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皇上。丽真硕戴一直在追查清月,想必,清月的身份不简单。”涂一乐偷瞄两眼:“此事关乎大奉国运,臣今后之谋划,定然要了解清楚。”
“你就没有私心?”
太后幽幽问道。
“若是说私心,臣不想清月有任何闪失。”
小皇帝犹豫不决,不自觉看向太后方向。
太后面不改色,思索片刻后,才缓缓开口:
“你不是已经问过天肆?”
“的确,但太后与皇上想必知道得更多。”
太后深吸一口气:
“哀家与皇上并不曾想隐瞒。当年丽真暗中追查,左臂之上带有蝴蝶胎记女孩。哀家不过是想制约丽真,便将清月招入宫中。可是,丽真寻找的具体的原因,哀家也不得而知。”
涂一乐一直紧盯太后。
在他看来,太后所说都是实话。
“请太后、皇上放心,臣查明之后,便第一时间禀报。”
涂一乐离开皇宫,乘坐马车向着相府而回。
他特意坐在清月身旁,仿佛一时看不住,她便会飞走一般。
刚刚回到相府,张松立便来禀报:
“硕戴带着今日女医前来,说是要为清月夫人诊治。”
涂一乐随意挥了挥手:
“还好意思来?让他们都等着吧。”
说完,涂一乐便拉起聂灿灿,径直返回屋内。
刚刚进入屋内,涂一乐便紧闭房门。
聂灿灿疑惑不解:
“乐哥,你这是干嘛?”
“十万火急。”
涂一乐透过门缝,不住向外看去。
“你真坏,天还没全黑呢。”
聂灿灿娇滴滴说道。
涂一乐狐疑转过头来,只见聂灿灿已经在宽衣解带。
“怪我了,怪我了。”涂一乐连忙阻止聂灿灿:“平日里不该乱用成语。”
聂灿灿略显尴尬,连忙系好束带:
“到底是何事?”
“今天你要说的,关于清月之事。快快告知于我。”
聂灿灿不住回想,却不知道是哪一句。
涂一乐焦急万分,提醒起来:
“就是清月拦住你,不让你说的那一句。”
聂灿灿眉头紧皱,满眼责怪:
“大姐不让我说的话多了,我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涂一乐愣了神,无比服气。
这也没毛病。
聂灿灿口无遮拦,的确清月得处处拦着。
“就是你说她会医。”
“哦哦,是啊。”聂灿灿恍然大悟:“大姐自行熬药,每每会将药渣埋掉。想必,是不想别人知晓,她还曾会医术。”
涂一乐长叹一口气。
难道,清月真的有不治之症?
“十万火……”涂一乐话说一半,再次改口:“事关重大。你速速去挖出药渣,去到药铺询问清楚。”
“直接去问大姐不就好了?何必这么麻烦?”
“唉,若是她想说,早就会告知了。”涂一乐难掩忧心:“快去,跟你说不明白。”
聂灿灿离开。
而涂一乐一直等在屋中。
他只盼望硕戴不要离开,才好弄清楚一切。
很快,聂灿灿折返回来。
她脸上却是愁眉苦脸。
“到底怎样,你快说啊。”
涂一乐焦急询问起来。
“两种药。”聂灿灿长吁短叹:“一种,是清肺止咳的。”
涂一乐长舒一口气,安心下来:
“那你怎么这般模样?想吓死谁啊?”
“第二种,是活血化瘀的。”
涂一乐听得一头雾水。
何须活血化瘀呢?
“这是为何?”
聂灿灿抽搐两下,好使眼泪不掉下来:
“郎中说了,活血化瘀,也用于避孕堕胎。”
涂一乐脑中一阵眩晕。
清月到底隐藏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暗中避孕呢?
“此事关乎你大姐安危,绝不能和旁人说起。包括你大姐。”涂一乐叮嘱起来:“剩下的,交给我。”
“嗯。”
聂灿灿重重点头。
相府,会客厅。
硕戴、淳妁已经等待多时。
涂一乐一身松散便装,大摇大摆来到:
“作弊的小人,还有啥脸面前来?”
淳妁气不过,立即开口反驳:
“当我们愿意来?还不是为了救清月夫人?”
“退下,不要乱讲。”硕戴斥责淳妁,转而无比沉稳看向涂一乐:“涂相见谅,她不过是心急。淳妁今日看出清月夫人病症,医者父母心,想要为夫人诊治一番。”
“胡言乱语。”涂一乐阴沉着脸:“清月身体健康,怎会有病?就算是有,自会有太医诊治。”
硕戴使了个眼色,淳妁立即开口说道:
“太医不过是看寻常病的庸医,靠他们?清月夫人的病也不至于拖到今日,随时有性命之忧。”
涂一乐不再说话,一直审视二人。
良久过后,才缓缓开口:
“不要耍花招。否则,你们使团全部人都回不去丽真。”
涂一乐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硕戴长舒一口气,贴近淳妁,极为小声问道:
“他请了太医,是否会有变故?”
“庸医罢了。”淳妁无比自信,连连摇头:“我已命人给清月加入一味药,太医绝不会看出端倪,只会被诊断为不治之症。”
“可会伤害到清月?”
硕戴无比紧张,一把死死攥住淳妁的手腕。
淳妁极力挣脱,脸上表情无比复杂。
却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伤心。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只会对她有益处,毫无坏处。”
硕戴松开了手,全然不去看淳妁,而是紧盯门口。
涂一乐亲自来到清月住处。
卢仲阳早已等在门口:
“涂相,老夫已经为夫人诊治。理应是肺病,可脉搏很是诡异。”
“什么意思?”
“老夫从未见过如此脉搏。现在,只能开些清肺药方调养。”
“可有性命之忧?”
卢仲阳愁眉苦脸,重重点头:
“可谓是不治之症,会有性命之忧。”
卢仲阳无比担忧,此话会惹怒涂一乐。
然而,并没有。
涂一乐只是愣愣站在原地,紧盯卧房方向。
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之感。
不治之症?
难怪清月要服用避孕堕胎之药。
难怪清月一直催他娶妻生子。
口出狂言的淳妁,却成了唯一希望。
硕戴等待着,一直紧盯门口。
张松立缓缓推开房门,进入屋内:
“涂相邀请丽真女医,前去为清月夫人诊治。”
硕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随即,硕戴与淳妁向屋外走去。
张松立伸手,将硕戴拦下:
“涂相是请女医前去,公子在此等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