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兰道:“我那兄长自是没用,但这件事若无人设计挑唆,也不至于发展到如此地步!”
“挑唆这件事的人,便是楚钦月!她想借着这件事,让陛下对我们秦家心生嫌隙,顺便以此拉拢清流一派。”秦宜兰继续道。
玉姣听了秦宜兰的话,心中就暗自琢磨了一下。
秦宜兰说的,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但对于她来说。
秦宜兰说的这件事是真是假,都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只要她上位,不管薛琅断腿这件事是谁做的,她都绝对容不下秦宜兰,更容不下楚钦月!
倒不是为了争风吃醋。
而是玉姣心中明白,这后宫争斗和后宅争斗不一样。
后宅争斗,尚有活命的可能。
可这后宫争斗,若是失败了,只有死路一条,而且牵一发动全身,还会连累母族!
若是从前的永昌侯府,她自然是不在意的,败落了也就败落了。
可如今这永昌侯府,是她生母还有胞弟的。
所以,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玉姣道:“多谢郡主能坦诚告诉我这些,玉姣的心中有数,而且,今日若非郡主,我根本不可能顺利入宫,往后在宫中,玉姣但凭郡主差使。”
这就是秦宜兰想达到的目的。
秦宜兰很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玉姣。
如今萧宁远拖着,迟迟不肯立后,谁知道是不是想把这个后位留给楚钦月,就算是楚钦月的来历不好,但若帝心已决呢?
而且,就算是萧宁远没有立楚钦月为后的准备,只怕也不想有一个女人,压在楚钦月的身上。
如今她还是郡主,纵然已经定下婚约,可在后宫之中,许多事情她到底不方便去做。
若是哪里做错了,让萧宁远抓住把柄,岂不是顺了楚钦月的意?
如今,她为自己寻得一只可以和贤妃斗一斗的出头鸟,若真斗赢了,她便坐收渔翁之利,若斗输了。
那她也可以及时撇清关系。
而且这斗不斗的,那个孩子的存在,就足够给楚钦月添堵了!
……
汴京城外。
臣子们知道今日天子回宫,所以早早地就等在了。
第一排的位置上,站着沈寒时、以及孟铎,还有一个眼生的人,约莫是秦家之人。
除此之外,这队伍之中,还有不少熟人,比如那徐昭。
老国公的年岁太大了,所以,徐昭提前入朝,如今在光禄寺做寺卿。
这官位听着好似风光,但其实就是掌管祭祀之责的官职。
算是个数一数二的闲差。
有理想有抱负的,瞧不上。
有才干的,去光禄寺当值也屈才。
倒也适合徐昭这个纨绔。
徐昭站在那,时不时地打着晃,又伸手捅咕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太常寺寺卿:“哎,你说陛下怎么还不回来?”
太常寺寺卿姓邹,单名一个放字。
邹放今年已经四十几岁了,是个古板严苛的官员,此时被徐昭这么一捅,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不耐烦。
徐昭还自顾自地说道:“邹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呀?你这个人好生的无趣!比不得户部的李大人,他家里也养了不少伶人……”
户部李大人:“……”
造孽啊。
怎么就让这么个玩意儿,上了朝?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多送一些补品,给那镇国公好好补补,让镇国公保持身体康健,好好镇压这小兔崽子,不叫这小兔崽子上朝来造次!
“来了!”人群之中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句。
徐昭只好忍住自己碎嘴子的欲望,站直身体往前看去。
萧宁远的车架行至附近的时候停了下来。
萧宁远下了马车。
玉姣瞧见秦宜兰也跟着萧宁远的身后下车了,她自是不好坐在马车上的……于是就也跟着下来。
徐昭本就等的不耐烦,随便一眼看去,却忽然间愣住了。
那个……那个……那个,站在秦宜兰身后的人,怎么这么眼熟?
“恭迎陛下。”众人齐声。
徐昭愣在那一动不动的,和一根木头桩子一样。
太常寺的周放,忍不住的用力扯了徐昭一下,徐昭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跟着行大礼。
萧宁远温沉的声音传来:“平身。”
玉姣站在后面,往前看去。
她知道萧宁远当了帝王,可之前她的感触还不深,今天瞧见这满朝文武恭迎萧宁远还朝,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忠勇侯了。
他终究是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那个人。
此时百官平身。
沈寒时抬眸看来,淡漠的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被沈寒时这么一看,莫名的有几分心虚。
她是有几分不敢面对沈寒时,明明是她当初,求了沈寒时,让沈寒时帮助自己获得自由。
沈寒时也做到了他的承诺。
可如今,她又自作主张的,回到了萧宁远的身边,放弃了沈寒时赠她的自由,转身要步入那后宫樊笼。
她好似,辜负了沈寒时的一番心意。
沈寒时也在看玉姣。
她的肚子平了……孩子呢?
沈寒时微微蹙眉。
再看过去,就瞧见,春枝的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他的目光舒展了些许。
萧宁远等人见过百官后,换了宫中准备的车架,这才往皇宫的方向缓缓驶去。
百官们紧随其后。
剩下徐昭一个人,还愣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来。
太常寺卿周放又拉了徐昭的衣袖子一下。
徐昭跟着往前走,但整个人还是有些神游。
这……刚才那个人,怎么和他的姣姣这么像啊!想到这,徐昭的心中满腔怒火。
萧宁远这个王八蛋!
当了皇帝就了不起啊!
当了皇帝,就可以在出游的时候,寻一个和姣姣模样有几分类似的人,代替姣姣啊?
在宫中宠着楚妃,还惦记着姣姣的美色,寻了个替代品回来!
这是把真正的姣姣当成什么了?
他当真不是个东西!
啊呸!
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