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未曾见过如此直白又粗暴的言语。
她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接着她又化身福尔摩斯,跟我好一通分析。
“酒店的清洁工永远不会把拖鞋放在那么高的地方,男人伸手时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截小腹,是最好的暗示!”
我喉头一紧,不再回复。
倘若花姐知道当事人是我和孟辞晏,她定不会这样想。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已经记不清了,手机也在慌乱之余关了机,以至于孟夫人给我打了无数通电话,我也毫不知道......
......
顶楼,总统套房。
陆家发来了明晚见面的饭店地址,孟夫人看过后,给虞书瑶打了电话。
本想嘱咐她明天可以化个淡妆,若是没带得体的衣裳,晚上她可以陪她去买。
可电话打过去,对方却关机了,她觉得很不对劲,又想起上午孟辞晏不让她去虞书瑶的房间,这不得不让她多想!
略一思索,她索性去到前台,通过虞书瑶的名字查她的房间号!
1807,十八楼,她立马上去敲门。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开门的居然是苏季秋!
周夫人一惊,“怎么是你?瑶瑶呢?”
苏季秋眯着眼,正在睡午觉,刚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
“我不知道啊。”
“她不在这间房?”孟夫人又问。
苏季秋揉着眼睛打哈欠,还没醒,对孟辞晏嘱咐她“不要让孟家人知道她来津城”的话忘了个彻底!
“辞晏把我安排到这个房间后,就去安排她了,我也不知道她住哪儿!”
孟夫人懵了!
虞书瑶的身份证开了这间房,她本人却没住,让苏季秋住了!
孟夫人到底比底下这群晚辈年长二十几岁,他们使的这些小伎俩,细细一想,便经不起推敲。
她隐隐觉得出事了。
心一沉,冷着脸对苏季秋说:“知道了,你继续睡吧。”
苏季秋正要关门,见孟夫人正急匆匆地往电梯间走,电光火石间,她睡意全无,醒了!
她想起了孟辞晏的嘱托!
心道一声,坏了,赶紧把这事儿跟孟辞晏讲,还说孟夫人跟她打听了虞书瑶。
孟辞晏很快回复她:“你晚上来我这儿。”
苏季秋一愣,想到上午他提前带自己上楼,她真以为是要做点什么。
可孟辞晏却只是嘱咐她锁好门窗,随后就离开了。
那时她想,他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肯定是累了,不想做很正常。
所以当她看到孟辞晏说的这句话,她特别开心,忙问:“阿姨已经知道我来了,你还让我晚上去你那儿,被抓包怎么办?”
“不会,你来就是了。”
苏季秋攥着手机,看着这句话,心比蜜还甜!
同一时刻。
孟夫人再次去了前台,用孟辞晏的身份信息查询房间号,发现他只开了一间。
也就是说两间房,一间房住着苏季秋,另一间房住着孟辞晏。
虞书瑶去哪儿了?
孟夫人心明眼亮,很快就反应过来,孟辞晏住的,是一件套房!
她立马回到顶层的总统套房:“老孟,我感觉咱家出事了......”
孟乾坤正伏在书桌前看基层资料,闻言抬起头,问怎么了。
孟夫人将看到的,想到的,如实告诉孟乾坤。
孟乾坤却笑,“你又胡思乱想!倘若晏儿跟瑶瑶有什么,当初何必解除婚约?偏偏做我孟家的养女?”
孟夫人的指甲,一下下地抠着手指,“我就是觉得不对劲,预感不是很好!我得想个招儿,测试一下!”
......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黑,起床去客厅寻水来喝,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我想重新回房已然来不及,这套房大,孟辞晏穿着浴袍,也没看见我出来,直接上前将门打开。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连忙钻进身旁的窗帘!
“辞晏,我给瑶瑶打了电话,她没接,我不敢一个人睡觉。”我听见苏季秋的声音。
她可真会撒谎!
我就没接到她打来的电话,甚至连一条短信也没有!
孟辞晏关上门,应该是让她进来了。
我忽然开始后悔,为何不厚着脸皮主动联系苏季秋和她同住,或是态度强硬一点,换家酒店来住。
我身后的窗户没关上!
孟辞晏应该是在这儿抽过烟,窗台上有两个烟头,此刻寒风呼啸,冻得我瑟瑟发抖。
然而他俩在客厅,我又躲在窗帘后一动不动,生怕被人看到,哪敢在这个时候关上?
“她可能睡了,没听到。”孟辞晏淡淡道。
“那我今晚怎么办?”苏季秋软糯的嗓音透出一丝无助,连我都知道她在暗示什么,“我昨晚是抱着瑶瑶睡的,我真害怕。”
“别闹!”
“辞晏,你有腹肌诶~”苏季秋的声音顿时软了几分。
我下意识收紧手指,还真没兴趣在这个时候见证他俩“摩拳擦掌”的景象。
我快冻死了!
他俩怎么不回房间里闹?
我真是服了!
“真怕?”孟辞晏居然还有功夫在这个时候关心她怕不怕?
大哥!
我还在窗帘背后藏着呐!
苏季秋娇滴滴的,“真怕!”
“那你去洗澡,靠近大门的房间。”
苏季秋连脚步声都透出欢快,想到花姐说的话,我喉头一涩,终究是恍然大悟。
孟辞晏就算是出身在权贵之家,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何况从我认识他开始,他身边就没出现过女性。
再能憋的男人,也不可能好几个月不碰女人。
可是不对啊!
上午办理入住前,孟辞晏跟苏季秋上过床了啊!
虽然只有十分钟,但也不至于说......
“哗”的一声响,面前的窗帘猝不及防被掀开,看到孟辞晏的脸,我整个愣住!
“都听到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他压低音量。
我整张脸都冻麻了,自然没什么表情。
我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大脑也短暂地停止思考,却仍不忘提醒他:“这房间不隔音。”
白天孟夫人来找他,我就算待在房间,也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倘若他跟苏季秋闹的阵仗太大,指定是没有隐私的。
我看向他,指望他能给我一个解决办法。
他的喉结却是翻滚着,脖颈往下的肌肤有些泛红,许是刚刚拉扯过,浴袍微敞,露出深V的线条。
察觉我的视线,他漫不经心将浴袍系好,含着笑看我,“那你去楼下季秋的房间住。”
他伸出手,将18楼的房卡递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不知忽然升腾的委屈到底出自哪里。
想来想起,我又觉得我不是委屈,而是怨气!
早知道苏季秋晚上会来,一开始就不该让我住进来!
怎么着?
他俩的如胶似漆、耳鬓厮磨,还需要我这个旁人来见证?
“这本来就是我房间!”我从他手里抽走房卡,转身就走,连行李都没拿!
出门的那一刻,我听见苏季秋在房间里问:“辞晏,谁啊?有人来了?”
孟辞晏回:“没有,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