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福君?
这称呼,江绵绵听得头大,然而其他人都觉得好,她也就不再从这种小事上计较。
几人商议了一个时辰,总算把章程暂时的定了下来。
以绵绵福君为主,叶县令、时仪、主簿和九娘为辅的桃源‘领导班子’就算暂时成立了。
江绵绵负责一切物资调度,叶县令叶建柏负责一切对外沟通及营地整体管理,时仪负责工人调度和安全,主簿边朝负责积分兑换和物资出入库,九娘负责后勤事务调度。
除了江绵绵,其他四人都只是暂定,期间互相监督,一个月后再行定夺,算是‘试用期’,另外每项工作均可以自行挑选几名助手,也都是有工钱的。
丰水县的八万人若是都留下,可以自动转为桃源内围人员,享受桃源的福利也要承担对应的义务,即‘建设任务’,做得好奖励更多,做得不好则按情况扣罚;若是选择东撤的,也会在两日内结清积分,并为其兑换物资。
内围人员还可以参与‘选举’,成为更高层次的‘建设者’或‘领导者’,福利自然更好。
至于洪安县那些人,只能参与基础建设,领任务、结‘物资’,勉强只能算作桃源外围人员。
一项一项,叶建柏仔细记下,誊抄成大字。
江绵绵从仓库里翻出来一个超大的公告栏,“走,贴告示去。”
告示一贴,营地就炸了锅。
拖家带口的,谁愿意远离故土?现在不仅能留下,还能赚物资养活自己,九成人都十分乐意。
还有一成,是已经欢喜疯了!
另一边,江苒苒和江家人刚下山,正站在东门口发愣。
李氏惊呼,“怎么还有那么多的水?”
雨已经停了好几日了,可水还是不浅,将东门口的那条官道完全淹没。
江家人谁也没说话,也没力气说话,沉默的趟着水进了城。
许是阳光好,水倒不是很凉,就是脏,足足没过膝盖。
江苒苒脚上本来就有伤,生怕污了伤口,可怜兮兮看向江伯才,“大哥,你身上的伤口好些了吗?可千万别黏上水里的脏东西,回头该生病了。”
江季满微微皱眉。
曾经,他以为江绵绵蠢笨好拿捏,谁知现在被她害成这样。这个看起来单纯可爱,又听话的江苒苒,怎么也越来越有心机?
江伯才被她一提醒,哎呦一声,“苒苒,你在这等着大哥,大哥去找辆板车推你!你那腿可……”
“找什么找?!”
李氏拦住他,不满地嚷道:“怎么就娇贵得连路都走不得了?一大家子这还没吃饭呢,你倒先使唤上你哥哥了?”
“娘,我没这个意思,苒苒只是关心哥哥。”
江苒苒立即开始哭。
那模样,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江川打圆场,“行了,都到这了,都四处找找,看有没有能吃的能用的东西。”
一行人被叶家赶出来,身上就那么身破衣服,本想在山里找山洞暂时住下来,结果一连几日都没找到合适的,里面要不就是湿乎乎的、黑乎乎的,要不就是四处爬满虫子,甚至还有一个洞里藏了一只熊瞎子,差点把他们几个咬死。
几人这才决定,回县里看看,一路喝雨水吃草叶子,才算是熬到了现在。
江川觉得,只要回到了县里,总归是能找点吃的东西的。
他率先走进了米粮铺子。
李氏进了成衣铺子。
江伯才还是想找个板车,不为了江苒苒,就是为了他以后能轻松点,他也想找辆板车,不然一旦有了物资,还不都是他来拎,他来抗?
江季满没力气四处走动,随便进了户人家,想找个桌子,坐上面,好歹能离脏水远一些。
结果这家人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不死心,又连着找了几户,结果都是一样,所有人家都干净的很,只有四面墙和一汪水!
“这怎么跟糟了劫似的?屋里啥也没有啊!”
李氏尖叫着跑出来。
江川和江伯才也都两手空空。
江苒苒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场面,怎么和当初江家‘遭劫’一模一样?
江季满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当初江绵绵设计,先是把江家的东西洗劫一空,又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屋子塌了,这才一步步把自家逼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那时他只以为,她带了许多的小孩儿,所以才又快又狠地搬走了东西,可看县里不少屋子都空空的,怕也是她做的!
还有她的车,她那些奇奇怪怪的吃的,难道说……
她有什么法宝,能把东西放进去、再取出来?
想通了其中关窍,江季满感觉脑袋里有一道雷劈过,这哪里是什么赐福仙子,分明是江绵绵利用法宝,诓骗了全县人的东西!
怪不得她哄着所有人东撤,竟是因为,她要独吞这些东西!
她的胃口,可真大啊!
江季满气得手发抖,“快,看看是不是所有人家的东西,都被偷了!”
“啥意思?啥叫偷了?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江川不明白,还是推了李氏一把,“去,赶紧看看去。”
李氏忙小跑着又推开好几扇门。
果然,都是干干净净的!
江苒苒垂下眼,“三哥为何说,是偷?”
这个屎盆子若是能给江绵绵扣上,那就太有意思了!
江季满冷笑一声,正要说话。
就见屋顶上,忽然站着一个黑衣人。
他大惊,“谁?”
他们在这说了半天的话,根本没察觉有人在!
那人并不回答,而是问道:“可是江绵绵的家人?”
江家众人警惕起来,背靠背聚到了一起,互相看看谁也没说话。
“问你们话呢,为何不答?”
说话间,已经跳到了离他们最近的那个屋顶上!
他举起手中弓箭,瞄准江川,“没否认,看来确实是了,出东城门,否则别怪我直接射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