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看着被挂断的通讯，张弈有些不满地轻啧一声，但也没多少强求的意思。
艾德曼这厮，是真不想掺和进这次北平的乐子啊，不然不会连自己的面子都不给，虽然有自己的面子果实能力还不够熟练，
也就是所谓的，没有许下什么足以驱使艾德曼的利益，想靠一番空口白话就把人家牵扯进来。
他总不能现在顺着网线，跑过去把艾德曼绑起来，缠好线扔进塘里。
张弈对自己的合作者一向都很宽松，并且这件事在他看来，确实不具备强求的意义，故而他选择了轻拿轻放。
倒是可惜了，他张弈还打算试着给艾德曼做一番改变血系源流的手术，让他可以伪装成“天空与风一系”的次代种，
用来钓出那个持续猎杀本系古龙，状态好像不是很好的“天空与风之王”奥丁。
先前的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难猜出些什么东西，但眼下的挂狗·张弈不同，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奥丁那家伙，应该是由于割舍不下双生子的另一位，用了一些很奇妙的手段，
在没有吞噬李雾月遗留之茧的情况下，吞噬了那具和梅涅克同归于尽的躯体，
依照昂热的回忆录里写的，梅涅克·卡塞尔可还有一个人形，虽然只是被昂热轻轻触碰就碎成了一地飞灰，也给昂热留下了相当深重的心理阴影，
但疑似“莱茵”的言灵能完全湮灭龙王的躯体？张弈是不怎么相信的，哪怕那条龙王再虚，祂也是龙王来着。
再结合奥丁等于“天空与风之王”的完全体，不难猜出，卡塞尔庄园事件，也就是所谓的夏之哀悼，大致在那位最阴险龙王的操控之下。
不完全的进化，才招致了奥丁疯狂屠戮本系古龙，希望以此集中权柄，稳定自身状态，
这是张弈心底的预计，应该是大差不差的，毕竟他也算是亲身做了一轮实验，左右是有点心得。
至于源自不同龙王的力量与权柄相互交织融合会带来什么后果？
张弈倒是不甚清楚，谁叫他手上的素材就一对源自“青铜与火”的龙骨，哪怕想实验，都没有盈余的素材使用。
至于用次代种去做实验，他也没那个空闲，去满世界找次代种玩乐，这个打算也只能作罢。
“这家伙总不能虚得连不完全的单体龙王都比不过吧？”
手指敲着扶手，张弈将导演这出大戏的幕后黑手无脑算在奥丁头上，以此试图得出一些合乎情理的结论，
反正猜错了也不花钱，多少试一点，不是吗？
“奥丁这厮状态不对劲，这毫无疑问，”张弈作出前置推理，
毕竟完全体龙王殴打非完全体龙王，那比起泰森打普通人还要轻松惬意，
若是这家伙有稳吃芬里尔的把握，那绝对不需要忌惮混血种，也不需要叫芬里尔与混血种们对上，试图收获渔翁之利，
“暂且不知道这厮究竟干了些了些什么，害得自己变成细狗，不过，这并不重要。”
“眼下，这家伙最希望看见的，应该是两败俱伤，”
“但这厮的尼伯龙根，按理来说，在滨海的某处高架桥上才是，这是老楚用自己的亲身经历验证过的，”
“除非，这货和老鼠一样，满世界都留下了自己的窝，再用炼金手段将诸多尼伯龙根相互链接起来，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狡兔三窟，才能做到随时监控自己的计划进展。”
仰起头，张弈重重地叹了口气，感叹起自己身上存在的不足。
果然，自己还是更擅长直接动手，抽他丫的，动脑子什么的，果然还是不适合自己。
哪怕想用“先知”、“回溯”之类的言灵，也会因为前置信息不够而失败，
若是寻常龙类和存在，他只要花上一点时间，就能让尤克特拉希尔给自己当牛马打工，从繁杂的信息里找出这家伙的生平经历，
可“龙王”这类存在感巨大的东西，目前的他还是力有未逮，一是祂们的位格，不比眼下的自己差到哪去，再怎么说，都是整个世界里有名有数的那么几个存在，
二来，就是高位存在们，对于自身信息的掩盖，都很重视，想要窥伺祂们的信息可不简单，还容易被祂们察觉，从而打草惊蛇，
为了不叫自己被龙群殴的情况出现，张弈只能谨小慎微地收敛起身上的特殊，躲在角落里阴湿地磨刀霍霍向奥丁，准备噶掉奥丁的一个腰子。
感叹完自己的弱小无力，张弈只得收起自己的怨天尤人，继而绞尽脑汁地思考起如何才能实行自己的钓鱼计划，
此刻的他，就像是那做了连篇报告，但一切还只存在于ppt上，死线赶赴工作的社畜，怎一个凄惨了然，
更叫他割舍不下的是，他已经付出了让李长津带着整个监管局和自己演一出戏的巨大代价了，要是半途而废的话，他的沉默成本收不回来一点，
揪着自己垂落侧方的白色发丝，张弈有一出没一出地拨弄着它们，试图从中收获一些奇奇怪怪的启示叫自己解读。
但很可惜，他并没能得到什么启示，只能看着自己没怎么经过打点的发丝变得更凌乱几分，甚至出现某些难以按压下去的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