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颜素和林阿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您不同意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
霍行知神色淡淡,凌厉的眉骨都没了往日的凌厉。
霍红玉蹭得站起来叫嚣:“大哥,你是在威胁妈吗?妈是为了你好,妈生你养你,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威胁妈妈,颜素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药!”
“这两年你一直和颜素偷着在一起吧,从小你就对咱妈不亲,有什么话你宁愿和外人说都不和咱妈说,咱妈给你买东西你就一声谢谢,爱答不理的!”
“要是没有咱妈就没有你的现在,你知道咱妈自从知道温情未婚先孕,咱妈受了多少委屈,只要出门咱妈就被人指指点点!”
“你作为家里老大没有管好三哥,也不帮着咱妈,咱妈去医院那么多次你也不去医院看看,现在又来气咱妈,是不是把咱妈气死你才高兴!”
霍红玉趾高气扬地喊着,好像这个家里只有她才是真心实意为家里好,其他人都要把家里搅散。
宋清辞眼角流下两行眼泪。
“行知,妈知道你怨恨你小的时候妈没有照顾好你,只要你答应妈不和颜素在一起,以后什么事情都顺着你!”
“就当妈求你好吗?”
霍红玉又红了眼:“大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咱妈都哭着求你了,你就不能答应咱妈吗?”
“难道这在你的心里,养活你三十年的母亲,还没有一个认识两年,有爹生没妈养的女人重要吗?”
宋清辞已经哭成了泪人。
“行知,妈求你了行吗?妈只要你答应妈这一件事,以后你的事情妈全都依着你,行吗?”
霍行知神色微动,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着。
喘不过气。
“妈,我认定了颜素!”
“大哥,你真的疯了?你那么优秀,肯定能遇到比颜素还要好的女人,你非要把妈气死你才高兴吗?”
“怪不着大哥敢为了温情和妈大吼大叫,都是你这个当大哥的没有带好头!”
宋清辞用力地闭上眼,再次睁开。
“儿子,妈就当你刚才说的话妈没有听见,你重新再说一遍!”
“妈,我这辈子认定了颜素,非颜素不可!”
“滚!”
宋清辞拿起茶几上的水杯,朝着霍行知的头上扔去。
杯子碎了,在霍行知的脑袋上拉开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宋清辞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攥紧。
黑色的瞳仁闪动了两下。
“大哥,既然你这么爱颜素非颜素不可,那就去外面跪着,你要是能跪一夜,妈或许会让你们在一起!”
霍红玉两只手放在妈妈的肩膀上,轻轻地捏了两下。
宋清辞软下来的心再次硬起来,她神色凌厉:“滚出去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什么时候进来!”
霍行知眸子动了两下,转身往外面去。
他前脚跑出去,后脚霍红玉就跑到窗户跟前。
“妈,大哥没走,就跪在院子里!”
宋清辞松了口气。
她放在扶手的手几次攥紧又松开。
霍红玉看见大哥受惩罚,高兴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去。
一转脸看见妈妈还在哭,赶紧拉下脸。
“妈,您就别难过了,您就是这些年对大哥太好,所以大哥敢为了一个女人挑衅您,您这次要是不拿住大哥,以后大哥的事情您都别想插手!”
“大哥和颜素还没结婚就为了颜素和你对着来,他们真要是结了婚,大哥绝对处处向着颜素说话,您这个当妈的就靠边站!”
“妈,您这次就听我的一定要拿稳了,千万不要心软,要让大哥知道,这个家里是您说了算!”
宋清辞又软下来的心,随着女儿的一句话,再次硬起来。
她沉沉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子。
起身往楼上去。
一只脚才踏上台阶。
轰隆一声。
紧接着一道闪电劈下来。
沉闷的雷声一道道响起,随即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
霍红玉察觉到妈妈的不对劲,赶紧扶着妈妈的胳膊:“妈,大哥可是军人,别说是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大哥都能受得了!”
“您可千万不能就因为下雨就心软了!”
宋清辞脑海里闪过儿子倔强的眼神,颜素那张和林鹿娴六七分相似的脸颊,再次抬起脚步,上了台阶。
霍红玉照顾着妈妈躺下,关上门蹑手蹑脚的下来。
她警告陈婶:“陈婶,之前你找我妈告状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要是敢偷摸给祁阿姨打电话,我保证明天就让你从这个家里滚蛋!”
陈婶脸气白了。
“霍小姐放心,我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我一个保姆没资格插手你们家的事情!”
“霍行知是你大哥,你自己都不心疼,我一个外人心疼什么!”
“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霍红玉得意地哼了声,小跑到窗户边。
天,好像漏了一般。
霹雳吧啦的雨点不停地砸下来。
大哥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雨点顺着头发丝落下来。
“大哥,别怪我这个当小妹的心狠,要怪就怪你把颜素看得比我还重,我也是被你逼的!”
霍红玉抱着胳膊看了十来分钟,回到屋里听歌去了。
宋清辞躺下十来分钟,头又开始疼,她吃了两片止疼片,又吃了一颗安眠药。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耳朵里全是雨滴敲打玻璃的声音。
想到儿子跪在大雨里,宋清辞到底是不忍心,站在窗户边看着儿子。
霍行知不愧是军人,哪怕跪在大雨里,腰背也是直立的。
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雨点掉在地上能溅起水花,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
宋清辞想到自己生的儿子,现在为了一个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宁愿跪在大雨里也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求饶的话。
她用力地把窗帘拉上,又重新躺下来。
安眠药的药效上来,伴随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宋清辞睡着了。
霍红玉一直熬到十一点,实在是扛不住了,临睡前又扒着窗户看了一眼,确认大哥还跪着,这才踏实地睡着。
暴雨,下了一夜。
陈婶这一夜睡了就跟没睡一样,一会醒来,一会睡着。
外面刚刚响起第一声公鸡打鸣的声音,她就睁开了眼。