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匪徒醉醺醺的,吧嗒着烟袋,哼着小曲,从葛家大院外面的席棚旁走过。李县令三人悄悄的走进村里。
村中的一座废弃的房子里,也有三个人,他们是捕快头儿曹大虎和他的两个帮手。
夜色里,看见进来了三个人,他知道是县令找他来了,忙起身施礼。
“不必多礼,这种情形之下,还是随意一点好。”
李大人道。
“有什么消息吗?”
他接着问道。
“发现很多可疑之人,至少二十余人,从外表看,就不是好人。他们也是四处打探。”
曹大虎道。
“咱们信息几乎一样,我们在席棚里,看见三个路过的人,已经很明显,就是土匪。”
“老爷,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间动手?”
“别急,我自有办法,你等时刻警惕,听候我的命令即可。”
李县令信心十足的说 。
“好,老爷,我们都铆足劲,把这伙匪徒根除,咱们也年终立点小功,老爷您也高升一级。 ”
“别油嘴滑舌,尽心干就行了。”
说完,三人又悄悄的出了旧房子,沿着小胡同,四处巡查岗哨去了。
戏场上的戏已经唱完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散去,有本村的,外村的也不少,散去的人群议论评价着今晚的戏剧情节,唏嘘赞叹,扼腕叹息,捶胸顿足,各种情感不一而足。月光映照,汶河水如银线一般,无语西流。
“明天晚上更好,《铡美案》,说什么也得占个好地方,好好看看,好好听听。”
人群里有人高声道。
“明天中午晚上还吃席呢,葛老爷家真不错,大小姐得救,还毫发无损,更让人惊喜的是,还得了一个千金小姐,你说这不是功德造化好,哪能这么幸运!”
李县令听的清清楚楚,不无感慨,所谓事在人为,不过是一种心态罢了,天地造化,功德善行,也能助力人生。
说来也奇怪,这种场合,卖小吃的,卖点心的,卖小孩玩具的,来了不少,就连乞丐流浪汉,也都赶来,凑凑热闹,要点吃的,最重要的是明天能吃两顿大席,所以乞丐流浪汉纷至沓来,胡同墙角,房前垛后,这些人随处而卧,也没人在意。
观众散尽,戏班进村休息。这时三三两两的身影,躲躲闪闪的聚集在麦秸垛后面。
“三当家的,我们踩好点了,就在大院里,那小娘们和母亲孩子在二门内,后院是葛老爷子,前院是葛家兄弟和伙计,护卫不多,明天两顿酒席,咱也开开荤。”
刀疤脸小声道。
“明天是最好的机会,中午晚上喝酒,还有戏场,人困马乏,倒是动手的好时机。”
“那什么时辰动手呢?”
刀疤脸问道。
三当家凑近刀疤脸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记住,一切听完命令,第一遍呼哨,迅速各就各位,第二遍呼哨,动手,得手之后,你打呼哨,这第三遍呼哨,撤退。注意,劫人为主,手里有票,心中不慌,要什么有什么,劫粮劫钱次之,劫粮之后,不能直接上山,先藏起来,待风声过后,再行起运……”
三当家的细致的安排刀疤脸三个小头目。
第二天上午,葛家人起的有点晚,戏班的人更晚,他们起床以后,先是洗漱,再就是练功,熟悉《铡美案》的词曲,分角色过一遍。
葛家人吃过早饭,开始忙活,按照分工,三个橱屋首先开始干活,厨师帮灶,传菜酒水,葛家安排的很周到。
午时开席,戏班的师傅吃席后,就去戏场准备。
李县令三人趁席未开,客未来,悄悄的又进了葛府后院。
“李县令,辛苦了,为我葛家,夙夜在公,葛某不胜感激啊!”
“老爷子,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何况秉章兄待我不薄,于公于私,责无旁贷。”
“李大人有什么吩咐要求,尽管提出来,不要顾忌。”
“老爷子,今天中午晚上,让贵府上下人等,不误公事的前提下,尽情吃喝,不要有所顾忌。”
“这,这是为了迷惑匪徒?”
“正是,老爷子尽管放心,尊府人等为诱饵,我的人是黄雀,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打蛇七寸,一举根除虎跳峪匪徒。”
“好,那就让合府上下,该吃吃,该喝喝,单等李大人打一场漂亮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