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看着刘守仁眼里的激动,心里也跟着热乎乎的。
他知道,刘守仁这是把陈家坳当成家了。
“刘叔!”陈烈连忙说道,“砖厂开工,还得靠您多费心呢!咱陈家坳的乡亲们,都没干过这活儿,都是些生手,要是有啥做得不对的地方,您多担待着点!”
陈烈这话,说得诚恳,也说到了刘守仁的心坎里。
刘守仁眼眶微微泛红,他看着陈烈,声音有些哽咽:“烈子,叔……叔真是不知道该说啥好了!要不是你,叔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在哪儿飘着呢!你放心,砖厂的事儿,叔一定尽心尽力,保准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
刘守仁是真的感激陈烈。
当初在刘家沟,他虽然是村里的能人,但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
要不是陈烈把他接到陈家坳,给他盖新房,给他安排活计,他哪能过上这么舒坦的日子?
赵大海在一旁听着,也是感慨万千。
他没有爹娘,一直都没个根,刘守仁和三婶没孩子,他认了干爹干娘之后,老两口对他就当亲儿子一样。
现在看到刘守仁和陈烈关系这么好,他心里自然也高兴。
“干爹,你看你,说这些干啥!”赵大海擦了擦眼角,说道,“烈子对咱好,咱心里都清楚!对了,干爹,咱啥时候搬新家啊?之前搬出来的东西,还都堆在外面呢!”
刘守仁一听,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新房都盖好了,也该搬家了!
可是……
他迟疑地看向陈烈,脸上带着几分歉意。
陈烈一看就明白了刘守仁的意思,这是怕麻烦他呢!
“刘叔,您就别跟我客气了!”陈烈大手一挥,说道,“搬家的事儿,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就去找人,帮您把东西都搬过去!”
陈烈这话,说得敞亮,也说得刘守仁心里暖烘烘的。
说着,陈烈站起身,对赵大海说道:“大海哥,走,咱找人搬家去!”
“好嘞!”赵大海应了一声,跟着陈烈就往外走。
陈烈在村里转了一圈,很快就召集了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烈子,有啥事儿,你尽管吩咐!”
“是啊,烈子,咱都听你的!”
这些小伙子,都是陈家坳的村民,平时跟陈烈关系都不错。
陈烈也没客气,直接说道:“兄弟们,刘师傅的新房盖好了,咱们帮着搬个家!”
“好嘞!没问题!”
“走,搬家去!”
大家伙儿一听是给刘守仁搬家,都来了精神。
一进院子,就看到堆得满满当当的东西。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被褥衣裳……
这些都是刘守仁之前从刘家沟带来的,后来搬到陈烈家暂住,东西就一直堆在院子里,用油布盖着。
七八个小伙子,都是常年干农活的,一身的力气。
大家伙儿七手八脚,你搬桌子,我抬板凳,他扛被褥,没一会儿,就把东西搬了个精光。
“走!去刘师傅新家!”陈烈大手一挥,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刘守仁的新家走去。
到了地方,陈烈也没闲着,跟着一起搬东西。
他力气大,专门挑那些沉的、大的物件搬。
这年月,也没什么机械,全靠人力,一趟趟地搬,一上午的功夫,额头上都见了汗。
陈家坳的妇女们也没闲着,自发地组织起来,拿着抹布、扫帚,帮着打扫新房。
“哎呦,这新房子,真敞亮!”
“可不是嘛!比咱家那土坯房强多了!”
妇女们一边干活,一边唠着家常,话里话外,都是对陈烈的赞赏。
刘守仁媳妇三婶也赶了过来。
她看着陈家坳的乡亲们忙前忙后,没有一个闲着的,心里头那叫一个感动。
三婶想到他们两口子在刘家沟遇到的事,又看到陈家坳的乡亲们这么热情,眼眶不由的就红了。
“哎呦,这是咋的了?咋还哭了呢?”村长走了过来,看着三婶,关切地问道。
“村长,我……我这是高兴的!”三婶哽咽着说道,“陈家坳的乡亲们,对我们太好了!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村长拍了拍三婶的肩膀,说道:“嫂子,你这就见外了!啥好不好的?以后都是一个村的,互相帮衬,那不是应该的嘛!再说了,守仁兄弟是能人,到了咱陈家坳,那是咱陈家坳的福气!你放心,以后在陈家坳,谁要是敢欺负你们,我第一个不答应!”
村长这话,说得敞亮,也说得三婶心里暖烘烘的。
“村长,谢谢你!谢谢你!”三婶哭着说道,一个劲儿地鞠躬。
“哎呀,嫂子,你这是干啥!快别这样!”村长连忙扶住三婶,说道,“你呀,就安心在陈家坳住着,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就行了!”
三婶一个劲儿地点头,眼泪还是止不住。
她心里清楚,从今往后,陈家坳就是他们的家了。
陈烈他们一直忙活到中午,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进了新房,并且归置妥当。
每一个物件都细心擦拭,摆放整齐,跟全新的一样。
刘守仁的家,焕然一新。
“婶子,您看还缺啥不?缺啥您就说,我再给您置办!”陈烈擦了擦汗,笑着对三婶说道。
“不缺!不缺!啥都不缺!”三婶看着窗明几净的新房,连连摆手。
这房子,比她在刘家沟的房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家具虽然是旧的,但擦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看着就舒心。
“这要是再置办新的,那得多浪费啊!”
“三婶,您就别客气了!刘叔为咱陈家坳的砖厂操心,咱也不能亏待了你们!”陈烈说道。
“烈子,真不用了!”三婶还是一个劲儿地推辞。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赵大海在一旁说道,“烈子的心意,咱都领了!干娘,你就别推辞了!”
三婶这才点了点头,不再推辞。
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将整个陈家坳染成了一片金红色。
陈烈和赵大海,用一副担架,小心翼翼地把刘守仁抬到了新房。
“刘叔,慢点,慢点!”陈烈一边走,一边嘱咐着。
赵大海在后面扶着,也是一脸的紧张。
刘守仁躺在担架上,看着越来越近的新房,心里感慨万千。
在刘家沟,那些人恨不得把他砸碎了喝汤,可陈家坳的人却把他当亲人,这让刘守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知道,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陈烈和赵大海对他的好,他都记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