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央在房内坐着,烛光映入她的眼眸,来回跳动。
门外稍稍有点动静,她便坐立不安。
“咯吱”一声,屋门被慢慢推开,一丝残风卷入室内,钻入她的裙袂,让她浑身一个激灵。
接着,男人走入内室,浑身似裹挟着凌厉的风刃,让叶央额角一跳。
“怎么这样昏暗。”男人语气清淡,像平日里闲聊。
叶央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看也不敢看他,小声说,“忘点了。”
她看着男人黑靴越靠越近,鞋尖与她绣鞋相触,紧抿着唇,手指慢慢收拢。
男人立于她身前,漆黑的眸子毫无波澜,只是深沉的黑。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男人捏住,迫她抬头对视。
“央央,本官这样做可还满意。”
男人沉寂的眸子映着烛灯一点火光,却毫无温度。
叶央下颚被她捏的生疼,艰涩挤出几个字,“一切....听夫君的。”
她双手握住他的手臂,眼尾泛红,“夫君,今日之事与我无关.....我并不知道苏应珍会给沈珏送信。”
男人手上力道松了几许,将她面颊转了转,“他亲你哪了。”
嗓音阴冷的至极。
“没有......”叶央眼神闪了闪,否认着。
宋南粗粝的指腹抚上她右边脸颊,用力搓揉了几下,很快叶央瓷白的肌肤瞬间红滚滚一片。
“夫君,疼.....”她眼里酝酿出两团泪水,泫然欲泣。
男人沉冷的眼眸内翻滚着一片暴虐的戾气,他将女人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大人,不要这样.....”
叶央心颤,明明这件事不是她的错。
宋南将她往床榻上丢去,毫不怜惜,干涩的吻重重的落在她的唇上,不同往常的温柔缱绻,极具侵略。
嘴唇腥味越来越浓,他发了狠的咬上她的唇。
......
在没有任何防备之下。
“疼......”叶央的手指无力地抓着锦衾,像是在抓住最后的支撑。
他的心如何不疼,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将他骨肉殆尽,啃的浑身发痒发疼。
叶央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发了狠。
男人俯在她耳边,咬着牙说,“央央,本官陪你一起疼。”
叶央无力反抗,眼前的男人似被魔障迷了心窍,深邃的眼眸倏然一寸寸被染红。
如妖似魔般,直至窗台火光,油尽灯枯。
门外的丫鬟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喘,房内是少夫人断断续续求饶声。
冷月淡淡的光辉被乌暗的云层遮住,房内声音才消停下来。
床上的小娘子昏了过去,男人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红痕,他弄得。
宋南低下头,附在她耳旁,语气含着一丝愧疚,“央央,是我不对。”
可怀中的人听不见。
他突然间有些佩服沈珏,他难道一点也不嫉恨他与她每晚同床共枕吗。
他闭了闭眼,睫羽微颤,只要一想到他碰过她,便嫉妒的发疯。
沈珏简直找死。
晨曦第一缕光射入内室,淡淡的熏香浮动。
叶央醒来时下意识用手臂遮住透进来的阳光,她微微抬起双腿,“嘶”的一声,身子隐隐作痛。
“哪里疼。”男人担忧的语气响起。
叶央倏地睁开双眼,顾不得身上疼痛,立马坐起来往床角缩去,杏眼还泛着雾气,惊悸的看着他,“你怎么没去上朝.....”
宋南心猛地刺痛一下,抬起手想抚上她的发顶。
小娘子却垂下头,埋在双膝中。
他的手僵了一瞬,收了回来,“央央,本官错了,你罚我可好。”
叶央闷不作声,呜咽声却越来越大。
他探身过去,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里,感受到她那有些单薄的肩膀不停抽搐颤抖着,颈间晕开的湿润一下下烫到了他心里。
“本官下不为例。”
叶央听着他忏悔,故意哭狠了几下,也只有这样,才能和他有谈判的余地。
她只想离开京城一段时间,回白鹿县。
男人见她还不说话,又说,“苏应珍已经被我送回苏家,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心烦。”
他顿了顿,指腹从她脸颊上拭过。
“为夫给你多咬几次可好,让你心里痛快。”
叶央耸了耸鼻子,抽抽噎噎说,“我如何会痛快,我也会心疼。”
宋南见她终于肯服软,心头宽泛了几分,清隽的脸上浮出些许笑意,“你说如何,本官都应你。”
叶央抬眸看向他,眼中浮出细碎的光点,不确定的问着,“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那....夫君,我想回白鹿县看看小玉。”
男人默了默,脸上神色微沉,目光微凝,握着她腰间软肉倏然用力,淡淡说了两个字,“不许。”
他绝不容许她离开她半步。
闻言,叶央晶莹的眼眸含上怒气,冷声质问,“明明你方才承诺过,你不放心可以派人跟着我,我并不会去太久。”
小娘子薄嗔浅怒,别有一番风情。
“若你再这样强硬,我以后不会再理你。”
叶央怒瞪着他,难得硬气一回。
“央央当真会不理我?”宋南宠溺的问道。
叶央点点头,“是,你昨夜那样对我,我还生气。”
男人唇边忽地溢出一抹笑,很淡,很温柔,“若你真想回去,等朝廷春狩后,本官陪你回去如何。”
叶央本来想说不如何,她只想一个人回去,最多带着一两个丫鬟和护卫。
可话到嘴边却不敢说出,她明白这是男人的妥协,是他底线。
“不如我先去,等你春季狩猎后再来汇合。”
宋南幽深的眼眸弯出点淡弧,“那本官派人将李则夫妇接来京城可否,甚至助他们在京城安家。”
叶央忙摇摇头,“不用了,那等春季狩猎后再去吧.....”
她本意只是想一个人散心,虽然她也想将小玉接过来,可和她现在又有什么两样,还不是被他困在宅子里。
倏尔,她眼眸亮了一瞬,装作不经意的问着,“夫君,春季狩猎一般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