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乌鸦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本应该不存在的身体,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不是已经……
“你给我喝了什么!”他冲上去抓住里厄塔鲁的领子愤怒的质问道。
“那只是一种植物提取物,有安神、助眠和增加记忆力的功效。你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你还问我!我可是差点就死了……”乌鸦看向自己拽住里厄塔鲁领子的说,呆住了。
“奇怪,难道那是……梦吗?”
“难道不是吗?你刚刚不就睡在我床上吗?看你反应这么大,哎,到底梦到什么了呀?给我说说呗!”
“我,这……”
乌鸦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这个一直在帮他的人。他说出了自己梦到的一切,从在这里离开到自己莫名地醒来,整整十一年的时间。
“太好了,这果然是梦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哈哈,我想也是。但是……事实果真如此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乌鸦被里厄塔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见过里厄塔鲁如同现在这般严肃,哪怕是在最初的见面之中。
“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呀,我就确定,乌鸦,你就是那个救世主。没有什么原因,就是……直觉。这就是上天的眷顾,让我遇到了你!”里厄塔鲁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了乌鸦的面前。“你觉得,你所拥有的与众不同的能力,是什么?”
“我的能力……”乌鸦知道里厄塔鲁在问什么,但是他也说不上来。那种能揣测死亡的能力,他该称其为“预知”吗?
“看来你自己也不知道这能力究竟是什么,不过没关系,这种情况我早有预料。”里厄塔鲁拿出了一叠厚厚的手稿,上面全是他亲笔写下的记录。
“你的这种情况应该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他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自我释放了一种相当复杂的魔法,让你得以摆脱死亡的威胁。这就是为什么你的魔力储备最多只有三分之一的缘故。”
“原来如此,还真是预知呀!”
“是的,不光是我,对你有交集的人一般都是这样想的。但我很快就发现‘预知’的说法并不准确,因为这种说法的潜质条件太多,受到影响的因素数不胜数。所以,我就尝试把范围缩小,猜你并非是预知了死亡,而是亲身经历了死亡!”
“这……”
“那个梦很刻骨铭心对吧?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但当你抓住我的领子,开始质问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猜对了。”
“可是,经历了死亡,我怎么……”
“很事情对吗?那些上猎魔人有一种技巧,叫做‘肉体再生性死亡’,这种写进身体的魔法可以让他们做到几乎无敌的存在。但是我在我母亲给我遗留的书中找到了这样一种假设——对抗魔物的最终魔法,名为时间回溯性死亡。”
“时间回溯?你的意思是……”
“是啊,这是当年人类想要研究的最终魔法,但从现在来看当年的前辈们并没有成功。也就是说,在你亲身经历了死亡后你并不会死,而是带着整个世界的时间,一直倒回到死亡威胁到你之前。你其实已经经历过了死亡,所以你的脑子里才会有类似预知的场景。依据这一假设出发我设置了一系列证明的实验,如今来看,我猜对了。”
乌鸦回想起来了,安捷鲁他们在把自己踢回森林的时候他们说自己的眼睛变红了!这,难道是时间回溯的前兆吗?
“但是,为什么?”乌鸦还有一点不解,“我应该回到将死之前的那一刻,可为什么……我来到了十一年前?”
“是啊,十一年,一切都对上了!”
里厄塔鲁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空的小瓶子,之前应该是用来装某种液体的。
“这是一种掺杂了魔物血液和高浓度天然魔力的药水。喝下去后魔物的血液会在你身体里扎根,而天然的魔力会抑制这一过程,整整十年。在最后一年里天然魔力耗尽,魔物血液开始吸食你的魔力而活。大概一年过去,你就会死。”说罢里厄塔鲁就收起了瓶子。
“我猜想你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所以就在你睡着的时候给你喂了这个东西。导致你死亡的直接原因是这个东西,所以你才会回到这里。”
“谢谢你,教父……”
“别急着谢,你必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里厄塔鲁再次严肃地说,“如果时间再次回溯,我不会记得我们谈话的信息,其他人也不会知道自己经历的一切。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代表着我依然会给你喂下这药,你只有十一年的时间,懂了吗?你是唯一能改变既定现实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至关重要!不要问我吗该怎么做,自己做决定!”
“啊,这我知道。”乌鸦披上大衣说道,“十一年,足够了,大不了就多试几次!”
里厄塔鲁把他送出了自己的空间,乌鸦再次走到了这条通往图书馆的路上。奈卡尔先生,依然站在门口看门。他对着奈卡尔笑了笑,走了进去。
“喂,乌鸦,你怎么迟到了?整整十分钟呀!”亚尔丽塔指着墙上的挂钟问道,“干什么去了?不会背着我们去吃好吃的了吧?”
“哈哈,果真如此啊!这家伙刚才进门的时候还在舔嘴唇呢,真是狡猾!”科雷也笑着说道。
“科雷,亚尔丽塔……”乌鸦赶紧仰起头来,防止泪水被他俩看见。
“喂喂喂,你怎么了?我没有斥责你的意思呀!”亚尔丽塔见情况不对连忙改口说道,她可从来没有见到过乌鸦这样。
“兄弟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个里厄塔鲁又缠上你了!我,我去找他!”
“不,我没事……”乌鸦把头放下了,他又笑了。“我们今天,要干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