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无奈地拖着沉重的身体,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绵软无力,从那充满血腥与邪恶气息的血池处缓缓走出。此时的她,衣衫褴褛,身上满是打斗后的伤痕,鲜血顺着伤口不断渗出,与汗水混合在一起,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路过黎洁身边时,黎洁刚被那可怕的药剂折腾的死去活来,慢慢的恢复了一点意识,眼神中还带着迷茫与恐惧,正巧看到梓琪虚弱的从身边走过,她虚弱地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声音颤抖地询问:“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梓琪你受伤了?”黎洁的眼神中满是无助,紧紧盯着梓琪,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梓琪看着黎洁惊恐的模样,心中一阵酸涩,她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先别害怕,听我说,这里有坏人在搞鬼,他们用一些邪恶的手段,把你们骗到这里,想要用你们的血去完成一个可怕的阴谋。”梓琪顿了顿,轻轻拍了拍黎洁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大家出去,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尽管自己也身处困境,但梓琪的眼神中依旧透着坚定,那是对正义的执着和对拯救大家的决心 。
梓琪从血池脱身,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沉重得难以挪动。她的发丝凌乱地黏在满是汗水与血水的脸颊上,眼神中尽是疲惫与不甘。
沿途的昏暗灯光闪烁不定,好似随时都会熄灭,映照着她狼狈的身影。一路上,她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女大学生绝望的面容,还有刘权那嚣张又邪恶的嘴脸,愤怒与自责在心底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来到阿虎等待的地方。阿虎远远瞧见她,立刻飞奔过来,看到梓琪的惨状,他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震惊与担忧:“梓琪,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梓琪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嗓音沙哑:“一言难尽,快带我回去见周家主。”她的身子摇摇欲坠,阿虎赶忙上前搀扶,感受到梓琪身体的虚弱,阿虎心急如焚,却也明白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阿虎半架着梓琪,脚步匆匆。梓琪靠在阿虎身上,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她脑海中不断闪过刘权张狂的面容,以及那些女大学生痛苦的神情,心急如焚,只想立刻将刘权的阴谋告知周家主,商讨对策拯救众人。
终于,他们回到周家。阿虎一路呼喊着,周家的下人赶忙迎上来。梓琪强撑着精神,对其中一人说道:“快去请周家主,有十万火急之事。”
梓琪刚被扶到大厅坐下,便听到那熟悉且充满关切的声音。她抬起头,只见周家主匆匆赶来,脸上满是担忧。“梓琪,我来了?你怎么了?”周家主快步走到梓琪身边,目光落在她血迹斑斑、狼狈不堪的身上,眉头瞬间拧成一个结。
梓琪嘴唇颤抖,还未开口,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与满心的悲愤,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周家主,这次……这次我们都被刘权骗了。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四大家族的诅咒或许就是他一手策划,那些女大学生的血,他要用其解开诅咒。刚刚我和他交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梓琪越说越激动,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周家主听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摇晃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竟然是他……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周家主双眼通红,拳头紧握,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梓琪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伤痛,缓缓说道:“我进入那处隐秘之地后,发现刘权在那里,周围摆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个巨大的沙丘拼盘。”她顿了顿,回忆起当时场景,仍心有余悸,“他说善恶轮转术能解诅咒,还承认是他蛊惑刘远山和周天权,让他们四处搜罗女大学生。”
梓琪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怒火:“我质问他,他不仅不否认,还炫耀是他让刘杰在学校设社团招募女生,周天权负责送她们到帝豪大厦顶楼,再由郑强转运到那。我猜,四大家族的诅咒或许就是他一手炮制,为的就是利用大家的恐慌,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想阻止他,和他交手,可他实力太强,我根本不是对手。”梓琪垂下头,满是不甘,“被打败后,他还让我带话给您,让您交出刘远山,不然就对您不利。”说完,梓琪担忧地看向周家主。
周家主听闻此言,脸色瞬间阴沉如墨,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重重地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与决绝:“刘权,好大的口气!我周天权在这世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岂会被他几句威胁吓倒?” 话语间,周家主的胸膛剧烈起伏,显然被刘权的张狂激怒到了极点。
梓琪看着周家主,心中既敬佩他的勇气,又担忧他的安危:“周家主,刘权如今实力大增,手段狠辣,他……他绝非虚张声势。我们必须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既能救那些女大学生,又能将他绳之以法。”梓琪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虑,绞尽脑汁思索着应对之策。
周家主看着梓琪,目光中透着沉稳与安抚,“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你去好好休息吧。”他深知梓琪经历此番磨难,身心俱疲,此刻需要调养。
梓琪却面露犹豫,“周家主,我……”她虽知自己身体虚弱,但满心都是那些深陷险境的女大学生,实在放心不下。
周家主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抬手轻轻拍了拍梓琪的肩膀,“你安心养伤,此事交给我。你已经尽力了,后续的事,我自会妥善处理。”语气不容置疑,却又带着长辈般的关怀。
