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一时半会都没办法回到长安了啊。”
沈若若很清楚顾留白为什么如此担忧南诏那边的局势。
南诏原先本来就叫六诏,分别是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那皮鹤拓之前不过就是蒙舍诏的首领,蒙舍诏在诸诏之南,称为“南诏”。
以此人一统六诏,令周遭大小部族都听他号令的表现来看,虽然她沈若若提及此人都是不屑的称呼为皮什么,但此人的能力毋庸置疑,绝非靠着运气上位的平庸之辈。
顾留白肯定是得知了这人击破河蛮,囤兵太和城的军情,才觉得那边的形势不妙。
如果被打得丧家之犬一样,还能先冷静的处理掉身边的隐患?
而且解决河蛮都没有动用自己的优势兵力,这只能说明这皮鹤拓在憋着劲准备使坏。
若是这李贤玉是许推背那样的人物,顾留白估计一点担忧的心思都没有,但现在和她这么一说,听着顾留白此时的口气,他估计都已经在琢磨李贤玉兵败之后该做什么事情补救了。
不过一时半会不能回长安,她倒是一点都不沮丧,看着上官昭仪朝着坡下走去的背影,她顿时伸出玉葱般的手指戳了戳顾留白的腰眼,“别绷着脑筋愁眉苦脸,先放松一下,帮我揉揉屁股,我屁股好酸疼。”
顾留白无奈的笑了,道:“这帮你一揉,色心荡漾,还能安静想事情么?”
沈若若道,“现在不揉也成,那晚上你睡我的营帐来。”
顾留白看了她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你和昭仪睡一起的,你们那个营帐又不大,我睡你的营帐来,难不成我们三个人叠着一起睡?”
沈若若咬唇轻笑道,“中间勉强挤得下,到时候你先帮我捏捏,我让昭仪妹子帮你捏,等会你再帮昭仪妹子捏捏,我再帮你捏捏你的腰和屁股。当然你要我和昭仪妹子帮你捏捏别的地方也成。”
顾留白惊了,“沈若若,你脑子先往后回回,变成和我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个静王妃,你别琢磨这个事情,帮我琢磨琢磨眼前打仗的事情。”
沈若若顿时装委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昭仪妹子修了阴阳天欲经,没准每天晚上在梦里头和你搂着一起睡,怎么着,她能和你一起睡,我就不能,顾小贼,你厚此薄彼。”
“算了算了,我先帮你捏捏腰。”面对就将聪明才智用在自己身上的沈若若,顾留白也是没什么脾气,他伸出手轻轻揉捏着沈若若的腰,沈若若顿时轻轻的哎哟哎哟了两声。
结果顾留白自己就被自己给打败了,他的手按着按着就往下面按去了。
沈若若心中得意,又有些心痒,但耳目众多,她自个就只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认真说道,“我早就觉得李咸鱼这人不行,不过我再和你说点有用的,你再换个思路想想,我都觉得他这人不行,为何军方就容许他率大军去攻打南诏?”
“李氏机要处不可能一点不了解他。”顾留白顿时眉头微蹙,“要么李氏机要处有人刻意掩盖了他这瑕疵,要么就是有人故意安排。”
沈若若被捏的舒服,心里也满足,“我和你说,是个人就有欲望,我就不相信李氏机要处个个都是圣人,李贤玉这种虚报军队数量的做法,皇帝肯定是不知道的。说穿了真要查起来,他虽然能够拼凑出那个人数,但其中的一部分人平时肯定不领军饷,这部分人的军饷就被他吞了,那些用来凑人数的人虽然挂着军籍,但也没正常的军队那个战力。这种做派说穿了在大唐是要掉脑袋的重罪,尤其李氏自己的子弟,论罪更重,但李贤玉却偏偏安稳的做了这么多年剑南节度使。说李氏机要处里面没有一个保着他的人,我都不信。顾十五,你看大唐这些年的官场,算是整顿得好的了吧,但氏族门阀和林甫互相倾轧得这么厉害,最终那么多人头落地。大唐立国才这么多年,哪一个部门没出过问题?你说的外敌侵袭,自然是很大的问题,但我总觉得李氏自己的问题,就是个最大的隐患。”
“李氏自己的问题,那我就很难插得上手,就只能靠皇帝了。”顾留白停下手来,笑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一正经起来,脑子就顿时变得和以前一样好用了。”
沈若若轻咬着嘴唇,故意挑逗道,“你的手不要停,你帮我多按按,不然我的脑子说不定又不好用。”
顾留白笑了笑,“那就算了吧,我怕按着按着,你又要使坏。”
沈若若得意的笑出声来:“我在这里还能使什么坏,难不成等着昭仪妹子来看?”
