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化成教士,意味着放弃自己的道路,剥离其它道途的适应性,将职业变更为【圣职者】,此后以自己递呈给柱神的功业晋级。
全心侍奉柱神的旨意,这样做,在瓦罗瑞亚并不算错。毕竟柱神走在各自道途最前列,成为教士只是选择追随他们更彻底一点。
教士有发光手段吗?
似乎除了燃烧者一脉,能发光的就只有铸炉。
他们足够照亮一片天地?或者只是照亮一个聚落?
当然可以!
“伟大铸炉在上,宽恕我,我将犯下大罪,施展禁忌神术。我已经疏散教众至其它国家,此聚落圣职者唯余我一人。恳请上主饶恕......”
“去做吧。”有纸张翻动、落笔挥毫、击打铁锭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去创造吧,去创造一轮新的太阳!我的孩子!我以你为傲!”
“是......”小小的石头房子里,一位创造道途圣职者褪下衣衫,向小小的神像礼拜。
【神术·熔炉过载】
聚落再次被光明怀抱,人们看向聚落中心,那一座窜出橙黄色火苗的小教堂。
“智慧之渡鸦,或许您已经料到此刻?我将犯下大罪,施展禁忌神术。在我这儿,您今年的业绩要清空啦!”
“钱就是拿来花的,去吧。”鸟鸣声带着点不耐烦。“我准备好接收你的灵魂了,啧,这么着急投胎?算了,随你。反正极北之地的营收一直很诡异......等等,你们不会一直在偷偷瞒着我,在给北地人撒钱吧?”
第一次听闻神谕,但是内容却让札菈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只是不知道瑞奇怎么想?
他一定会哭的。但也会笑着祝福。
这就是我的赎罪了。
瑞奇!扫墓的时候给我哭啊!谁叫你不回来的!我知道要怪末日践行者......但我就是生气!哪怕我真的不想让你回来,你自己不能回来看我一下吗?渡鸦的圣职者,在哪里不能做生意?
【神术·不等价交换】
整个小房子解离,连带其中的一切悉数被放上天平,只为了置换来星界的净光片缕。
澄澈的蓝光,让鱼罐头镇的居民们想起,冬幕节外邦人画家所绘制的一幕幕晴空。
“拉比。”
“我不会想你。”北极兔青年拥抱着自己的爱人。“显然,村落还需要我,没了你,我会很忙吧,你自己变成灵兽回来看我。”
“嗯......我拜请残茧......”
“不过,你一个嬗变道途的教士,为什么会盯着我不放呢?一辈子守着礁石村,守着我,这段人生一眼能望到头吧。”
“......我将犯下大罪,恳求上主宽恕......”
拉比松开手,在梅花鹿的角上落下一个吻,然后离开了万变教会的小木屋。
他不会亵渎爱人的牺牲。他要连带他的职责一起履行。
他已经是聚落的管理者了。
“......赐予我无穷之变,穷尽我之余晖。”
因为正是深知嬗变之理,我在你身上看见的“永恒”,才格外令我着迷啊,我的爱。
【神术·生灵火花】
......
【神术·钻木取火】
......
【神术·壮哉吾血】
......
【神术·以光铭记】
......
早在第二拂晓前,每个柱神都有过推演了,本以为这些性价比极低的神术,就和自爆系列神术一样,除了奉献道途没人会用的,没想到,最大规模的使用,居然是在终末祭。
不,是用在了冬幕节。
“漫天奇光异彩,有如圣灵逞威。”博德笑着,这次他都没有去擦自己的眼泪,而是放任泪水流淌。“只有一千个太阳,才能与其争辉!bravo!北地的教士们告诉我:这才是人之光辉!......永夜?永夜永远不会降临!”
使者有些焦躁,终末祭的进度还在推进,但是每一项变数都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那又如何?那又怎样?为什么你们就是不能温顺地接受呢?这都是徒劳!终焉之秘早就揭示了一切!”
博德没有搭理这个聒噪的家伙。金毛大狗只是盯着托尔所在的战场。
不死的敌人总能卷土重来,对方的兵力无穷无尽。托尔将整个淤泥巨兽都冻成了齑粉。然而己方的士兵纵然战技了得,在光环加持下更是神勇无双,却总有骨骼碎裂的结局在等候。他们将自己最后的参与涂抹在巨熊的身上,宛如蛮荒时期,他们即将去开辟聚落、驱逐霜兽时,临行前在躯体上涂抹彩绘。
白骨彩绘熠熠生辉,托尔知道,他的部下、士兵和随从,他的战友们,还陪着自己。
只是祂终究不是完整的使徒。
“啧啧啧,壮烈!可是你为什么不用使徒的力量把我们平推?你将所作所为递呈至大功业的能力呢?不用?是不想用吗?”
托尔冷笑了一声。
湿件们再次爬起,冲锋。
巨熊深吸一口气,冲锋。
又只剩下祂一人了。不过很快我就来陪你们,老伙计。
使者看着巨熊渐渐咧开的嘴角,还有那飞速逼近、急速放大的狰狞身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糟——”来不及躲避,于是使者顺应斯里米尔的本能,丢了个夺魂法术。
“......洛萨?”
另一只北极熊牵着两个海豹团子,有些意外:“托尔?你这是......”
然后,他和孩子们就明白了。托尔也明白了。
如此阴毒......
只要洛萨开口挽留,只要孩子们出言挽留,托尔知道自己就绝对没法继续冲锋了。他的形体回缩,变成了那个围着格子围裙的酒馆老板。
“啪!”
来自洛萨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洛萨......”
“你(北地粗口)还在等什么?”他眼里闪着泪花,表情悲恸,口中却毫不留情,一如既往。“去吧,去完成你要做的事情,你的战场不在这里。”
然后他又抽了托尔一巴掌,接着拽过对方,狠狠吻了上去。
那个吻粗暴无比,洛萨用尽了力气,直到两人的血在他们的口腔中混合。
“呜哇——”弟弟流着眼泪低着头。
哥哥却没有哭泣,小男孩板着脸,拍了拍酒馆老板的腿。“我们以你为荣!父亲!”
“哈哈哈......好的,你们的父亲要去战斗啦。酒馆的地下室有给你们的惊喜,记得去看。要好好听你们阿爸的话,将来照顾好他,明白吗?”
斯里米尔作为夺魂法师,不懂北地人心。使者也不屑于去了解。
所以他们绝对会忽视,那些奇迹的可能,那些璀璨夺目的人之光辉。
一次又一次将苦厄施加于他人,宣称这是命运,呵。
---我在等冷却,你在等什么?---
“这句话真不错,但我不会对使者说。他又听不懂。”
---谁知道呢?---
使者停下了愈发焦躁的踱步:“你在说什么?算了,减少点变数吧。”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粗暴一点,全部杀掉吧。
然后使者转头,发现金毛大狗不见了。
嗯?那么大一条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