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掌家的时候,就是处事不端。
例如,柳姨娘落水那一次,她不辨是非,就定了芸儿的罪。
让她在祠堂中,罚跪了三天。
这还不算,你娘还派孙嬷嬷,在一旁监视着芸儿,让她滴水未进,粒米未沾。
后来,听说孙姨娘怀了个男胎,她迫不及待就让人丫鬟在她的饭菜中下药。
做为尚书夫人,她心胸狭窄,歹毒,善妒,没有世家贵女的风骨。
把尚书府的后院,搞得乌烟瘴气的,简直就是一个蛇蝎毒妇。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凭她做过的那些坏事,即便告到刑部,都够她坐几年牢了。
以大靖国的律法,她这是犯了七出之条,我就可以休了她。”
林逸轩细数林夫人的所犯之罪,气都不带喘的那种。
他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才接着说道:“这十年间,你娘不管家也就罢了,还整天躲在后院的小佛堂中,吃斋念佛敲木鱼,莫不是她想成仙?”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的方芸就差点笑出了声,她低下头,忍着笑意,肩膀都一颤一颤的,可见她,忍得有多辛苦。
方芸收敛心神,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对林逸轩说道:“夫君,姐姐那是在为尚书府祈福呢。
她能在小佛堂中,坚持十年如一日,可见其心志坚韧,志向高远,若再修炼十年,说不定就能成仙了呢。”
一说到吃斋念佛的这个话题,林逸轩就膈应得很,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谁家夫人会天天待在小佛堂中,不管他这个夫君也就罢了,就连自己的两个孩子,她也很少过问,难怪林雨薇会养成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
这一段时间,有人在私底下,还偷偷地议论过此事,说林逸轩的夫人,就是一个道姑,整天只知道念经,敲木鱼。
方芸察言观色,只见林逸轩的面色不悦,就知道他讨厌林夫人。
于是,她不遗余力,就给一旁的林逸轩上眼药水。
“姐姐一心向佛的话,夫君还不如给她一纸和离书,也好成全她的心愿,让她脱离苦海,专心修道。
之前,就有人在私下议论,说夫君娶了一个道姑。
妾身听闻,那慈安堂中,就有几位德道的师太,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林逸轩若有所思,“芸儿,你让我考虑一番再说。”
方芸点点头,她端起茶杯,在一旁静静地喝着茶,一副善解人意,贤妻良母的样子。
林逸轩为了仕途才娶林夫人,这也算是政治联姻,以前,她父亲是太傅,在朝堂上,还能帮林逸轩说得上话,只可惜,两年前,他就已经告老还乡了。
现在,林夫人的娘家,还有一个兄长,他没有入仕,而是选择了经商,他对林逸轩的仕途,并没有什么帮助。
四个月前,林雨薇在归来客栈中,失去了清白之身,在京城中,谁敢跟她联姻。
像林逸轩这种心性凉薄之人,你跟他谈亲戚没用,在他的心里,只有利益与价值。
显然,现在的林雨薇,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林飞扬在礼部任职,一直以来,他的业绩平平的,毫无建树。
即便,她跟林夫人和离以后,这个儿子对林逸轩来说,并没有造成什么威胁,日后,林飞扬还不是得依仗着他这个爹。
林逸轩故作思考良久,过了一盏茶以后,他才对方芸说道:“芸儿,你刚才的那个建议,为夫甚是满意。
既然,夫人一心向佛,我也不能挡着她的修仙之道,更不能将她困于这尚书府中才是。”
方芸心下了然,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过是林逸轩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罢了。
林飞扬心下一惊,“父亲,你不可草率行事,何不问一下娘亲,再作决定也不迟。”
方芸跟一旁的婢女说道:“秋菊,你去小佛堂,把夫人请过来。”
秋菊点点头,就去了后院的小佛堂。
过了半盏茶以后,林夫人就来到了客厅当中。
林逸轩问她,“夫人,你愿意去慈安堂中清修吗?”
林夫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愿意。”
林飞扬不可置信,于是,就劝她,“娘亲,你不要一时冲动,就答应了,要三思而后行,省得日后你又后悔。”
“我去意已绝,你不必挽留。”
没想到,此事竟然会如此顺利,虽然,林逸轩不明白,林夫人为什么会答应此事,但是,为了以防万一,夜长梦多,他当即就写了和离书,一式两份。
夫妻两个人,都在和离书上签了各自的名字,还用朱砂按了手印,这一份和离书,就算生效了。
方芸心中舒坦,总算让这个毒妇签了和离书,以后,她就是尚书府的夫人,还是嫡妻。
她跟林逸轩说道:“夫君,一会妾身就安排一辆马车,送姐姐到慈安堂去,你意下如何?”
林逸轩也正有此意,他怕迟则生变,于是,就故作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罢,夫妻缘尽于此,也该放她自由了。”
方芸真想对他翻一个大白眼,其实,在林逸轩的心里,早就厌烦了林夫人,她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之前,林逸轩还跟她说过,十年前,他跟林夫人行房事的时候,她躺在床上,就跟一条死鱼似的,无趣得很。
再加上林夫人的思想,从小就耳濡目染,受他父亲的影响,作为太傅之女,她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教条化,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
别看林逸轩,平日里,一副谦谦君子的正经样子,其实,在床上的时候,他就跟普通的男人一样。
也希望自己的女人,不受礼法的束缚,多一些夫妻间的情趣。
方芸来自现代,她的思想开放,在床上,她解锁各种新姿势,每次,都勾着林逸轩欲罢不能的。
她还擅长厨艺,偶尔,也会给林逸轩做一两道菜,另外,她做花茶,小吃,那都是一绝。
这样一个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在床上,还跟一个小妖精似的女人,难怪会盛宠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