顾留白已成八品神通,且已偷偷祭出天眼玄鸦,确定不存在有人偷窥的情形,他不动声色的一手上移,却是瞬间探手上去,养起了剑意。
沈若若倒是被他这一下偷袭弄得一惊,下意识一声惊呼,“小淫贼你要死。”
顾留白却轻声道,“皇帝和李氏机要处互相钳制了这么多年,他对李氏机要处的了解肯定比你多,但有关李氏机要处的事情,他一点信息都不透露给我,他就是想我游离在他和李氏机要处的争斗之外。我不插手他们李氏的家事,李氏机要处也不会冒险来惹我。现在皇帝、李氏机要处和我之间,就相当于达成了这样的一个默契。”
沈若若被他捏得身子发烫,听了这么多句,她脑子里却没有了思索军情分析形势的念头,只是下意识的仰起头,忍不住要索吻。
顾留白也不吊她胃口,亲了她两下,然后停下手来,似笑非笑,道:“姐姐你的脑子变得更好用一些没有?”
“你这小坏蛋。”沈若若被这一喊,更是感觉自己遭不住,但她也不肯服输,哼了一声,道:“皇帝安排我跟着你,我现在想来,他未必不是想打破这个默契。”
顾留白怕真的把她逗弄得受不了,便老老实实帮她按起腰来,“名义上说是让李氏机要处也出些力气,但实际上是刺激一下李氏机要处的某些人?难不成我这个阵势,李氏机要处的人还敢在外面招惹我不成?”
沈若若也恢复了当日那大婶的神气,微讽道,“当局者迷,保不准李氏机要处的一些人保着李咸鱼,也是觉得要在外面拥有一定的兵权,这次李咸鱼进攻南诏,说不定就是皇帝顺水推舟,要瓦解这部分力量。还有,你小看谁都成,但不能小看了李氏机要处,他们这些人最擅长阴谋诡计,你看崔老怪和那个变虫子的道长都被他们轻易的阴死,在长安城里,他们可能不敢动用某些厉害的手段,也不敢动用有些神通物,但到了兵荒马乱的地方,那就说不定了。”
“皇帝就想看看清楚,李氏机要处里哪些个人私欲压过了李氏的整体利益?”顾留白沉吟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想要挑起矛盾激化?”
沈若若道:“我听说太子和他闹得不愉快?”
顾留白点了点头,“没准就是太子只能勾搭李氏机要处,而李氏机要处里的人,也想用太子来做文章。”
上官昭仪这时候沿着山道走了上来,顾留白刚刚停了手,沈若若却对着上官昭仪道,“昭仪妹妹,你腰酸不酸,让他给你按按。”
上官昭仪一听就反应了过来,她也不是省油的灯,顿时认真道,“还是十分酸疼,怎么,顾十五很擅长按腰么?”
沈若若笑道:“他说他何止是能够按腰,按别的地方更是一绝。”
顾留白瞬间涨红了脸,“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上官昭仪吃吃笑了起来,道:“那先帮我按按腰。”
顾留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昭仪,觉得这人怎么好像和出发的时候说的不一样?
说好的监管,变成监守自盗?
沈若若却真的让上官昭仪坐到了顾留白身前,让他帮忙按腰。
她自己则帮着顾留白按揉脑门,然后又忍不住用手指头戳戳他脑袋,轻声道,“你是不是傻?裴二小姐让我和昭仪妹妹跟着你,哪怕我们和你像个陌生人一样,连手指头都不碰你,我们也欠了她天大的人情。我们欠她的人情,得用一辈子来还,怎么着难不成我们真的挨都不挨你一下?”
上官昭仪一边喊着舒服,一边指挥顾留白按的位置,顾留白也是无奈的很,沈若若不擅长调用真气也就算了,上官昭仪这运气活血哪需要人教,她这腰上的血肉摸上去一点淤堵都没有,他可以肯定,这腰身上保证没有什么酸疼的地方。
沈若若看顾留白不吱声,又道,“昭仪你屁股酸不酸?他按屁股也按得特别好。”
上官昭仪可不比裴云蕖,她马上就点头,道:“疼得就像要裂开。”
顾留白忍不住了,道:“你那是痔疮!”
上官昭仪抿嘴笑道,“你净胡说,我可没有,不信你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