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后的青芙镇,夜空陷进一片燕尾青。
聂贺尘带小玺回市中心了,亲戚们也散了,家里一下子又恢复冷清。
裴竞琢被肖含漪强制性留在外婆家里住,意思是要他去和聂惊荔多多约会,串门。
“听说阿荔的酒馆挺忙的,你没事就过去帮忙帮忙。别整得自己真像个高岭花似的,高高在上的端着,要适当的接接地气,这样阿荔才会更喜欢你。”
“知道了。”裴竞琢随意敷衍,步履却不挪半步。
肖含漪真想拿根竹条抽他的腿:“知道还不快去?今儿白天,叫你陪阿荔去祠堂拜祖,你也不去,四方八稳的坐在那,跟个关公爷似的,我都想叫你爸飞过来揍你了。还有,今天阿熠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脸也摔青了?”
“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他吗?”裴竞琢被她念叨得心里非常烦躁,干脆顺她的意,从檀木沙发站起身,借此逃离:“我去阿荔的酒馆帮忙了。”
换作之前未发现聂惊荔和裴熠词的关系,他内心或许会极其抵触去跟聂惊荔接触,但自今日上午发现俩人的秘密之后,他现在反而一身轻松。
“好,那快点去,我等下会发视频查岗。可别忽悠我。”
裴竞琢没搭理她这句话,拢着一身寒气出门了。
路灯昏沉,他开他舅舅的车,一路奔向荔子酒馆。
抵达时,无意间睨见裴熠词的跑车也停在附近街巷。
想必,又来厮混。
他没有提前打电话惊动俩人,而是叫服务生引领他走进酒室,随后放轻脚步,走上二楼的休息室。
他想亲眼看看他俩私底下玩得有多野。
“啧啧,好戏登场了,濂哥。我刚才看见裴竞琢也过来了。哈哈哈,裴熠词这下要被他哥逮个现场了。真是大快人心!”
露天小后院的十九号卡座里,方薜去上了趟洗手间,正好撞见裴竞琢走进酒馆,立马兴奋得跑回来把这个消息告诉詹墨濂。
詹墨濂今夜喝了不少酒,神情恹恹的,瞧不出喜怒。
方薜用胳膊肘蹭一下他的肩膀,疑惑问道:“你咋啦濂哥?不兴奋吗?”
“不好玩。”詹墨濂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支酒瓶的瓶口,百无聊赖般的晃悠着说:“我要寻点更刺激的。”
他突然想更换策略,不打算曝光了。
方薜不懂他的意思:“你要玩更刺激的?这样还不够刺激啊?如果裴竞琢知道裴熠词夜夜过来和聂惊荔私通,你也趁机把之前拍到的视频发在网络上,那定会让裴熠词的公司股票大跌,你还要等什么呢濂哥?”
“我刚才也急急忙忙抓拍到一张裴竞琢走进酒馆的照片,咱们的标题可以起爆炸性一点的,然后我找粤城几个记者把舆论炒起来。”
“这是最好的时机,不能再等了,濂哥。”
“我自有方案。”詹墨濂的灰蓝眸沉淀着锐光,比起闹得广为人知,他更喜欢先在豪门上流圈中搅浑水。
最好是让他舅父对裴熠词失去印象分。
他要好好的策划一个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