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刚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时候,绯衣就醒了,她感觉自己躺在一个很熟悉的温暖怀抱里,她慢慢抬头看去,落入一个温柔的笑颜里,山舸轻声问:“醒啦,要不要喝水?”
她摇摇头,打了个哈欠。
山舸拢了拢手臂,将她下滑的身子又抱紧,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好像已经开始历情劫了...我的心被爱意充满了,它既想要占有你,又怕你醒来生气,不再理我,明明那么激烈的情绪,一想到你会无情翻脸,就吓得神志回归,我堂堂神族,八尺男儿,竟然被你拿捏得死死得…我明明知道你因为我不是松子而拒绝我,我却做不到离你远去,明明都是我...我即感受到了你的温柔你的甜蜜,又感受到了你的冷漠你的排斥,我该怎么办...我的这颗心,像在油锅里,被你翻来覆去的折磨,你这个小妖精...可是,我还在因为你对松子的忠贞而喜悦而感动,我该怎么办,我该...拿你怎么办?”
山舸的心跳在绯衣的耳边,她的视线顺着山舸裸露的胸口往上看去,直到山舸喉结位置,那个尖尖的小山坡,随着山舸说话上下移动,他的怀抱结实有力,绯衣感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她抬眼打量山舸,他的肤色微微有些棕色,整个人看起来健康俊美,正在细看间,山舸的手突然紧了紧,他埋下头,眼睛抓住绯衣乱瞄的眼,微微咬牙说道:“你这个眼神,有点危险。”他提醒绯衣道:“我是说,再这么挑逗我,你有危险,你已经清醒了,我要你…赔给我!”
他这话一出来,绯衣脸色一僵,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依稀记得昨晚自己求欢的举动,低头一看,自己只剩一件肚兜,被他衣服包裹着抱在怀里,窘迫得再也待不住,长腿一迈,从山舸怀里跳了下来,那白皙的腰肢只在山舸面前一晃,就躲进了暗室。
她细细地查看自己,直到在嘴角摸到一丝干涸的血痕,才冷静下来,一丝柔情刚刚从心底涌出,怒意就像火山般汹涌喷发,她换了衣衫,冷脸走出房门,见山舸也拉好了衣衫,正要出门,她叫住山舸:“坐下,我有话问你。”她黑着脸,走到桌边坐下,眼睛瞄到一边地板上碎裂的瓷杯,昨晚的场景更加清晰。
“我不想听。”山舸已经感觉到不妙,他趴到桌上捂着耳朵,不想迎接暴风雨。
绯衣忍住笑意依旧虎着脸,这人,真是撒起娇来毫不费力,哪有半分神君的样子!
她把他的手扯开来,山舸顺势握住,抓得紧紧地不松开,绯衣挣扎了两下,没扯得出来,便也随他了,正色问道:“我这几日不在,你都和伏藏普干啥了?”
山舸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回答道:“没干啥呀,你走那天我俩喝酒了,然后他就醉了好几天。”
“然后呢?”
“然后我就干活啦~”山舸抬手绕了一圈,意思周围这些变化,绯衣追问道:“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烤兔子啦,还做了火锅...你就回来啦~”避重就轻,很可疑!绯衣直接问道:“松山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噢,他们呀,他们来接族长啊,路途遥远,难得来一次,就多留了几天...”瞄见绯衣已经越来越沉的脸色,山舸微微缩了缩脖子,说道:“真的没什么事,他的长老些听说我这个神族在凡尘,就逼他来找我,一是想套套近乎,二是想知道有没有什么飞升神界的法子,他们神族的血脉越来越稀薄了,所以...所以想要趁现在跟我去神界。”
明显有个大转弯,绯衣立即听了出来,她眼睛都要喷火了,咬着牙问道:“不对!所以什么?”
山舸心虚了,他嘴硬道:“所以想要现在让我带他们去神界啊。”
绯衣使劲把手抽了出来,怒道:“你也不诚心,我便也不问了,你要护着她们,便由着她们毒死我好了!”尾音里已经有哭腔。
山舸连忙拉住绯衣的袖口,诧异问道:“你昨天去见松山长老了?你是被他们下药了?”
“不是长老!是…”绯衣眼泪已经滑落,她抽抽嗒嗒说道:“我昨天...去了你的屋子...看见她们了!我在那喝了一杯水,应该就是那杯水有问题!”
山舸脸都白了,他没料到绯衣昨晚竟然逛他那去了,还发现了他隐瞒着的最大的秘密,两个女子不明不白的在他屋里,他不知道怎么解释,此刻被绯衣说破了,他立马跳起来赌咒发誓道:“我啥都没做!那日我喝多了,醒来屋里就多了两个人!但我没碰她们,我发誓,如有假话,我魂飞魄散!”
绯衣眼泪劈里啪啦地掉下来,她想明白了,那杯水是她自己倒来喝的,她说:“所以她们不是想要药我,是想要对你下药!”
绯衣自己羞得红脸,她竟然被几个人族下药,还给药倒了,传出去,简直没脸见人了。
山舸愣过了以后,笑了起来,直笑得弯了腰,他说道:“我以为谁对你图谋不轨,还正在忧心这事呢...原来...你是替为夫试药啊......哈哈哈哈哈,她们想要迷倒神族,下的份量肯定不少...哈哈哈你也不用懊恼...哈哈哈哈...倒是送了我一份大礼…”
一抹杀意出现在绯衣眼里,山舸发觉到了,赶紧收了笑声,哄她说:“她俩也是被逼迫的,为他们族人增加神族的血脉,也能理解,毕竟现在宗室人丁稀薄嘛...”
绯衣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去,入了松山,给他们生成百上千个娃!别在我这里!”
山舸连忙跳起来抱住绯衣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和她们生娃,我是怕你冲动杀了那两人...”
“我要杀早杀了,轮得到你来拦我!”绯衣怒从胆边生,一手甩开山舸,气冲冲地便往驿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