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武功深不可测,饶是对上独孤前辈也并非毫无招架之力。”贺飞羽点头道。
“怪不得他能击杀石头。无论他是谁,我都要除之而后快!”范睿宸咬牙道。刘蜀笑道:“驸马请放心,我收到线报他即将率人攻打唐门,到时候我们开个瓮中捉鳖就行。”
攻打唐门?这匪帮有这等实力?范睿宸狐疑地看了刘蜀一眼,如果这匪帮真的能攻下唐门,此等实力他们完全可以开宗立派,又何苦落草为寇,每日战战兢兢呢。看样子这里面的水不浅啊。
“驸马,本官已经命程指挥使点了他的本部人马,只待他们赶到广元,就将他们一网打尽。”刘蜀继续表忠心道。
殊不知就是这一句话,让范睿宸彻底确认了他跟陈实之死定然脱不了干系。只见他淡然问道:“哦?刘大人竟可以直接调动都指挥使司的军队?看样子这四川官场还真是一团和气啊!”
身旁的杨恭当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无常簿记录了下来,刘蜀这才醒悟过来,作为总督是不能擅自调兵的,此乃大忌,当即解释道:“不不不,驸马误会了。下官也是急于为陈实将军复仇,情急之下才僭越了,还望驸马恕罪。”
只要这本无常簿传到了京城,轻则他刘蜀罢官为民,重则满门抄斩,他又岂能不急?同时他眼中也闪过一丝狠戾,若是如此,定然不能让这些人活着走出四川了。
范睿宸淡笑道:“总督大人的心情本公是可以理解的,杨大人,这个就不用记录在案了吧?”杨恭听闻范睿宸发话,这才将无常簿上那一页撕了下来。
刘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笑着对范睿宸说道:“驸马,下官已经命人准备了接风宴,还请驸马赏脸。”
范睿宸摇摇头道:“兄弟无辜蒙难,我实在没有心情。总督大人还是先带我们去驿馆吧,待得明日我们就出发前去会会这个胡星。”
刘蜀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差人带着范睿宸他们前往驿馆歇息。待得范睿宸他们走后,刘夫人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
“当家的,这就是那个范睿宸?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一个半大小子,他能有什么能力?”刘夫人轻蔑道。
“妇人之见!此子极不简单,短短数语就能将我拿捏,想必此时他对我已经生疑了。”刘蜀笃定地说道。
“不会吧,他不是还叫锦衣卫将无常簿给撕了吗?如果他们想对你下手,又何必撕了无常簿?仅是僭越一条,就足以让我们难受至极了啊。”刘夫人不解地问道。
“哼哼,那是他知道四川乃是我的地盘。若是撕破脸他担心我对他们不利而已,可是他以为撕了这一份无常簿我就会放过他们吗?”刘蜀狞笑道。
“那这么说表弟就不用死了?”刘夫人开心道。
“不!”刘蜀却是说道:“他必须为范睿宸陪葬。没有人陪葬的话朝廷必定起疑,到时候下来四川的钦差将会源源不绝。”刘夫人深深地点了点头,还是自己夫君看得长远。
却说范睿宸他们到了驿馆之后,杨恭不由问道:“驸马,为何叫卑职撕掉无常簿啊?”范睿宸冷笑一声,“这刘蜀绝对有问题,所以区区无常簿他还不会太过担心,反倒会让他投鼠忌器。”
杨恭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范睿宸接着说道:“杨大人,你还要派人再去探探两湖大营的兵马到了何处了。叫他们直接前往广元。我担心刘蜀依旧会狗急跳墙。”杨恭当即领命告退,他是眼看着范睿宸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所以他对范睿宸的迷信甚至比王谦他们更甚。
夜晚,范睿宸独自在驿馆房间内踱步。他深知此次四川之行危险重重,刘蜀必然不会轻易罢休。正在思忖间,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动静。范睿宸警惕起来,抽出腰间佩剑。
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范睿宸刚要动手,却发现来人是当时王天昊交给自己的暗卫。暗卫低声禀报:“队长,狗仔队暗卫堂已全都集结好。”
范睿宸点头,“你们就待在这里吧,护卫我们这些人的安危。”那暗卫行礼告退。
第二日一早,刘蜀便来到了驿馆。随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高大威猛,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范睿宸盯着这个男人,刘蜀当即介绍道:“驸马爷,这位就是我四川都司都指挥使程奇。”
程奇双手抱拳道:“末将见过驸马,请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礼。”范睿宸淡笑道:“无妨。军队已经整备好了吗?”
“禀驸马,都司骑步两营各三万人已经俱都整装待发。只待驸马一声令下,我们即刻便可启程前往广元府。”程奇回道,
范睿宸微微颔首,心中却暗自盘算。这人数虽然不少,想必也抵挡不住小叔亲手调教出来的官兵。“那就出发吧。”众人向着广元行进。
途中,范睿宸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刘蜀表面上毕恭毕敬,可眼神偶尔闪过的阴鸷让范睿宸更加警觉。行至一处山谷,忽然四周喊杀声起。“不好,有埋伏!”杨恭喊道。
范睿宸冷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刘蜀却佯装惊慌,“驸马,定是那匪帮提前知晓了我们的行踪。”
范睿宸并不理会他,冷声下令道:“给我杀!”禁军跟锦衣卫紧紧护卫在他的身侧,奇怪的是那些都司兵马也都纹丝不动。
对面却出来一人朗声道:“来人可是当朝驸马,逍遥公范睿宸大人?”范睿宸冷声道:“是我!汝等竟敢杀我兄弟,自是万死难辞其咎!”
那人当即命人抬出来一人,高声道:“大人且慢动手,你看看这是谁?”范睿宸定睛看去,只见那人虽然浑身缠满了绷带,可是他依旧一眼认出了此人,正是他原本以为早已死去的陈实。
此时刘蜀却怒声道:“好你个胡星!竟敢违抗我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