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后。
“哎呀呀,我的好兄弟,你可太不够意思啦!居然瞒着我那小子是大明星,而且还是我老婆近来迷上的那位呢!似乎还是个赫赫有名的影帝呢!”男人满脸哀怨,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怜兮兮地控诉着。
封辞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哼,当初我跟你讲过,人家只是想去体验一下警察日常工作时的状态罢了,让你帮忙带着点儿,你可是满口答应得好好的哟。”
“这哪能怨我嘛!谁晓得那家伙竟然会是大名鼎鼎的影帝啊!若是提前知晓,我铁定拽住他猛拍好些照片拿回去给我家媳妇瞅瞅。
说不定还能央求他给我媳妇签上个大名啥的。”男人越讲情绪越发激动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着,那模样仿佛错失了好几亿似的。
封辞见状,只得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道:“得了得了,别再这儿没完没了地嘟囔了,赶快把人从监狱里弄出来送回原来该待的地方去。”
“嘿嘿,要不……我亲自跑一趟去接他咋样?”男人突然双眼放光,就好似脑袋里灵光一闪,瞬间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哦?我看你八成就是奔着要张签名照去的吧?”封辞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那可不止啦,你想想,如果我能把他请到我家做客,我媳妇得多高兴啊。到时候我在家里的地位不得蹭蹭往上涨?”男人一脸得意地解释道。
封辞:“……”
“你四姐后天就要回来了!”晏母一边整理着手中的衣物,一边转头对着正在沙发上发呆的晏清说道。
四姐?晏浅?晏清的脑海里迅速闪过关于这位姐姐为数不多的记忆,但却十分模糊。
对于原主来说,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多深刻的印象,唯一记得比较清楚的事情便是晏浅曾经疯狂地追逐着一个男人,并为此毅然决然地出了国。
不得不说,原主跟他这个四姐比起来,他还是差太多。
晏浅那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啊!
当初晏父和晏母得知此事时,坚决表示反对。
他们觉得身为一个女孩子,整日像个尾巴似的追在一个男人身后,实在是有失体统。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那个男人对晏浅有意倒也罢了,可偏偏那家伙对她毫无感觉。
据说那男人早已有了未婚妻,晏浅这样不管不顾地纠缠下去,岂不是明摆着要去做第三者嘛!
更何况,人家已经非常明确地拒绝过她多次了。
晏母苦口婆心地劝她放下这段感情,毕竟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何必如此执着于这一个呢?
然而,陷入爱情旋涡无法自拔的晏浅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劝告,依旧我行我素。
后来不知怎么的,她听闻那个男人即将要出国进修,便立刻吵闹着也要跟着一起出去。
这下子彻底激怒了晏父,一气之下将她所有相关的证件都藏了起来。
晏浅发现自己的证件不见之后,竟然跟晏母大吵大闹起来。
情绪激动之时,她甚至拿起一块玻璃碎片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以死相逼,扬言如果不让她出国去找那个男人,她就当场自尽。
晏母被吓得不轻,连忙上前想要夺下那块玻璃碎片。
谁知在拉扯之间,晏浅失手推了晏母一把,导致晏母直接从楼梯上滚落了下去……
晏母磕到脑袋,右腿也骨折。
导致晏母不得不住进医院接受长达半个月之久的治疗和康复。
当晏父得知这一消息时,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
只见他满脸怒容地将手中的证件狠狠地朝晏浅扔去,证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落在了晏浅的身上。
“你给我好好想清楚!只要你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从今往后,你就不再是我晏南天的女儿!”晏父咆哮道,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屋子都为之颤抖。
然而,面对父亲的怒斥,晏浅却表现得异常决绝,她连头也没有回一下,便冷冷地回应道:“不是就不是,谁稀罕做你的女儿!”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倔强而又孤独的背影。
转眼间,距离晏浅出国有将近五年的时间了。
晏父则紧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她这次回来究竟想要干什么?”
晏母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晓详情,只是说道:“电话里她并没有细说,只是简单地提到想要回家看一看。”
“都断绝关系,不在一个户口本上了,回什么家?哪来的家?”晏父说道。
晏父见晏母有点于心不忍解释道:“苒苒,不是我心狠,不把她当咱们女儿,你想一想,晏浅从小到大,咱们亏待过她吗?为她擦的屁股还少吗?
她幼儿园鄙视其他小朋友穿不起名牌衣服,上小学和初中后也还好,可自从她上高中以后就带着那些校外那些流氓,霸凌同学,导致人家小小年纪患上抑郁症。”
有时候,晏南天不禁怀疑晏浅真的是他和云苒生的女儿吗?
关于晏浅做的那件事,晏父也没有告诉晏母。
晏殊他们兄弟几个从小到大都没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反而他们几个都乖到没边。
除了晏清高中时有点叛逆,跟林晓阳那事,其他还真没啥问题?
晏清听到晏父说的话,惊讶的抬头,原来晏浅,性格这么恶劣的吗?
晏母叹了口气,“那我跟她说说,就不必回老宅来这边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晏清开口了:“妈,还是让姐姐回来看看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许她变好了呢。”
晏父瞪了他一眼,“你还小,你懂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别乱散发那个网上叫什么?圣母心!”
