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扫视了一下面带恐惧的群众,“今儿我要让你们瞧瞧,是我的道理胜过河伯还是河伯更厉害!”
——
轰隆一声巨响,一枚实心铁弹迅速发射出去,在河面上激起两丈高的水花,波浪迟迟难以平息。
围观百姓胆战心惊,吓得几乎想要跪伏求饶。河婆瞪大了眼睛,也被火炮的强 ** 震撼住了。
“在老婆子腿上绑几块石头吧,以免她沉不下去,见不着河伯大人。”
“大人……” 河婆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显然,官爷是想取她的性命。
河婆连忙求情:“不能这么做,等我做法事七十天,河伯爷肯定会显现。”
“本官替你传达过了,还做什么法事?”
“走吧,别耽误大家时间。”
“不想去么?没事,本官送你一程。”
官爷指着高地上的地方说:“在那儿竖起木架,将那女人绑起来。”
河婆哀求不已,侍卫却已开始拖行她。
亭长、里长及族老面色煞白,如果不是周围的士兵守备着,怕早跑了。为了制造祭坛,这里堆积了许多石头和木材。不久后,河婆被绑得严严实实,并抬到了祭台外沿。
“开炮吧。”
田舟校调了火炮,但在最后一刻迟疑了。
河婆剧烈挣扎,嘴里塞着麻布,但眼神充满了强烈的求生意志。
官爷拿过火把点炮,
一阵 ** 后,
站在最高点的河婆连同巨大的木桩瞬间向后飞去,身体如同碎肉般散落到河面。
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重新注视官爷的目光,已充满了恐惧。
官爷冷冷地说:“竟敢在我的面前耍诈。”
“有人再去请一下河伯么?” 他怒斥。
一个亭长几乎魂不附体:
“大人,属下有罪,不该财迷心窍与那妖人狼狈为奸。但除了敛取
“我去整理 ** 时,才发现女儿全身几乎没有完好之处,她是被折磨致死的啊!”
“呜呜呜……”
“那个李婆在村子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平时不敬神灵,所以才遭此报应。”
“她还说我的女儿是因为心术不正,攀附有权有势的人,才落得如此下场,说这是自作自受。”
“苍天不开眼啊!”
“怎么能够黑白颠倒,让我 ** !”
老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大人给我作主。”
长官深深地叹了口气,心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这难道是命运的劫难?”
“这就是她的报应?”
“你们这些不过是最基层的小吏,却在这里一手遮天,比狗都不如!”
守卫们听闻大惊失色,立刻趴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带他们去拜见河神。”
长官低沉地下达命令。
“大人饶命!”
“饶命呀!小的知道错了!”
“请把我们交给朝廷处置吧,我等愿意服罪!”
亭长、里长以及两个长老惊恐不已。
长官的双眼冰冷,完全没有怜悯之情,看着侍卫重新将这些人绑回祭台。
“张师兄……”
“这件事我自己来做。”
长官终于明白了河婆等人的真实嘴脸,再也不能对她手下留情了。他也是一个吃过苦、要过饭的人,深知乡里小官吏们如何让人不敢冒犯。要是做出坏事,逼迫某个人送死实在太容易了。
谁料在这咸阳附近的地方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
连续三次的炮响,炸开了血肉与鲜血四溅,整个祭台都被染红,鲜血不停地流下。
数千名村民亲眼目睹这一血腥场面,久久无人开口说话。
“看来是——陈府令误入影忍村,众乡贤各使分身术了。”
长官调侃地说,心里并无任何波澜。
这些基层官吏和村里长辈以河神信仰为纽带结成了紧密的利益链。若不除掉,不知道他们以后还会做多少坏事。
“咦?难道这里每个人都会遁法?”
他故意大张眼睛仔细打量着一片狼藉的祭台上的碎片。
“来人,取两桶米汤来!我要破了这妖术!”
他转过头对张师说道:“你让大炮转向,对准庙宇。”
“我是皇廷代表,彰显皇家威严。那河神左右都看不见踪影,在那里看热闹吗?”
侍卫提着刺鼻的大粪小心通过废墟般的场地。
到处是骨头断片和零碎的脏器残骸,在空气中弥漫的强烈腥臭令人感到极度压抑。尽管这样环境恐怖,但两人步伐坚定,毕竟他们是追随一位不能得罪的人物。
“大人,就从这里倒下去吗?”
二人来到祭台边缘,俯瞰下方奔腾的渭河水。
紧握住手中的勺子,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粪水倾倒而下。
黄浊之物顺流而下。强烈的恶臭随风散播。
长官也捂住鼻子退后几步。
许多村民们低声议论,神情恐惧且不宁。
“给它点特别的味道,让它现出原形来!”
