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彼得一声凄厉的惨叫,飞溅的鲜血蹦到了爱莉的脸上,温热黏腻的触感令她一阵作呕。
魔咒因为爱莉这一挑,分散了些力道。一部分魔力擦过彼得,削掉了他的右耳,让他受了伤,却不至于致命;另一部分则重重打在年久失修的墙壁上,瞬间轰出一个大窟窿。
霍格莫德常年不化的白雪,伴着微风簌簌而落,纷纷扬扬地钻进屋内,冰凉的雪花让几人从紧张的气氛中挣脱出来。
众人都有些诧异地看着爱莉,她今天的行为实在是乖张。
可是,再细细定睛一看,那确实还是他们所熟悉的女孩。
“你不能杀我,我们没什么不同,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儿去?”彼得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阴恻恻地盯着爱莉,“你还不知道吧,是他们骗了你,你根本不是……”
卢平意识到了彼得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威胁道:“给我闭嘴,你这个搬弄是非的叛徒。西里斯,来帮我,让他也尝尝牢狱之灾。”
西里斯探究地看着身前的女孩。
他在躲藏期间一直在悄悄调查当年的事,莉莉生产时他也在,没谁比他更清楚詹姆究竟有几个孩子。
可这个女孩就像凭空出现,她以哈利的双胞胎妹妹的身份,冠上了莉莉的姓。哪怕同样知情的莱姆斯……不,是所有人都像是默认了她的存在。
就连邓布利多也认证了她的身份,就算此时的西里斯满肚子疑问,也只能不甘地咽下。
只要他小心提防,不让她伤害哈利,西里斯觉得她的存在对他来说也是无所谓的。
想到这儿,西里斯再次看了眼这个女孩,只是这次却遭到了她不友好的小声抱怨。
“你该放开了,我可不是欺骗你的彼得,难道你连绑个废物都需要我帮忙?”
爱莉没好气地甩开了西里斯的手,她非常不高兴。从小到大,哪怕是海格也从没说过她一句重话。而西里斯,他凭什么说她是疯子,还毫不掩饰地打量她。
“哼——”
西里斯介于哈利在身后,只是轻哼了一声。上前押着彼得,顺手归还了卢平的魔杖,让他对着这个叛徒施了个固形咒,防止他变成一只老鼠再次逃跑。
“我们能回去了。”哈利轻声说着,用手抹去爱莉脸上的血迹。但他忽略了自己手上的脏污,把那张白嫩的脸抹得越发狼狈。
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哈利紧绷的心开始松懈。
如今看到爱莉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抱歉,我好像把你弄得更脏了。”
“哈利,来搭把手,罗恩需要及时就医。这可不是闲聊的地方,村子里的人随时都会过来。”西里斯看着墙上的大窟窿,架起罗恩,出声打断了两人。
哈利没有拒绝,捏了捏爱莉的脸颊就朝罗恩走去。
爱莉看着哈利,他看上去很疲惫,却比以往都要神采奕奕。
是因为他找到了疼爱他的教父吗?爱莉想着,也望向了西里斯,他正在向罗恩道歉。
“抱歉,我咬了你,其实我是冲老鼠去的。一般来说我变成狗以后很温柔,詹姆都劝过我干脆别变回来了。但……跳蚤真的要命。”
西里斯说笑着,先一步带着罗恩和哈利走出厅屋。
赫敏看着离开的三人,回头注意到了爱莉的落寞。但今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她也来不及梳理。
“我们一起走,回霍格沃茨去。”赫敏理着爱莉凌乱的头发,归还了她的魔杖。
卢平也在这时提起地上的彼得,看向两个姑娘。他特意腾出一只手捂住彼得的嘴,防止他乱说,还时不时泄愤地踢上两脚。
“你们先走,我断后。”
卢平听到爱莉这样说,是没什么意见,这里已经没什么危险了。他应该先把彼得送去阿兹卡班,打了声招呼,便紧跟上了前面三人的步伐。
而赫敏则一脸不赞同的表情,直接表明了她的态度。
爱莉只好凑近她的耳朵,小声道:“斯内普教授醒了,你不会想留下听他数落。”
赫敏苦笑一下,她确实不想,至少让她在退学前耳朵清净些。这次她不再反对,跟在卢平身后,用魔杖为他们照明。
爱莉等几人都离开以后,放轻脚步来到散架的床架处。她蹲下,揭开了搭在斯内普眼睛上的旧床布。
“教授……”爱莉轻声唤着。
斯内普教授如今的状况不算太好,他鬓角的血液已经干涸,眼睛无神地望向天花板,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爱莉不知道教授是什么时候醒的,又听到了多少。只是等她削掉彼得的耳朵,特里劳妮的预言声从她脑海消失,头脑清醒几分后,爱莉才听到斯内普教授有些沉闷的喘息声。
斯内普失焦的视线向爱莉聚拢,最终定格在那双碧绿的眼睛上。
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所以他这么多年恨错了人,还放任真正的仇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了三年。
“教授。”爱莉再次喊了一声,双手递出他的魔杖,“这不适合久待,你的伤需要庞弗雷夫人去治疗。”
斯内普睁开眼睛,似对爱莉提起他被哈利击飞的事而不满,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受伤的头让他感觉头晕目眩,晃悠着站起身后,斯内普夺回自己的魔杖,拍开了爱莉准备搀扶他的手,厌恶道:“别碰我……你该知道……我这伤是怎么来的。”
爱莉低下头没去反驳,她自然清楚。所以她更不愿意辜负教授的好心,硬着头皮上,一次次上前去搀扶摇摇欲坠的斯内普。
哪怕他还是犟脾气,一次次推开她,并威胁扣完她今年的学分。
争执一番,斯内普也累了。他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没心思在这儿耗费时间,当即黑着个脸,任由这个孩子去折腾。
漆黑的隧道里,爱莉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教授慢悠悠地走着。
他们已经落后前面几人太多,师生俩又相互沉默不语,一时间,隧道里仅能听到水珠滴落声和踩踏石子声。
以至于等隧道外传来狼嚎声时,都让两人精神一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