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探讨一阵过后,最终决定下来,由沈昭若上台迎战。
沈昭若缓缓上台,与淳妁面对而立。
随即,比拼开始。
淳妁开始环顾台下,找寻着病患。
沈昭若这才反应过来,便随之装着样子,看向台下。
没过多久,淳妁指向涂一乐方向:
“涂相夫人,身患不治之症。烦请上台,我这便为夫人医治。”
人们还在想,到底说的是谁。
唯独只有清月,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她仿佛是知道,淳妁说得便是她。
但她却全然不想上台被医治。
涂一乐突然暴跳如雷:
“我呸!你才有不治之症呢!你们全家都有不治之症!大过年的,不知道说些拜年话吗?混账东西。”
众人错愕不已。
尤其是丽真使团众人。
谁都没有想到,贵为丞相,竟然能如此破口大骂。
淳妁表情极为难看,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硕戴快步上前,轻轻推了一把淳妁,随即小声说道:
“不要慌张。一定要完成任务。”
淳妁瞬间充满力量一般,重重点头,不再有丝毫怯意。
她上前两步,表情极为平静:
“还请涂相见谅,是我说话没有考虑周全。清月夫人看似有些许病症,还请上台来,我为其诊治一番。”
涂一乐这才想明白一切。
原来处心积虑,还是冲着清月而来。
说是医治,想必只是查看胎记罢了。
“简直是危言耸听。”清月脱口而出:“我并无任何病症。”
涂一乐看向清月,发现她已经是手足无措。
涂一乐心中顿感心疼不已。
“哼,丽真派人胡言乱语,此局不比也罢。快开始下一局吧。”
涂一乐高声说道。
随即,沈昭若也快速走下台去。
硕戴措手不及,原本势在必得,令淳妁好好查看一番。
此时,却全然没了办法。
淳妁满眼自责,缓缓来到硕戴身旁:
“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硕戴极为不耐烦摆了摆手:
“下去吧,错不在你。”
淳妁刚走出两步,再次折返回来:
“殿下,清月夫人的确是有顽疾在身。”
硕戴闻言,瞬间看向台下,表情之中难掩担忧。
淳妁见状,却是心中一阵酸楚。
“郭相,你还在等什么?速速抽出下一局的纸条啊。”
涂一乐高声喊道。
硕戴这才回过神来,快速走向锦盒。
那里面剩下的两张纸条,写的可全都是“医”字。
“公子,请留步。”张松立满脸堆笑,一把拦下硕戴:“还请台下观看便是,无需一直在台上。”
硕戴想要挣脱,却已经为时已晚。
郭由真已经抽出一张,打开展示,却引得众人疑惑不解。
随即,他快速拿出第二张,依然是同样的字。
“这是何意?”涂一乐质问起来:“锦盒之中竟然有三张医字?”
“想必是下人弄错了。”
硕戴随口解释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七张纸条,三张医字,却均在最后被抽出?”
“是啊,的确是巧了。”硕戴强装镇定:“理应还有其他。”
“哼。”涂一乐没好气说道:“大奉念及丽真进献贡品,这才同意你们的比拼请求。竟然搞如此小动作?说!你们意欲何为?”
侍卫快速上前,将硕戴与使团成员团团围住。
气氛无比紧张,双方剑拔弩张。
“涂相勿怪。不过是我们一个小小失误。”硕戴连忙解释,再无刚刚沉稳模样:“理应还有诗、商二字。”
沈昭若听闻有商字,心中略显失落。
刚刚为何没有抽出呢?
她也好能帮上一次。
涂一乐缓步走上台,拿起锦盒不住翻看,却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聂灿灿见状,一个箭步跳到台上:
“让我看看。”
聂灿灿拿来锦盒,只翻看两下,便找到机关所在。
小小锦盒之中,还能暗藏另一处暗格。
聂灿灿晃动锦盒,纸张不住飘落在地上。
“这,就是你说得疏忽?”涂一乐面色沉重:“说,你们到底意欲何为?若是不说,便统统关入大牢。”
硕戴快速思考,想着如何解除此时困境。
他看向信誓旦旦的涂一乐,心中有着些许懊悔。
本是做了充足准备,并且对涂一乐无比重视。
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涂一乐的能力。
硕戴扑通跪倒在地:
“大奉皇上在上,还请饶恕丽真小国的不耻伎俩。”
涂一乐暗自好笑,这小子还知道寻别的出路。
可小皇帝一时不知该如何,偷瞄向涂一乐方向。
涂一乐暗中点了点头。
小皇帝这才开口说道:
“只是比拼而已,便用此种伎俩。若是丽真国事来往,又怎会令人信服?”
“硕戴知错,丽真知错。”硕戴连连叩头:“只怪我一心求胜,这才鬼迷心窍。”
“罢了罢了。”小皇帝无比愤怒样子:“你说吧,朕要如何惩治你和丽真才好?”
虽说是惩治,但硕戴听到这话略显安心。
“丽真定当岁岁纳贡,俯首称臣。”
硕戴高声大喊出来。
原本丽真此行,只为探查大奉虚实、摆出低姿态迷惑大奉。
“那便算了。此事朕不再追究。”
小皇帝挥了挥手。
宫中侍卫全部退在一旁。
丽真使团得以安然无恙,但每个人脸上却都是羞愧与懊悔。
每个人都在自责,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
竟然令此次出使,变得如此不堪。
而唯独只有硕戴,全然不在乎这些。
他一心想着的,只有查明清月。
众人散去。
原本定下款待丽真的宴席,也因作弊行为而取消。
并不是因为小皇帝生气,而是要彰显对丽真的惩戒。
丽真使团返回驿馆,所有人无不垂头丧气。
肖国冲心中却是窃喜。
一来是他没有性命之忧,二来是丽真吃瘪,他便更有发挥的空间。
硕戴不做任何停留,径直单独叫淳妁来到房间之中。
房门刚刚关闭,淳妁便跪倒在地:
“请太子殿下责罚,是卑职不堪重用,坏了丽真的大事。”
“快快起来。”硕戴全然不在意:“你快说一说,清月到底有什么病症?”
淳妁闻言,心中又是泛起一阵酸楚。
但她却从未想过隐瞒,准备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