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颖睡梦中咬牙切齿:“马文才,你死定了,等我追上你,我一定要咬死你!”
碍于谢道颖此时的气势,马文才蹲在床边,弱弱的喊道:“道颖,道颖!”
“还敢飞,马文才,我要咬死你!”谢道颖就差变身成蝴蝶的天敌黄喉蜂虎了。
“道颖,道颖,醒醒,醒醒!”马文才拿湿毛巾轻轻的给她擦拭着额头。
不知道道颖做了什么梦,梦里追杀他,居然追的一脑门子的汗。
看来,他做的错事,天理难容啊。
谢道颖就觉得自己的额头上一片清凉,很舒服,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马文才便撞入了她的眼帘!
不是蝴蝶马文才,穿着蓝色学子服的马文才!
谢道颖一下子便清醒了。
还好还好,不是蝴蝶,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做什么噩梦了?”马文才握着她的手,求生欲极强的说道,“不管你梦中的我做了什么,那都不是我,我永远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谢道颖抽了抽手,没有抽得动。
她用另外一只手,拍狗狗似的拍了拍马文才的大脑袋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傻到把梦境当现实。你松手,我要去小解。”
“好,我扶你去。”马文才很开心,他家道颖就是这般的喜欢他,爱护他。
“你起开,要你扶什么啊?”又没有怀猴子,扶什么扶啊,谢道颖推开了他。
从前动不动就要和她一起去泡澡,现在动不动就要送她去如厕,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马文才见她一脸抗拒,立即说道:“好,那我去给你打水净手。”
“行了,让琴书去就是了。”谢道颖奇怪的看他一眼,这种事,哪里用得着他去啊。
“我去。”马文才很坚决,以后必须表现的更好,不然,他怕梦境照进现实啊。
想想道颖咬牙切齿的“咬死你”,他就觉得背脊发凉。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等下要问问清楚,如此,他也好规避下风险。
于是,等谢道颖刚一收拾好自己,马文才便又问了:“道颖,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我做回周公,帮你解解梦吧。”
“嗯,好啊。”两人一起在长椅上坐下了。
谢道颖说道:“我做的梦很奇怪,我梦到苏安做了山匪头子,他们攻入城里,烧杀抢掠。谷心莲还利用苏安的人,杀了祝八哥。”
“还有吗?”
“没了。”
【陈夫子……,为爱英勇献身的我呢!】
“没了?那我在梦里是如何得罪你的?你一直喊着要咬死我。”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没说?马文才眼巴巴的看着谢道颖。
“哦,这个呀,”谢道颖眨眨眼道,“我梦见你自己变成了蛱蝶不说,把我也变成了蛱蝶,所以便追杀你了。”
马文才看着谢道颖,颇含深意的笑了笑,这确实是他会干的事。
他与道颖,不管是做人,做鬼,还是做蛱蝶,都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马文才轻咳一声,安抚道:“这是梦,不是真的,苏安一个刚出师的厨子,如何会做山匪?而且,祝英齐也没那般蠢。”
不是的,她梦醒之时,关于这两个人的结局便想起来了,这正是剧中他们的结局。
虽然其他的事情梦中没有,她也想不起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苏安的黑化,与谷心莲脱不了干系。
“少年,世事无常,不要如此肯定啊。”谢道颖抬眼看他,说道,“大家小心点总是没错的,且如今的时局,内忧外患,本就不安稳。”
马文才点头,揽住她的肩膀说道:“好,我会让书院护卫多留意些苏安的。他若真是做了山匪,也定然是有原因的,将之扼杀在萌芽之中,便能避免他走上不归路,祸害老百姓了。”
果然有人好办事啊。谢道颖笑眯眯的看着马文才道:“那个谷心莲也留意着些,苏安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上次谷心莲被卖去青楼,苏安为了她,差点没了命。”
“好。说到现在你也饿了吧,马统应该快回来,我让他去伙房,找苏大娘下碗鸡丝面去了。”
闻言,谢道颖摸摸肚子道:“是有些饿了。”
谢道颖话音刚落,马太守便掐着点的过来了。
对于马太守的到来,谢道颖既意外,又不意外。
马太守一进屋便哈哈笑了起来。
谢道颖与马文才起身,谢道颖笑道:“马大人,您来看文才兄啊,您请坐。”
谢道颖没有要避让出去的想法,若是只让他们父子俩待着,说不得要吵起来的。
马太守是父,马文才是子,她怕马文才受委屈。
“谢公子,我不请自来,谢公子莫要怪我失礼了啊。”
“爹,您坐。”马文才做了个请的手势。
马太守看向马文才,笑道:“你们也坐。”
说着,他便在主座坐下了。
谢道颖与马文才分别坐于下首同侧。
马太守冲门边守着的马大说道:“去,将东西抬进来。”
“是,大人。”马大说着,手一挥,三个木箱子便被抬进了屋。
马太守起身,走到箱子面前,亲手将之一一打开。
只见三个箱子,从左往右,第一箱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上好的笔墨纸砚。那些毛笔笔尖圆润、笔杆光滑;宣纸洁白如雪、薄如蝉翼;墨盒精致典雅、散发着阵阵香气;而砚台更是造型各异、雕刻精美。
中间的箱子里是名人字画,这些字画有的气势磅礴,有的细腻婉约,有的龙飞凤舞,有的端庄秀丽。自然了,也少不了书法大家王右军的行草《兰亭序》了。对了,还有顾恺之画的司马懿的画像——司马宣王像。
第三个箱子里么很简单,乃是一箱子的银元宝,沉沉甸甸,整整齐齐,十分的招人喜欢。
当然了,这些东西,她谢道颖都喜欢。
不过,她与马文才互视一眼,两人皆没有说话。
马太守笑道:“这些都是给谢公子的赔礼,家中的奴才有眼无珠,冒犯了谢公子,还请谢公子不要放在心上哪。”
谢道颖看着这明显太过丰厚的赔礼,知道这其实是送给她爹的,便笑道:
“马大人,您也不必放在心上,我的人已经惩罚过他了,想必他这管家之位也保不住了,如此,此事便就此揭过吧。至于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日后,留给文才兄做聘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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