梓琪咬了咬嘴唇,最终缓缓点头,“那好吧,周家主您千万小心。刘权此人阴险狡诈,手段残忍。”她在阿虎的搀扶下起身,一步三回头,满是担忧地离开了大厅。
“琪奴,这次办的不错。”周天权回过头,眼中难得浮现出一抹赞许,目光温和地看向梓琪。他背负双手,身姿虽已不再年轻挺拔,却依旧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严。
梓琪微微颔首,脸上虽带着疲惫与伤痛,神色却满是恭敬:“谢谢主人。”声音虽轻,却透着坚定。她深知,自己此次行动虽历经艰险,却也为揭露刘权的阴谋迈出关键一步,能得到主人认可,也算不虚此行。
“此事还未完结,刘权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周天权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忧虑,“接下来,你先安心养伤,后续计划,我自会安排。”
阿虎一脸无奈与不忍,缓缓将那装满屈辱物件的托盘端到梓琪面前。梓琪看到托盘里那些所谓“母狗装饰”的瞬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屈辱感如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梓琪,家主说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拿下来,平时都要戴上。”阿虎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不敢直视梓琪的眼睛,心中满是对家主这一决定的不理解,却又不得不遵从。
梓琪呆立原地,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因愤怒与屈辱而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我承受这些?”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质问,可回应她的只有阿虎沉默的低头。
过了许久,梓琪缓缓伸出手,拿起那沉重的项圈,每一个动作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当项圈戴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她仿佛能感觉到周围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她喘不过气。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却紧咬下唇,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些施加屈辱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汪海一脸谄媚又带着几分得意,看向梓琪劝道:“别反抗了,你看我现在不戴就总感觉少了什么。”说着,他还特意晃了晃脖子上那象征着屈辱的项圈,发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梓琪愤怒地瞪向汪海,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竟然能心安理得戴着这东西,简直毫无尊严!”梓琪气得浑身发抖,对汪海的行径感到不齿。
汪海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嬉皮笑脸道:“尊严?在这强者为尊的地方,能活下去才最重要。戴着这玩意儿,好歹能让上边的人满意,给自己谋条生路。你啊,别太死脑筋,乖乖戴上,省得给自己找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梓琪的肩膀,那动作看似亲昵,却更像是一种羞辱。
梓琪厌恶地甩开汪海的手,“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向这种屈辱低头。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有尊严。”她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汪海,那眼神仿佛在向整个不公的世界宣战。
片刻后,她默默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梓琪的声音很轻,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刚刚还满是愤怒的眼神,此刻已被深深的无力感取代。她缓缓伸出手,再次拿起那沉重的项圈,动作迟缓,像是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汪海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看着梓琪将项圈戴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
梓琪戴好项圈,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曾经的骄傲与倔强,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妥协,只为了能活下去,找到机会反击,可屈辱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让她每呼吸一次都觉得无比难受。
汪海继续絮絮叨叨,梓琪垂眸听着,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我们做女人嘛,在这个时代,只有像狗一样向男人摇尾乞怜,才能有活路,你看看那些血池的女孩子,再看看我们起码命保住了。”汪海自顾自说着,似乎已完全接受了这荒诞又屈辱的生存法则。
梓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这算什么活路?用尊严换来的苟且偷生,有什么意义?”梓琪声音发颤,既是对汪海说,也是在问自己,为何要走到这般田地。
汪海撇撇嘴,不以为然:“意义?能活着就有意义。你要是还想反抗,最后说不定就和血池里那些女孩一个下场。”他的眼神中透着麻木与冷漠,仿佛已被这黑暗的现实彻底同化。
梓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愤。血池里女孩们绝望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她深知汪海的话虽残酷,却也是当下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梓琪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已被阴霾掩盖,声音平淡得近乎麻木:“我现在从心里已经认同这身份。”像是终于对这残酷世界妥协,又似在说服自己接受这无法改变的屈辱。
汪海露出满意的笑,“早这样想不就好了,少受点罪。”他的语气带着过来人的“轻松”,仿佛这种自我贬低与屈服是理所当然。
梓琪抚摸着脖子上的项圈,那冰冷触感让她的心愈发寒凉。她知道,这一认同,意味着尊严被彻底践踏,可若不如此,等待她的或许是更悲惨的命运。只是,在心底深处,那一丝不甘依旧隐隐作祟,让她在这绝望的“认同”中,还怀揣着一丝对未来未知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