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谢睿和谢炙背着两个肮脏不堪的男人时,两人的眼底皆闪过一丝疑惑。
在他们走近后,谢穆清忽然激动地跑过去!
“二叔!堂兄!”
林烟大吃一惊。
不仅是她,谢家其余人听到后全都跑到了门口。
见到死去多时的亲爹和大哥时,谢璃和谢苼纷纷跑到他们身边大声哭喊着:
“爹!大哥!”
尤其是谢璃,更是哭得是上气不接下气。
担心她的情绪太过跌宕起伏,林烟连忙来到她的身边,轻抚着她的后背劝慰道:
“小舅母,你现在还怀着身子,万万要注意,切记不可大悲大喜,否则极为容易滑胎。”
听到她的提醒后,谢璃赶紧止住泪意,劫后余生地抚摸着已经凸起的肚子。
当谢夫人看到谢斐谢子墨父子俩人时,震惊得后退了半步,险些摔倒。
所幸她扶住了墙壁,才勉强稳住了身子,她猛地扑到谢睿的身边,抓住他的衣袖,神情癫狂地质问:
“侯爷呢?你们没有看到侯爷他们吗?”
也不怪谢夫人会追问。
毕竟当初谢家几个男人战死沙场时,只运回了他们的衣冠,并没有将他们的尸体运回京城。
如今谢斐和谢子墨突然死而复生回京,这让她的心里也涌现出了一丝渺茫的希望。
面对她的质问,谢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
“大夫人,对不起,我们追到破庙的时候只看到爹和大哥……”
唯一的希望破灭,谢夫人只觉得天旋地转,顿时失去了意识。
“娘!”
在她即将倒下的那一刻,谢穆清及时跑过去,将已经昏厥的人背了起来。
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了。
林烟过去给谢夫人把了下脉,发现她只是昏过去了,便让谢穆清放宽心。
接着她又马不停蹄的跑过去为谢斐父子俩把脉。
“还好,他们二人只是染了风寒,除了营养不良之外,并无大碍。我现在给他们开副方子,你们去抓药,吃上几天等烧退了就好了。”
听到她的诊断后,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纷纷就要跪在地上谢恩。
“多谢陛下!”
林烟阻止了他们的跪拜,在下人的伺候下,开始写方子。
“一家人无需客气,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你们早些安置吧。放心,他们二人的风寒不算重,无事的。”
写完方子后,林烟牵起情绪不好的谢穆清与谢家人告别,离开了谢府。
一直回到宫里,谢穆清的情绪还是非常低落。
林烟自然知道他为何伤心,幽幽地轻叹了一声。
“你别着急,如今二叔他们还昏迷着,等他们醒来咱们再去问问有没有父亲兄长的下落,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呢。”
谢穆清凄惨一笑。
“其实我知道,二叔和堂兄能回来已经是奇迹了,只是我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此刻,林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伤心的男人,只能紧紧的抱着他,试图给他一些力量。
三日后。
连续喝了几天的汤药后,谢斐终于退烧,缓缓睁开了那双沉重的眼睛。
当看到趴在床边的女人时,他那张依旧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缕既满足又凄惨的笑容。
“月儿……你又来我的梦里了……”
听到声音后,王月杉猛地从梦中惊醒!
看着那张久违的面孔,她一下子就泪如雨下,眼里汹涌奔腾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在外头的那些日子里,谢斐时常梦见心爱的女人,但梦里的她每一次都娇羞可人,从未像现在这般。
哭得如此凄惨。
纵然是在梦里,他也不想看到她伤心的模样,他希望没有他的日子里,她也能过得很好。
“月儿,怎么哭得这般伤心,从前你从未在我梦里哭过,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直到这一刻,谢斐还认为自己在做梦,所以他不敢去触碰床前的女人。
生怕她一下子就消失了。
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呆样,王月杉破涕为笑,轻飘飘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傻子!就是你欺负我了!”
谢斐一下子抓住了眼前那双手,感受到手中的温度时,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月儿?!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闻言,王月杉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轻吻,看着他反问道:
“这下还觉得做梦吗?”
谢斐猛地将王月杉拽到了自己的怀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后,他激动地语无伦次感慨:
“月儿!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家了,回到了你的身边!”
……
这厢,谢子墨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一直坐在床边候着的卢玉,也在第一时间给他递上了温热的茶水。
喝完一杯茶后,谢子墨感到喉咙舒服多了。
看着熟悉的屋子和坐在床边那个熟悉的女人,他不禁发出了心底的疑问。
“你……没改嫁吗?”
听到他的问题,卢玉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随即她若无其事地回道:
“嫁你一个都够烦的了,要是再嫁第二个,到时候等我死了还得咱三个葬一起,我可不想死了都不安宁!”
早在自己“身死”的那一天,谢子墨就做好了失去妻子的准备了。
可没想到她竟然甘愿给自己“守寡”那么久。
“嘿嘿……”
此刻,英俊无比的男人却忽然发出了像傻子一样的笑声。
这笑声让卢玉一脸嫌弃。
“傻笑什么呢!别在外面待久了成了傻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