晏清却坚持道:“爸,给她一次机会吧,如果她还是老样子,再赶她走也不迟。”
晏父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转眼间,就来到晏浅回家的这天。
晏母一脸欣喜地将家中的几个儿子全都召唤回了家。
当兄弟们齐聚一堂后,他们方才知晓此次被召回的缘由竟是晏浅即将归国。
此刻,晏母正在厨房里忙碌不停,时而切菜,时而翻炒,还不忘指挥着帮厨的阿姨们如何配菜调味;而晏父则安坐于书房之中,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工作文件。
客厅里,四兄弟面面相觑,气氛显得有些微妙。
云砚率先打破沉默,目光转向晏殊,语气略带调侃道:“嘿,大哥,您可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啊,对于晏浅回国这事,您先谈谈看法呗?”
然而,晏殊那双带着些许墨绿的眼眸微微一挑,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回应道:“不不不,我向来爱幼的,还是让阿清先说吧。”
听到这话,原本嘴角含笑的晏清不禁愣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轻皱眉头,薄唇微抿,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我与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不好妄加评论。”
见此情形,云砚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着附和道:“我跟她磁场不合,老大老二你们都知道的,所以嘛,我也没啥好说的啦。”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晏瑾忍不住撇了撇嘴,嘟囔道:“瞧瞧你们一个个的,关键时刻居然如此默契!”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之际,一阵的门铃声骤然响起。
坐在客厅忙活陈叔闻声立刻放下手上的事,迈着的步伐前去开门。
与此同时,晏母也迅速从厨房快步走了出来,手上还忙着解开系在腰间的围裙,嘴里念叨着:“肯定是浅浅来了!”
陈叔带着晏浅进来,晏浅穿着一件张扬的深V红裙,脚踩恨天高,烫着大波浪,脸上化着并不适合她的妆容。
手里提着几个礼盒,晏浅把手里的礼盒递给陈叔,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拿稳了,别摔坏了,到时候你赔不起。”
晏父听到动静,从书房走出来,“陈叔,在咱们家工作多少年了,你怎么说话的?”
“那不还是下人?”晏浅不屑的说道。
见晏父没搭理她,而是让陈叔先下去休息。
晏浅强词夺理道:“爸,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呀。”
“浅浅,你怎么跟你爸说话?书白读了,你的教养呢?”晏母还以为晏浅改了,结果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
明明同样都是她生的,她怎么偏偏就把晏浅养歪了。
晏殊站起身来,走到晏浅面前,他比晏浅高出许多,低头俯视着她,眼神冰冷:“晏浅,不管在哪里,尊重他人都是基本的品德,怎么?出了趟国,就忘笨,如果你不懂,我们可以教教你。”
晏瑾也走上前,站在晏殊旁边,虽一言不发,但那气场足以给晏浅压力。
晏浅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丝恐惧,但她那倔强的嘴巴却依然不肯示弱,冷哼一声道:“哼,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我可不是晏家的人!”
听到这话,晏父顿时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怒吼道:“既然你不是晏家的人,那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原本,晏父还心存一丝希望,认为晏浅经过一段时间后或许已经有所转变,可如今看来,她依旧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晏浅毫不畏惧地回怼道:“走就走!若不是有事情需要你这个老家伙帮忙,你真当我愿意踏进这扇门啊?还白白浪费了我的钱财!等着瞧吧,老头,终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回来的!”
说完,晏浅狠狠地一甩手,将她带来的那几个精美的礼盒提了起来。
随后,她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大步朝着门口走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
见此情景,晏母心急如焚,连忙伸手拉住晏浅的衣袖,压低声音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快向你爸爸道歉呀!”
然而,晏浅根本不为所动,用力地甩开晏母的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一旁的晏清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因为失去重心而险些摔倒在地的晏母。
晏父也急忙上前,“媳妇,没事吧!”
“妈,您没事儿吧?”晏清关切地问道。
晏母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只是,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她实在没有想到,晏浅竟然还是这般执迷不悟、不知悔改,看来之前都是她想得太多了……
晏清面无表情地盯着晏浅,他那双深邃的墨绿色瞳孔里透露出丝丝寒意,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一般。
只见他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怎么?平日里对你笑脸相迎,给了你太多好脸色看,倒是把你给惯出一身毛病来了!以后走夜路的时候可千万要小心些,别一不小心摔个大跟头!”
晏浅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她伸出手指直直地指向晏清,怒声呵斥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敢这样威胁本小姐!你又算是哪根葱呢?”
“算是你的老祖宗!”晏清说道。
这时,站在一旁的云砚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用手轻轻捂住嘴巴,惊讶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啦!这是哪里来的狗?在我家乱吠。”
嘲讽完,云砚又道,“唉!我突然觉得又不好意思,因为把你比作是狗,简直就是对狗狗们的一种侮辱嘛!狗狗那么可爱,你不配,周妈,送客,以后这人就不要进我们家,碍眼。”说完,还故意朝晏浅笑了笑,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晏浅听后,更是怒火中烧,她恶狠狠地瞪着云砚和晏清两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心里暗暗发下毒誓,一定要让这两个人付出代价,好好瞧瞧自己的厉害!
然而,云砚和晏清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晏浅的愤怒似的,只是彼此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不约而同地移开了目光,根本就不把她的愤怒当一回事儿。
晏清走后,云砚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晏清则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
“今天把她气成那样,按照她那个性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晏清淡淡地说。
云砚挑了挑眉,“怕她作甚?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
晏清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话虽如此,但还是得防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