长官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周围听到。
直到粪水全部倾尽,浑黄的河水依旧如平日。
“你这个懒虫,龟孙子还不如能忍耐呢!”长官撇了撇嘴。
“火炮准备好了吗?”田师答:“准备好了。”
拿起火把指着庙宇咒骂,“河神老贼,吃屎!”
百姓生活艰难,还要供养你的供品。
你吃了老百姓的供品也不管百姓安宁。
百姓已经不再敬畏这个邪神!长官点燃 ** 绳引。
突然狂风大起,尘土飞扬。
天空顿时暗了下来,风中携带着砂石打击火炮。
长官不得不侧脸回避。
“河神显灵啦!”
“快停下,求河神饶命!”人群跪下不断磕头。
田师提醒,长官抬头望向天空,侍卫们也慌了阵脚,空气紧张到了极点。
闪电骤现。
长官依然挺立。
百姓四散奔逃,有人呼喊:“雷会劈下来!”
“别怕!如果我真被击中,朝廷会派50万人挖沟渠,引河水灌良田!”“我就不信邪了,敢跟老秦硬拼!
在不到百米的距离下,火炮的精度非常可靠。一击便摧毁了高大华丽的门楣,砖瓦四处纷飞。
“继续装弹,瞄准那个河伯的神像。”
郑将军立刻下令道。
“是!”
田舟等人不敢劝阻,只得遵命行事。
火炮 ** 三次,不仅炸毁了宏伟大殿的一角,终于精确地击中了殿内的神像。威严的龙首瞬间从神龛滚落下来,摔得粉碎;原本高大的身躯也被震垮了一半,露出了泥灰质内里。
“你这河伯恶贼,现在还不打雷了?来给本官瞧个响!”郑将军昂头挑衅,声色嚣张。
现场一片死寂,人们的表情十分复杂。虽然不敬鬼神的人并不罕见,但像郑将军这样公然轰击神庙、挑衅神明的行为,大家想都没敢想过!
“诸位父老乡亲。”
郑将军朝四方拱手作揖:“我是皇宫内务府的督军。无论你们认不认识此职务,今天我说定了——修建水车于渭河沿岸,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举措。”
“谁再胆敢阻拦,不管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先挨我几炮再说!今后谁还胆敢捣乱,后果自行掂量!”他指着祭坛上的残骸厉声呵斥,“好了,我们走。” 郑将军甩动着衣袖,眼角瞥见一名年老农夫正焦急地注视着他。
郑将军吩咐身边侍卫:“去告诉赵统领,黑冰台负责监督官员,调查清楚是谁害死了老丈的女儿,还有谁在暗中纵容犯罪行为。”
“放心吧老先生,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说完,郑将军带着侍卫们离去,威风凛凛。
临出城时,郑将军叫田舟把火炮送回冶铁工坊,自己回家。
看到郑将军若无其事地骑马离开,大家终于松了口气。侍卫们对今天的行动议论纷纷,有人感叹不已。
“陈大人……”有侍卫不知如何评价,只能轻叹一声。有人忧心私用火器会惹上麻烦。毕竟,皇上严格控制火器使用,私自调用可是重罪。
但田舟毫不担心,认为上司自有对策。就连河伯都能被指名道姓地骂,庙宇也被轰塌了,依然安然无恙。还有谁能撼动他的地位呢?
夜幕降临,赤影马蹄缓缓前行,郑将军向家中走去。
门前,一个身影不停地徘徊,探头望着里面。“这不是韩信么?”郑将军微笑跃下马来,原本还想偷偷接近,却被韩信察觉到了。
“叔叔回来了。”韩信转身笑着迎迎。
“为何在这里踱步?”郑将军问道。
“母亲让叔叔去家里吃新居宴。刚才看叔叔家里的空地已经打好基础却没有动工,想必是因为水泥不够。而您却给了我三百斤水泥修缮我家的新墙,真令人感激不尽。”
“没什么,新房自然要好好收拾。”郑将军爽朗笑道,“而且三百斤足够用了。要是我要建的话,恐怕一万千斤也不够。”
说起来,那片土地曾预留用于某项建筑,那是逝去青春的一部分。“那时候没结婚时总想做些事情”,郑将军叹了口气说道,“原以为可以和太子一起享受时光”。
但现在看来,那些想法怕成了幻象。皇后性情泼辣,王氏同样不好对付。要是一旦建起了娱乐之所,家将永不平静。
韩信忽然慌张捡起一枚掉出怀中的精美的铜镜,并擦拭干净塞回去。郑将军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