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跟郁子的接触远不如小忍多,但作为她的救命恩人,再加上雪之呼吸的请教,香奈惠还是跟郁子有过很多次交流的。
仔细想想自家妹妹的眼神好像很早之前就不对劲了,只是她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
“马上就要跟鬼舞辻无惨决战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蝴蝶忍虽然更加年幼,但此时却展现出香奈惠没有的成熟,“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后悔。”
不想让自己后悔吗?
香奈惠眼神有些复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妹妹似乎已经变得比自己更可靠了。
在她外出杀鬼的时候,小忍就已经将蝶屋打理得头头是道。
“姐姐还没有想过跟不死川先生告白吗?”
蝴蝶忍冷不伶仃的一句让香奈惠整个人都愣住了。
“诶?”
“诶~”
“为,为什么会这么说?!”香奈惠瞪大了眼睛,反应跟隔壁的香奈乎大差不差,该说不愧是姐妹吗?
蝴蝶忍淡淡的道:“说不定会没机会哦。”
这不是诅咒,她们这些人,本就一直在刀尖跳舞。
马上更是要跟鬼舞辻无惨展开最后的决战,不应该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有没有机会真的很难说。
香奈惠不由得陷入沉思,此时也顾不得害羞不害羞。
沉默了片刻,她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
蝴蝶忍笑着转过头去:“虽然我们都觉得不死川先生不是个好丈夫,但如果是姐姐的选择,我这个做妹妹的还是会承认的。”
“我……我们?”香奈惠呆了呆,“你们到底多少人在背后偷偷议论我了?”
“多少人?”蝴蝶忍像是在思索着,跟报菜名似得报着人名,“郁子,炭治郎,祢豆子,小葵,还有……”
“够了够了!”香奈惠欲哭无泪地打断,她已经听不下去了。
早知道她就不找小忍说事了,结果反而她自己变成了事件中心。
香奈惠捂着脸,一脸地羞愤:“麻烦下次议论我的事就不要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了。”
香奈惠觉得自家妹妹就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她找自己谈话。
蝴蝶忍随口敷衍道:“是是,姐姐说得对。”
香奈惠欲哭无泪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蝴蝶忍。
已经没办法再直视小忍了。
她背后的蝴蝶忍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这方面姐姐还太嫩了啊。
……
一夜无话,次日一早神清气爽起床的蝴蝶忍,看自家姐姐已经没了踪影,整理了一番走出房门。
正巧撞见郁子坐在走廊上放飞鎹鸦的画面。
她好像已经看了郁子太多太多这样坐在走廊上的画面。
每次看到都会给她一种很孤单,内心很堵塞的感受。
所以每次她只要看到郁子坐在那儿,就会情不自禁地走上去搭讪……啊不,搭话。
不想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着。
蝴蝶忍来到她身边坐下,问道:“郁子在做什么?”
郁子没有应声,指着远处空地上战斗着的两人。
蝴蝶忍放眼望去,是善逸跟不死川实弥。
因为道场之前被郁子跟不死川实弥打得破破烂烂,所以之后的训练都是在道场前的空地进行的。
此时天不过蒙蒙亮,在空地上已经不知战斗了多久的善逸已经浑身是伤。
换做以前的善逸,此时多半已经开始鬼哭狼嚎,吵着闹着想休息了。
但现在的他,只是一味地进攻。
哪怕被不死川实弥打倒再打倒,他也会迅速的爬起来,大有平时炭治郎跟伊之助那样的状态。
“善逸那家伙……”蝴蝶忍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来,最终叹了口长气。
这种心伤的确不是简单的哭一顿就好了的。
“郁子还没有说刚才是在?”蝴蝶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得到郁子的回应。
郁子回答道:“我跟产屋敷联系,希望他能在桑岛老先生那儿拖一拖时间。”
“诶?”蝴蝶忍眨了眨眼,有些没明白她的意思。
“老先生打算切腹自尽是因为违背了鬼杀队的条例,而鬼杀队存在的理由就是鬼舞辻无惨。”
“只要我们击败了鬼舞辻无惨,不再有人因为恶鬼而受到伤害,那所谓的惩罚自然就没有了吧?”
“只要作为弟子的善逸在最终决战大放光彩,师傅也没有理由会被其他人质问吧?”
“弟子变成鬼会被人指责,那弟子参与击杀无惨,也该受到相应的尊重吧?”
郁子语气平静的说着。
蝴蝶忍出神地看着郁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才晃了晃头,回过神来。
“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郁子看着远处的动静,摇了摇头,“只是一大早就被那黄毛吵醒,有点烦他了。”
蝴蝶忍化作豆豆眼表情,心想这人怎么总这样,吐槽道:“真是一点也不实诚。”
明明就是在意善逸,偏偏要说成别人感动不了的样子。
郁子瞅了她一眼:“实诚是什么?能吃吗?”
“说到这个我都饿了。”蝴蝶忍摸了摸肚子。
“应该快开饭了。”
郁子话音刚落,香奈惠跟香奈乎便拎着饭盒从厨房出来,朝空地走去。
“小忍,过来吃饭吧。”
“马上来。”
蝴蝶忍连忙去洗漱了一番,跟着众人一起吃过早饭。
善逸大口大口地刨着饭,连平时最喜欢黏着的祢豆子都没有搭理,只是一味地干饭。
上身赤裸着,身体四处青的青,紫的紫,黑的黑,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几乎看不出人样。
周围的队员看他的眼神都是尊敬有加的。
能跟不死川大人打成那样,连个叫声都没有,这家伙简直就是超人。
当然,要说他浑身上下最严重的,还是那有些起伏不平的脸颊。
肿得好像有点厉害了,跟另一边脸颊明显高低不同。
郁子有些心虚地瞥开视线。
好在善逸现在一门心思不在埋怨上,不然郁子还真只能被他埋汰。
她可不是那种无理也能取闹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