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奕言强笑道:“大哥要去整军,我跟飞羽陪同。”贺飞羽急忙点头。
唐惜晨笑道:“那你们可要快点回来哦,你们还要给那块臭石头当伴郎呢。”听她此言,范睿宸心里难受,是啊,自己的兄弟家中还有娇妻在等着他呢,可是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范睿宸将碗筷放下,努力克制着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吃。”说罢便起身走出了餐厅。小君自然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可是也没有多言,只是招呼了一句便跟着他走了出来,只见范睿宸一个人正坐在台阶上发呆。
“夫君,你怎么了?”小君走到范睿宸身旁坐下,柔声问道。范睿宸回头,看着身旁的娇妻,轻抚她的发梢。强自笑道:“娘子,我没事。”
小君却是兀自不信,“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有没有心事我会看不出来吗?”范睿宸揉了揉她的头,“傻丫头,别多想,真的没事。”小君临盆在即,他可不想让她太过于激动。
小君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夫君,你瞒不过我的。是不是因为石头跟惜晨的婚事?”范睿宸长叹一声,还是打算告诉小君。“对。”
“他们两情相悦,过不了多久就会大婚,夫君又何必为此忧虑呢?”小君不解道。
“不,他们已经不可能成婚了。”范睿宸长叹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是不是臭石头反悔了,还是说他家里不同意?”唐惜晨却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将两人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不由大急问道。
“惜晨,你也出来了啊。”范睿宸强笑一声。唐惜晨却是急切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们不可能成婚了?”
里面几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急忙赶了出来。一看这个架势,许奕言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当即上前劝慰道:“惜晨你先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臭石头都不要我了!”唐惜晨说着,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从脸颊上滚落而下。
范睿宸劝道:“石头对你一片痴心,又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到底是为何?”唐惜晨哭着追问。范睿宸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石头他……在四川遇害了。”众人听闻皆大惊失色。唐惜晨更是像遭受晴天霹雳一般,身体晃了晃险些摔倒。
小君赶忙扶住她,“惜晨妹妹,你要保重身子呀。”唐惜晨泪如雨下,哽咽道:“不会的,他答应我会回来娶我的,他怎么可以食言?”许奕言红着眼眶说道:“惜晨,这消息千真万确,我们也是刚得到线报。”
唐惜晨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那我怎么办?我还满心欢喜地准备嫁衣。”这时,贺飞羽站出来说道:“惜晨姑娘,石头兄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你如此伤心。”唐惜晨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要去他战死之地看看。”
众人想要劝阻,可唐惜晨心意已决。范睿宸无奈点头道:“那你明日便随我们一同出发吧。”
是夜,唐惜晨一夜无眠。回想着跟陈实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想着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平日里自己对他的欺负,不由得时哭时笑。
第二日一早,唐惜晨收拾好行囊,双眼红肿但神色坚定。众人早已备好马匹等候,一路无言向四川进发。
路途遥远艰辛,唐惜晨却丝毫不觉疲惫,心中只念着陈实。行了数日,终于抵达四川,范睿宸对杨恭说道:“杨大人,你叫人去总督府通传吧,就说我们已经到了四川地界。”杨恭领命后便安排几名锦衣卫抢道而行了。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对贺飞羽说道:“飞羽,你持我令牌前去两湖大营征调十万精锐前来增援。”贺飞羽不解道:“四川不是也有兵马吗?为何要舍近求远呢?”
范睿宸解释道:“石头虽然木讷,但绝不傻。明知不可敌他定会亮明自己的身份。可即便如此他依旧遇害了,只怕对方在官场也有关系。所以到了人家的地盘还是小心点较好。”
四川,总督府。此时的四川总督正怒不可遏地盯着眼前之人。“你说说你,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了!老子迟早被你害死!”他身前的人却是不屑道:“爹,不就是一个区区千户吗?杀就杀了呗。”
“逆子,你还敢顶嘴!”刘蜀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就是给了自己儿子一个耳光。这一打不要紧,他眼前的年轻人当即大声喊道:“娘,爹打我!”
刘夫人匆匆赶来,心疼地抱住儿子,“老爷,你怎能下这么重的手打儿子呢?”刘蜀气道:“你惯着他,如今他闯下大祸,那可是朝廷命官,上头追究下来谁也保不住咱们一家。”
“你自己又不是没杀过当官的,我们一家不也好好的在这里吗?”刘轩兀自不服道。刘蜀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瞧瞧,这就是你宠出来的好儿子。”
刘夫人却道:“儿子说的也是事实啊。”刘蜀怒斥道:“妇人之见!我杀的乃是我四川地界的官员,自然能够弹压下去,可是你的好儿子杀的乃是京官,还是当朝驸马的结拜兄弟!”
刘夫人这才看向自己的儿子,“轩儿,你说说怎么回事。”
“哎呀,娘,能有什么事啊?你们不是知道吗?我想要唐门那个小寡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那天我去唐门的时候那小寡妇竟然唆使那个什么叫陈实的给我从唐门扔出来了,我从小到大除了爹谁还敢打我啊?我气不过,就叫表舅他们弄死了他。”刘轩全然不当回事。
刘夫人听他说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看向刘蜀问道:“当家的,那可怎么办啊?轩儿可是我们家的独苗啊,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刘蜀长叹一口气道:“事已至此,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刘轩眼睛一亮,“爹,你是说我们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