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不再言语,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唐胜宗又转向胡惟庸和李存义,求救道:“丞相大人,李大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
胡惟庸和李存义心中也是忐忑不安,他们害怕之前的串联被朱元璋发现,于是试探性地问道:
“延安侯,你究竟犯了什么事情?为何太子殿下要抄你的家?”
唐胜宗一脸茫然,摇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明明,我今日并未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
胡惟庸皱眉道:“那这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殿下,您能否给个明白话?”
朱标办事向来很有分寸,他自然不会轻易打草惊蛇。
他淡淡地看了唐胜宗一眼,说道:“延安侯,你儿子在白天做了什么,你都忘了么?
你儿子唐敬业调戏公主,大不敬,罪不可赦。遵陛下旨意,抄家,下狱,听候发落。”
听到唐胜宗只是因为唐敬业调戏公主的罪名被抓后,胡惟庸和李存义二人对视一眼,长长出了口气。
心想只要不是说发现了他们串联谋反的事情就行,这样还有转圜的余地。
唐胜宗此时已被禁卫押着,他愤怒地挣扎道:“太子殿下,我儿只是年少轻狂,还望殿下开恩,饶他一命!
丞相救我!救我啊!”
朱标冷冷地看着他,没有答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禁卫将他带走。
随后,躺在病床上的唐敬业也被堵上了嘴巴抬走了。
朱标与胡惟庸、李存义三人站在延安侯府的庭院中,夜色下的气氛依旧凝重。
朱标微笑着看向胡惟庸,道:“胡丞相,今晚真是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
胡惟庸也挤出一丝笑容,试探道:“是啊,太子殿下,不知陛下对延安侯一事作何处理?”
朱标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哎,延安侯之子唐敬业今日竟胆大包天,调戏了公主,让公主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父皇得知此事,龙颜大怒啊。”
胡惟庸闻言,皱了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道:“此事的确严重,但延安侯毕竟为大明立过汗马功劳,他儿子虽然犯了错,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吧?”
朱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本太子也这么觉得,延安侯确实是功臣。
但父皇此刻正在气头上,谁劝也没用。
估计等气消了,再求求情,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胡惟庸闻言,心中稍安,但仍不死心地问道:“那太子殿下觉得,此事最终会如何处理?”
朱标摇了摇头,道:“这就不得而知了,还需看父皇的意思。
不过,胡丞相放心,本太子会尽力周旋的。”
胡惟庸感激地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太子殿下了。”
此时,朱标又将目光转向李存义,问道:“李大人,对此事你有何看法?”
李存义拱了拱手,面无表情道:“微臣一切听从陛下发落。”
朱标微微一笑,似乎对李存义的回答并不意外。
他又问道:“哦?那令兄李善长身体可好?本太子许久未见他了。”
李存义闻言,神色微动,随即答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念,兄长身体尚可,只是年岁已高,不便再出门走动。”
朱标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身旁的侍卫将胡惟庸和李存义二人安全送回府邸。
今夜之事已足够复杂,不宜再生波澜。
免得被人起疑!
在侍卫上前引领之时,朱标特地嘱咐道:“二位大人请放心,今夜之事,本太子自会保密,不会让父皇多生疑虑。
毕竟,诸位大人不过是同僚间的正常聚会,无须多想。”
“今晚之事,也望二位不要声张,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言罢,朱标的眼神在胡惟庸与李存义身上轻轻掠过,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深邃,仿佛是在无声的告诫,又似在微妙的提醒。
两人感受到这股压力,心中不禁一紧,连忙躬身行礼,连声表达感激之情。
夜色下,两人的身影在侍卫的护送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延安侯府的深宅大院。
胡惟庸与李存义拜别朱标后,谢绝了侍卫相送。
路上,李存义与胡惟庸并肩而行,步伐沉重,夜色中两人的身影被拉长。
李存义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虑:“丞相大人,今夜之事,您如何……”
胡惟庸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延安侯的此事背后定有隐情啊!
本相担心,他或许会将我们的事情和盘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