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如何?”王敬安微微眯起双眸,目光落在怀安身上,轻声开口问道。
怀安缓缓抬起头来,迎向王敬安那探寻的眼神,稍作思索后回答道:“不知道,这件事还需要问问拓跋如月才行。”说罢,怀安随手拿起案牍上的一杯香茗,轻抿了一口。
这时,王敬安向前挪动身体,靠近怀安,语气略显急切地追问道:“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怀安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点了点头应道:“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王敬安听闻此言,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紧接着眉头又皱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李绩,为人处世总是过于优柔寡断。如此性格,恐怕难以成就大事。或许我们可以想个法子,让他明白无论他如何选择,总会有人逼迫着他做出决定。”
怀安听后,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将视线移到了桌上那个已经被拆开的蜡丸和旁边放置的那张布满字迹的宣纸上。
沉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嗯。”
王敬安缓缓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怀安见状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同迈出营帐,向着拓跋如月所居的小院走去。
没一会,他们就走到小院前。王敬安伸出手,轻轻敲响了院门。
没过多久,只听得院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
接着,门扉被缓缓推开,拓跋如月那张清丽的面庞出现在眼前。她原本以为又是调皮捣蛋的王楚植前来嬉闹,正欲开口嗔怪几句,但当看清门外站着的竟是王敬安时,话语顿时卡在喉咙里,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将……将军怎……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王敬安点了点头,神色严肃道:“有事问你。”
拓跋如月一听,心中一紧,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好。”
随即侧身让开道路,请王敬安和怀安入内。
三人鱼贯而入,走进了这座清幽雅致的小院。
拓跋如月关好院门后,快步跟上前面两人的步伐,略带忐忑地问道:“将军想问什么?”
王敬安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直视着拓跋如月的眼睛,沉声道:“我刚刚接到消息,说你哥哥拓跋略律屯兵十万,意欲攻打翼州。”
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拓跋如月耳边炸响。
她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失声叫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哦?为什么不可能?”王敬安一脸疑惑地盯着拓跋如月问道。
拓跋如月忙说道:“将军有所不知!我那皇兄虽说已成功登基称帝,但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在大辽境内,依旧还有许多部族对他心怀不满,并不服气于他的统治。所以,想要轻而易举地凑齐十万大军没那么容易。”
听到这番话后,王敬安顿感事情愈发复杂起来。
他皱着眉头沉思片刻,然后追问道:“如此说来,难道大辽当真能够凑得出这十万人的庞大军队?”
拓跋如月被这一问给难住了,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回答道:“这个……说实话,小女子也不太清楚。不过嘛,倒是有一个人对此肯定知晓得一清二楚。”
“哦?究竟是谁呀?”王敬安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只见拓跋如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儿之后方才说道:“正是当初冒险将我从王都救出的那位将军——百里王孙。”
“他现在人在哪?”
面对王敬安的询问,拓跋如月却只能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王敬安见状,不禁有些失望。他默默地注视着拓跋如月,眼神之中流露出些许思索之意。
随后,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朝着门外迈步而去。
拓跋如月眼见着王敬安突然转身离去,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查得到吗?”王敬安一边快步走在路上,一边转头看向身旁的怀安问道。
怀安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只要他们还在翼州境内活动,凭借咱们的眼线和情报网,应当能够查到蛛丝马迹。”
听到这话,王敬安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锁,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消息并非空穴来风,果真有一支规模达十万人之众的军队!想当年与大辽一战过后,至今已过去整整十二年,没想到大辽竟如此快便要恢复元气了……”说着,他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寒意。
怀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附和道:“是啊,一转眼十二年了。如今大辽重整旗鼓,想必也是蓄势待发。”
王敬安嘴角微扬,略带调侃地说:“估计那两人此刻正将咱们视作没了牙齿的老虎呢,全然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咯!”
怀安不禁轻笑一声,应道:“确实如此。不过,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去。”
这时,王敬安突然停下脚步,凝视着怀安,郑重其事地嘱咐道:“你先把人送到李绩那边去吧,以备不时。”
“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