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拨了个橘子,递给林秀娘后,对着月嬷嬷吩咐道:“月嬷嬷,你把除夕宫宴发生的那些事儿,讲与昭华听听。”
月嬷嬷应了一声,便将宫宴之事告诉了林秀娘。
宫宴之上,安王借着向太子敬酒,小声对太子道:“太子殿下,您瞧瞧您如今,就连自己的太子妃都保不住,怕是这太子之位也坐不长久咯。”
听闻此言,本就面色不好的太子瞬间怒不可遏,猛地站起身来,挥拳就朝着安王打去。直直砸向安王的面颊。
而安王装作不知为何太子好端端的动手打他。便质问道:“太子殿下,本王只是想给您敬酒,您不喝酒算了,为何还朝着臣弟动手?”
太子一脸怒火,继续上前去揍安王。
但谢辞瑾直接上前,将安王护在怀里。替安王受了太子的打。
一直静静聆听的林秀娘不禁面露诧异之色,脱口问道:“谢辞瑾?他怎会在此次宫宴的名单之中?”
月嬷嬷回答道:“回公主,这谢辞瑾乃是安王带进宫宴的。如今呐,他算作是安王身边的幕僚呢。”
听到此处,林秀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已然明了为何母后会特意让月嬷嬷将宫宴之事告知于她。
她轻蹙眉头,喃喃自语道:“我看这谢辞瑾倒不像个愚笨之人,怎会去做安王的幕僚呢?”
月嬷嬷连忙回应道:“据影卫传来的消息,这谢辞瑾实际上是太子殿下的人。”
林秀娘闻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安王可曾知晓此事?”
月嬷嬷摇了摇头,如实答道:“起初,安王对此确实有所怀疑。不过后来,谢辞瑾找机会与安王私下谈过一次话之后,安王便对他信任有加,时常将其带在身边。至于他们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目前尚未探知清楚。”
林秀娘点点头,月嬷嬷继续道:“此时皇上也知道真相。不过皇上并未惩罚安王,而是斥责了太子跟皇后,还让太子禁足冷宫三个月。”
太后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声道:“瞧瞧这安王一派,竟然还在这里沾沾自喜!依哀家来看啊,皇帝怕是早就对安王不抱任何期望了,已然将其舍弃。”
林秀娘轻轻点了点头,认同太后所言。毕竟那安王竟敢用赖嫣儿来挑衅太子,仅从这一点便可瞧出,此人心机不足,绝非明智之辈。
这时,太后目光一转,凝视着林秀娘,缓声说道:“影卫探查道,皇帝竟暗中给皇后下了毒。”
听闻此言,林秀娘顿时满脸惊诧,难以置信地问道:“这……这究竟是为何?”
太后轻皱眉头,脸上浮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深深看了一眼林秀娘后,才缓缓开口道:“哀家也是万万没有料到,皇后居然心怀如此野心,妄图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林秀娘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哪个位置?”
太后微微眯起双眼,沉声道:“自然是皇位。”
话音刚落,林秀娘惊得张大嘴巴,仿佛连呼吸都忘却了一般。稍作片刻,她脑海中忽然闪过皇后的来历。记得曾经听钱三丫提起过,在皇后所来自的那个世界里,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想到此处,林秀娘不禁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太后接着道:“皇后在暗地里拉拢了不少官眷。哀家还查到,皇后最想拉拢的是你。不过,她又忌惮着你,估计是怕你将来成为她的对手。”
林秀娘微微闭上双眸,思绪慢慢回想之前跟皇后相谈甚欢的时候。
片刻之后,林秀娘缓缓睁开眼睛,轻声说道:“那五皇子想必也是知晓皇后娘娘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如此行事吧。”
坐在一旁的太后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应当确实如此。”
林秀娘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果真是一切皆如母后您所猜想的那般啊!这宫廷之中的关系错综复杂、波谲云诡,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儿臣倒是真心希望宋家人能够远离这些是非,不要被卷入其中。”
说着,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祖母当年毅然决然的放弃大楚长公主的身份,跟祖父一同隐于宁静祥和的林家村之事。
太后见林秀娘神色有些黯然,心中一紧,生怕她受到惊吓,赶忙伸出手来,温柔地拍了拍林秀娘的手背,以示安慰。
林秀娘见状,无奈的笑道:“瞧瞧儿臣,一到母亲您这里,竟都忘了儿臣如今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
太后微笑着宽慰道:“这又何妨?在哀家这儿,无论何时,你始终都是孩子。”
如今天气实在太冷了,太晚回去,容易冻着。
刚刚过了未时,林秀娘便带着宋家人回了长公主府。
李氏和李可盈也刚回来,就跟着林秀娘一行人,来到了秀安堂。
李氏满脸笑容道:“母亲,您回来啦!”
林秀娘微笑着点点头,走到炕上坐下道:“亲家们家里一切可都还安好啊?”
李氏和李可盈连忙不迭的点头。
李氏:“回母亲的话,都好着呢。多谢母亲挂念着我们。”
林秀娘摆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怎么才刚从娘家回来,就变得这么讲究这些虚礼了呀?”
听到这话,李氏不禁微微红了脸,略带羞涩道:“儿媳回了娘家一趟,这才记得母亲是儿媳的婆婆。”
林秀娘也听明白了李氏话中意思。
“这天儿冷得厉害,吩咐厨房多做两个热乎的锅子。大过年的,也不用刻意去瘦身了。”
一提到瘦身,李氏顿时面露苦色,郁闷的嘟囔道:“母亲,咱们能不能别提瘦身这件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