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兰冷声反驳:“一个月之前,玉婕妤便遭受追杀,怎知不是你所为?怎知不是你早早筹谋?”
“至于那曼陀罗,你莫要说你差人暗中出宫采买!我已经擒住了楚妃殿的宫人,她已全部交代!”秦宜兰说着这话,青绫就押着一个眼生的丫鬟走了上来。
那丫鬟跪在地上就求饶:“求陛下饶命,奴婢实在不知道楚妃娘娘差奴婢出宫采买曼陀罗,竟然是为了谋害玉婕妤和小皇子啊!”
楚钦月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吩咐过你做这件事!”
“楚妃,她出宫的令牌,难道不是你给的?若没有你,她一个小宫女怎么出宫?”秦宜兰冷笑道。
楚钦月百口莫辩。
她的确给了这宫女出宫的令牌,但为的可不是采买曼陀罗!
秦宜兰将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便也学着二人的样子,哽咽道:“如今事情确凿,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萧宁远冷声道:“孤最厌弃后宫争斗,今日之事……”
萧宁远微微一顿,开口道:“楚妃虽然购入曼陀罗,但也无法证明,是她在炭火上动了手脚。”
秦宜兰听到这,瞪大了眼睛:“陛下?”
萧宁远继续道:“但买入宫中禁物,也是重罪!从今日起,楚妃每日在楚妃殿外罚跪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楚钦月愣住了。
罚……罚跪?
若她真被罚跪跪在楚妃殿外,还有什么脸面?
秦宜兰很是满意萧宁远的这个惩罚,唇角微微一扬……虽然说这次没把楚钦月彻底打压下去,但总算是有了开端。
秦宜兰正想着。
萧宁远便冷声道:“宜兰郡主违抗圣命,擅闯揽月居,便每日午时,跪在殿前两个时辰!”
秦宜兰没想到,萧宁远竟然会因为这个理由罚自己。
玉姣连忙开口道:“陛下,宜兰郡主是为了救臣妾……”
萧宁远冷眸看向玉姣:“怎么?你也想被罚?”
玉姣当下就怯弱地低下头来。
秦宜兰心中暗骂一句,果然是个废物。
楚钦月冷笑道,这秦宜兰还想指着薛玉姣这个废物翻身吗?
玉姣并不知道,在这两个女人心中,是如此想自己的。
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因此恼怒。
这不正合她意吗?
萧宁远看向玉姣,冷声道:“念你受了惊,从今日开始便解了的禁足,切记,不可再提起此事!”
楚钦月和秦宜兰两个人,并不觉得是萧宁远故意为玉姣解开禁足。
反倒是觉得,这是萧宁远为了平息事端,所以随意安抚玉姣。
“行了,孤累了,大家都散了吧。”萧宁远冷声道。
“你们两个,各自回到各自寝殿门口跪着,孤现下不想瞧见你们二人,还有你,也回你的揽月居去!”萧宁远又吩咐了一句。
三人分别散去。
玉姣和楚钦月还要同行几步。
楚钦月故意在前面等了玉姣,然后看向玉姣冷声道:“薛玉姣,你可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真当秦宜兰,是为你做主吗?你真当是本宫谋害你吗?你当了秦宜兰对付本宫的刀,尚且不自知,真是蠢货!”楚钦月讥诮了一声,倒没有当众为难玉姣的意思,接着便施施然离去。
玉姣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扬起。
谁真是蠢而不自知,还得往后看呢。
秦宜兰回去的路上,青绫担心地看着秦宜兰。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秦宜兰终于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陛下这是心疼楚钦月那个贱人了,所以才如此罚我!”
说到这,秦宜兰微微一顿:“楚钦月不是想发展楚家吗?想办法,把那些被选中的楚家之人都给我暗中处置了!”
“我且看看,她没有宫外的支持,能掀起多少浪花!”秦宜兰的眼神之中,满是杀意。
仿若下的命令,只是踩死几只蚂蚁那么简单。
宫中的楚钦月有萧宁远护着,她不敢明着对付,可是宫外那些人,她对付起来,岂不是太简单了?
玉姣回到揽月居的时候。
便发现,萧宁远已经在屋中等着她了。
这应该是走水路先来的。
她推门进来的时候,萧宁远便起身来迎:“姣姣!”
他直接伸手搀住了玉姣。
玉姣笑道:“陛下,您用不着这么小心,臣妾虽中了毒,但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有些无力,很快就会好起来。”
萧宁远心疼不已地看向玉姣:“姣姣,辛苦你了。”
玉姣摇头:“臣妾不辛苦,倒是陛下辛苦。”
她在做戏,萧宁远何尝不是在做戏?
他给了那楚钦月和秦宜兰,一边一个惩罚,又将她的禁足悄然解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若说彻底为她和锦儿主持公道。
那便是除掉秦宜兰。
是的。
玉姣已经看明白了,今日的事情根本不是楚钦月动手,而是秦宜兰动了手,栽赃陷害楚钦月。
她便知道!
秦宜兰不可能容下这楚钦月。
若她此时身处楚钦月的位置,受到的栽赃和陷害,也绝对不会少。
至于直接除掉秦宜兰,这件事看起来很简单,好似萧宁远一句话的事情,可秦宜兰身后的人,却不会让这件事这么简单。
若秦宜兰真出事。
那安贞公主,必然生变。
玉姣知道萧宁远心中愧疚,这会儿便主动抱住了萧宁远,将自己的头贴在萧宁远的胸膛处,温声道:“陛下,您不必自责,只要臣妾心中不觉得委屈,那便不是真的委屈。”
“更何况,臣妾说过,会和您并肩为战,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萧宁远将玉姣拥紧。
怀中的女子,让他越发的怜爱。
……
玉姣被解了禁足,秦宜兰和楚钦月都受了罚,宫中倒是安生了一些。
便这样,到了恩科之时。
若是没入宫的时候,玉姣定会亲自去送薛琅参加恩科。
而且算算时间,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薛琅了。
她算是清楚,什么叫做一入宫门深似海了,如今这情况,倒比不上在侯府的日子,那个时候,至少她想出宫,就能出宫。
许是知道玉姣想着什么。
清晨,萧宁远就差藏冬悄悄送来了出宫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