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档里，罗列的都是思诺的信息。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思诺的照片，都是证件照，按照拍摄时候的年龄，从小到大排列。
每张照片，女孩儿都笑容甜美。
再往下，就是思诺的年龄、性别、家庭住址和从小到大就读的学校等各种信息。
思诺从小学一年级开始的学习成绩，上面都显示得清清楚楚。
还有思诺的各项业余爱好，在学校的各方面表现。
吕澎涛皱眉问道：“这些信息，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那个手下挠了挠头：“是我找人从她们学校弄来的。”
他解释道：“时间太仓促了，自己调查肯定来不及。”
吕澎涛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你踏马的倒是挺聪明，可我踏马的要她的学习成绩，有球用啊？”
那个手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时间太仓促了，也是没办法，不过……”
吕澎涛把手机扔还给那个手下：
“不过什么？”
那个手下道：“我后来还查到点别的东西。”
吕澎涛抽了口烟，没好气的道：
“直接说，别踏马跟老子卖关子。”
那个手下道：
“这个小姑娘她妈，是善心会的人。”
吕澎涛眉梢一挑：“她妈是善心会的人？”
那个手下解释道：
“不是什么核心成员，就是个底层的小虾米。”
“一开始其实也是个被善心会洗脑的韭菜，手里的钱全都被善心会割走了。”
“后来，她也开始用善心会的那一套割韭菜。”
“不过那女人明显有点蠢，只割了一个她很多年的闺蜜，还有她的一个表妹。”
吕澎涛问道：“那女人现在在哪里？”
那个手下回答：“失踪了啊。”
“没多久小姑娘的姐姐也失踪了，小姑娘为此去过不止一次警察局，说她姐姐的失踪跟善心会有关。”
吕澎涛问道：“就只查到这些？”
那个手下摇了摇头：
“因为顺着小姑娘的线查到了善心会，所以我又关注了一下善心会那边的情况，还真查到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也没敢卖关子，直接说道：
“最近这两个月，善心会接连出事，已经有好几个中上层人员，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干掉了。”
吕澎涛冷笑道：
“整天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偶尔踢到铁板被报复，也正常。”
那个手下笑着附和：
“善心会也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报复他们。”
吕澎涛喝了口威士忌，沉声道：
“你提起这些，难道这事儿涉及到那个小姑娘？”
那个手下道：
“死在咱们新街场子的那几个人，身份已经确定了，也都是善心会的。”
“特别是那个叫王明的，在善心会地位不低。”
吕澎涛的双眼，瞬间凝聚成芒：
“善心会的人？”
那个手下点头：“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吕澎涛目光闪烁：
“你早上跟我说，在场子里出手的，是个女人？”
那个手下点头道：
“我今天又仔细询问了相关人员，确定凶手不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高中生打扮的小女孩儿。”
吕澎涛狠吸了一口雪茄：
“是那个叫思诺的？”
手下道：
“刚刚去场子那边跟善心会的人接洽善后事宜的时候，我忽然想到……”
“那位云先生，是当晚带思诺回的酒店。”
“虽然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忍不住把这两件事往一块儿想。”
吕澎涛夹着雪茄，追问道：“然后呢？”
那个手下道：
“场子里光线本来就不好，留意到凶手的那个服务员，之前只能说出凶手的打扮，对于凶手具体相貌的记忆，很模糊。”
“我那会儿已经拿到了思诺的个人资料，就给那个服务员看了一眼。”
“那个服务员一口咬定，叫思诺的小姑娘，就是他当时看到的，进了王明包间的女孩儿。”
嘶！
吕澎涛倒吸了一口凉气，眯眼道：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善心会那么多人……”
“这个叫思诺的小姑娘，不简单啊！”
“啧啧啧，看上去那么个人畜无害的高中女生，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女杀手？”
他喝了口酒，接着道：
“本来还以为，那个小姑娘只是云先生不知道怎么搞到手的玩物呢。”
“云先生来到潮城，交代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找那个小姑娘……”
“我现在忽然觉得，他这趟潮城之行，根本就是冲着那个小姑娘来的。”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那个手下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并没有随便插嘴。
吕澎涛指了指旁边的手下，问道：
“那个小姑娘是凶手的事情，你没有透露给善心会吧？”
那个手下急忙摇头：“没有。”
“那个目击到凶手的服务员，已经被我控制起来了。”
“刚刚确定这件事后，我就直接来找您汇报了，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
吕澎涛一脸欣慰：“你办事，一直让我很放心。”
他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放下酒杯，低头抽烟，作沉思状。
手下见状，只是俯身轻轻给他添了些酒，没有出言打扰。
半晌，吕澎涛抬头看向面前的手下。
手下见状，就知道吕澎涛有事要吩咐。
他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同时微微欠身，恭声道：
“大哥，请吩咐。”
吕澎涛沉声开口：
“这件事，咱们不用替她瞒着……该传，就传出去吧……”
手下问道：“大哥，直接告知善心会吗？”
吕澎涛道：“怎么可能。”
“直接告知善心会，岂不是把云先生往死里得罪？”
他用夹着雪茄的手指，指了指面前的手下：
“你把那个目击到凶手的服务员放了吧。”
“给他些钱，叮嘱他不要乱说。”
手下道：“借那个服务员的嘴往外传吗？”
“可是，如果叮嘱他不外传，他肯定不敢随便外传的。”
吕澎涛语气幽然：
“善心会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肯定能找到那个服务员头上，也一定能撬开那个服务员的嘴。”
“咱们需要做的，只是把咱们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你，明白了吗？”
“懂了。”手下恭声道：“还是大哥高明。”
吕澎涛摆了摆手：
“行了，别拍马屁了，办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