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尔敢……”
张老爷那声带着惊恐与愤怒的嘶吼还在空气中打着旋儿,话都没能完整说出口,便见县令千金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声,好似咬断朽木,狠狠咬在张老爷的脖颈处。
张老爷的身子瞬间僵住,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挥舞,想要推开这噩梦般的存在。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牙齿深深嵌入,殷红的鲜血顺着县令千金的嘴角汩汩流下。
不过眨眼间,张老爷的尸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干瘪,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榨干了所有的生机。
“吼!”
县令千金发出一声咆哮,气息变得比之前更加强大。
血污顺着她的下巴不断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滩暗色的小洼。
她的视线从张老爷干瘪的尸体上一扫而过,随后毫无感情地落在了林川与江婉莹身上。
“忍你很久了。”
江婉莹柳眉倒竖,美目含煞,娇叱声落,双指如电往长剑上一抹。
刹那间,一道诡异的黑色火焰自指尖蹿出,如活物般沿着剑身疯狂蔓延,眨眼便将整把剑包裹。
“吼!”
县令千金缓缓抬手,一条条血线自她掌心激射而出。
血线在空中纵横交错,所过之处,空气仿佛被利刃切割,发出“嗤嗤”声响,带出一道道扭曲的痕迹。
江婉莹美眸中寒芒爆闪,皓腕一翻,手持长剑如一抹黑色的流光,径直朝着县令千金迅猛攻去。
所经之处,那些激射而来的血线,刚一触及长剑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便似冰雪遇上沸油,“滋滋”作响间飞速消融。
“铮!”
江婉莹手中长剑爆发出一声清越剑吟,宛如龙吟九霄,响彻当场。
伴随着这声剑鸣,县令千金的身躯竟如脆弱的薄纸,瞬间被一分为二。
两半身躯尚未坠地,那疯狂燃烧的黑色火焰便如饿虎扑食,迅猛攀附上她的躯体。
县令千金发出阵阵吼叫,疯狂地挣扎扭动,试图熄灭那夺命的黑焰。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随着火焰越燃越旺,她的身躯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缕飞灰,在风中消散无形,只留下一片焦黑的土地。
“也不知道是师姐的火焰强还是我那太初真火强。”
一旁观战的林川,微微歪着头,目光中透着几分思索与好奇。
“阿川。”
解决完县令千金,江婉莹神色瞬间柔和下来,脚下轻点,快速掠至林川身边。
她眉眼间满是担忧,二话不说,径直抓起林川的手。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脉搏处,美目微闭,将自身灵力缓缓注入林川体内,仔细探查起伤势。
“师姐乖,没事的啦。”
林川看着一脸担忧的江婉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轻声说道。
“顺其自然也就那么几天的事,阿川下次破境可不许这么着急了。”
江婉莹柳眉微蹙,眼中满是关切与责备。
“师姐放心,我心里有数。”
林川轻轻拍了拍江婉莹的手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一看你就没听进去。”江婉莹佯装生气,嗔怪道。
她下意识伸手,动作顿在半空,本想戳戳林川脑袋,可目光触及他脸上斑驳血污,眼神瞬间柔和。
她指尖轻颤,小心翼翼地帮林川擦拭,动作轻柔,仿佛怕弄疼他。
“下次可别再莽撞,你若出事,叫我如何是好。”江婉莹低语,声音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好。”林川心头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天际几道流光如流星赶月般自远处飞速射来,瞬间便至林川面前。
“公子。”
带头的白衣女子莲步轻移,向前一步,身姿优雅地微微欠身,神色恭敬。
“你们是?”
林川一脸迷茫,眼中满是疑惑,上下打量着白衣女子。
而一旁的江婉莹则眉头微蹙,似乎有些不悦。
白衣女子不慌不忙,抬起头,目光平和却不失恭敬:“圣女大人令我等前来,请公子到白云圣地做客,顺便处理一下此地的尸体伤人事件。”
说罢,她双手交叠,微微欠身,等待着林川的答复。
“……”
“这里的事情,我和师姐已经帮你们处理了,至于白云圣地……”林川余光下意识地瞥了江婉莹一眼,“有机会再去吧。”
“可是……”
白衣女子面露难色,话到嘴边犹豫起来。她微微咬唇,目光落在江婉莹身上。
“你家圣女还真是心急。”江婉莹撇了撇嘴,随后牵起林川的手,“走吧,去白云圣地。”
“师姐不是还要和我去最后一个地方玩吗?”
“嗯,那个地方就是白云圣地。”
……
思琴楼。
一位面容清冷、宛如仙子般出尘的白裙女子手持长剑,站在门口,刚欲有所动作,忽闻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徐寒衣抬眼望去,只见一绿裙女子款步缓缓走出。
那女子身姿婀娜,面容温婉,眉眼间透着如水般的柔和,与徐寒衣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
绿裙女子笑意盈盈,声音温婉似潺潺溪流,轻启朱唇:“徐仙子,楼主大人有请。”
说罢,她微微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姿态优雅,目光中满是恭敬,等待着徐寒衣的回应。
闻言,徐寒衣收起长剑,毫不犹豫地走进思琴楼。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位身着紫裙的美人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之上,身姿曼妙如柳。
她手中轻捏着一枚玉佩,眼神迷离,似盯着玉佩,却又仿若思绪飘远,神游天外。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丝丝缕缕的光影,映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更添几分旖旎。
“是你?”
刚迈进房间的徐寒衣,脚步陡然一滞,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紧接着,她眉头紧紧蹙起,原本清冷的面容愈发冷冽。
“徐道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青姝缓缓抬眸,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声线柔媚慵懒。
“……”
“凤天阁的事,你心里应该有数吧?江婉莹是我的徒弟,你是要坐下来好好谈,还是直接开打。”
徐寒衣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地直视青姝,语气斩钉截铁。
然而,青姝像是全然没听见徐寒衣的话,轻轻转动着手中玉佩,神色悠然,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秦郎近来过的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