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三炷清香,升腾起袅绕的白色烟雾。
如同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隔在俩人的视线之间。
聂惊荔漂亮可爱的头颅微歪了歪,鹊羽色纤睫轻轻一眨,见裴熠词仅掷一次就把筊杯收起来藏回口袋之中。
她清软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俏意说:“你掷一次就好啦?不用两圣一稳?”
在青芙镇,掷圣杯比较讲究,必须两圣一稳,这事才算准。
而所谓的两圣一稳,就是两次圣杯,和一次稳杯。
这是最好的圣卦。
裴熠词不以为然。
他双膝离开蒲团,站起身躯,气定神闲的回答:“我和祖宗谈拢了,一个圣杯定局。”
聂惊荔:“……”
瞧把他能耐的,还能和祖宗谈拢?
她也起身,将那三炷清香栽进香炉,故意谑问:“那如果,掷出来的,是笑杯或者稳杯呢?你是不是就气馁了?”
“不会。”他目光坚定,犹如永恒不移的星球,盛载深情与信念:“我会掷到圣杯为止。”
这种事,他已不是第一次干过,相当有经验。
聂惊荔微微语塞:“……”
掷到圣杯为止,可不算祖宗授意了,而是他自己的执意。
“那……”聂惊荔继续假设:“要是一直搏不到圣杯怎么办?”
“那我就手动把笑杯或者稳杯,翻成圣杯。”
总之,准不准许,都是他自己说的算。
聂惊荔:“……”
她突然严重怀疑,在她睁开眼睛之前,他刚才那一掷,究竟是不是圣杯了?
该不会是他自己手动翻过来的吧?
……
半个小时后,线香燃尽,聂惊荔和裴熠词才从祖祠出来。
她领着他走进一条深巷,将憋在心底许久的问题捅开,说:“你真要让你哥去骗户口本,和我先偷偷领证吗?”
“嗯,你愿不愿意?”裴熠词伫在一座老厝的墙角边,屋顶之上的日光筛下来,将俩人的影子叠合在一起,分不清谁与谁,似生来就注定要纠缠。
聂惊荔白皙细嫩的手指捏紧小红裙,心房忽然乱糟糟的,既愿意又没那种完全豁出去的勇气。
“我……我们真可以这样做吗?”
“只要你愿意,当然可以。”
裴熠词一步一步的引诱她:“咱俩已经上过床,行夫妻之实了,你要对我负责。”
他反过来跟她索求负责,差点把聂惊荔给整不会了。
“我守身如玉二十七年,你得给我个名分。”
聂惊荔:“……”谁还不是守身如玉二十五年了。
说得好像是她霸王硬上弓似的。
短暂无言,聂惊荔迟疑数秒,假装勉为其难的应允他:“行吧,等拿到户口本再谈。咱们快先回家去吧,别让你妈妈起疑心了。”
说着,她欲先迈步离开。
裴熠词却拽住她莹白的手腕,将她摁入胸膛,吻瘾深重的说:“你今晚,要在家里睡,还是在酒馆?”
“我……可能会在家里。”看他的眼睛逐渐渲染着欲色,她便明白他问这句话是想要干嘛了。
裴熠词俯身,下巴轻抵在她的肩颈,眷恋贪迷的蹭咬她的耳垂,勾惹说:“今晚去酒馆睡,好不好?我得抱着你,才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