。
这是皇长孙殿下带来的!
怎么,他们要联手闯进来?
不,不可能,他们可是有圣旨的!
“我曾家,有先皇留下的圣旨,你们敢闯国舅府,就是违抗圣旨!”
“休怪我们格杀勿论!”
“你看你,又冤枉人。”
虞黛映笑眯眯的,回头看围着的百姓足够多,眸中的笑意更是雀跃了。
往墙头上前一步,俯视底下气怒的国舅府众人,扬声道。
“本郡主讨债,凭的是我朝律令,南凛国先祖创国之时,就曾言,百姓为上,君王为下。”
“维护百姓之法,才为王法,我朝律令,是为南凛国万千子民所立。”
“本郡主亦是南凛子民,来讨个债,也是王法。”
“何来的不尊王法,不尊圣旨?”
“莫非先祖的话,不是圣旨?我朝历代帝王的王法,不是圣旨?”
“你....你.......”
“那你们是遵王法,还钱,还是拿家中之物抵押?”
要是有钱,能不还吗!
这死丫头,压根也没打算要他们还钱!
好啊,她闹这么多天,竟然是为了抄他们的家?
曾大老爷瞧她今日是非要闯进来了,回头看府上的这些皇家侍卫,却见他们竟然没打算围攻上去,气着大骂。
“你们可是奉先皇的命令,护卫我们的!”
“我们......”
皇家侍卫们也很为难,先皇有令,闯国舅府者死,可......
“我们是皇家侍卫,尊先皇的圣旨,也尊王法。郡主若是只讨债,不伤你们的性命,我等只守王法。”
“你,你们!”
曾大老爷气得面色发白,见这些皇家侍卫只守在他们的身后,就由着郡主的人,能闯进来?
岂可忍,咬牙切齿提醒道:“别忘了,你们可是和我曾家,共存亡的!”
“曾家亡,我们亡,可违抗王法,就是九族亡。”
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皇家侍卫们看向墙头上皇长孙的皇家侍卫,再往后退了退。
“你,你们......”
“看来,你们是不还钱了,那本郡主就要闯了!”
虞黛映瞧这些皇家侍卫步步后退,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皇长孙殿下,见他的目光落在身后的百姓上,翘了翘嘴角。
殿下,知晓她要做什么。
却是一声令下:“镇北将军府的将士何在?”
“吾等在!”
“给本郡主闯进去,搬回属于王法保护性的财物!”
“是!”
镇北将军府的将士应声,激动地就往下跳,迫不及待直冲国舅府的府邸,咚咚咚地就开始搬东西。
声响大的,都把吓懵的镇北将军惊得回神,这死丫头还真敢闯啊。
等等,闯的可是他们镇北将军府的将士!
臭丫头,吩咐他的将士,还挺顺嘴!
镇北将军气了一下,可嘴角却是扬了又扬,不愧是他的将士,搬东西的样子,就是这么让人喜滋滋的。
不错不错,瞧把国舅府的人,气得都要晕了。
终于跑过来的京兆府尹和御史们,也要晕了,却见里面竟然已经抄家了。
瞧着这一趟趟搬着,这是要将国舅府搬空?看把这些百姓又惊呆成什么样子了?
她竟然就这样把国舅府抄家了?!
不是,她怎么能就.......
“几位大人们来了?”
虞黛映站在墙头,看向京兆府尹他们几位大人,甚是感激:“我南凛国的律法,就是管用。”
“这国舅府欺负我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吓得我将律法一扬,哎呀,他们就拿府上的财物赔罪了。”
“真好呀。”
她可真是会说。
御史们不高兴,却见京兆府尹笑哈哈扬声回道。
“那是,我朝律法,就该为郡主这般弱小之人,讨回公道!”
“咚——”
什,什么声音?
众人一惊, 抬头看去,竟然见京兆府尹在击鼓!
这是,京兆府门口的鸣冤鼓,他竟然把这个搬过来了!?
在场的大臣瞧着这围着层层的百姓,心口狂跳。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人去京兆府报官,京兆府尹就将鸣冤鼓搬到国舅府了。
郡主连他们的家都抄了,这些百姓还会不敢击鼓鸣冤?
怪不得她要放好几天烟花吸引百姓围观,竟然是要百姓在国舅府外击鼓鸣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